第4章 4.本职工作

小猫师父在罗亦口袋里一直睡到中午，才探出脑袋，发现已经来到了武馆的更衣室里。

面前一位颓废系的中年大叔正一边给手上缠着绷带，一边说道：

“明晚这个家伙，是个硬茬，所以我上午去想了点办法，下午你再帮我一把，多几分把握。”

罗亦想了想，劝道：

“张师傅，没把握就算了吧？要是出事了，你女儿怎么办？”

“我倒是想，但老板把盘口都开出去了，我又能怎么办呢？像我这种被武道学院开除的废物，离开了这里，就只能去打假拳了，我终究是不想沦落到那个地步的，哪怕是为了我女儿。”

“好吧，等我算算。”

罗亦说着，拿了张汗巾盖在双手上，十指在下面飞快的掐出几个剑指，然后扬了扬眉毛。

“还行，因果不深，可以帮你。”

“你还真信这些网络上的玄学啊？那怎么不算算我能不能赢？”

“不可不可，我只能断自己的因果。”

罗亦摇了摇头，把小猫师父从兜里拿了出来，放在长椅上，回头开始换起了衣服。

那位张师傅看了小奶猫，便冲她笑了笑，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小猫师父也很有礼貌的扬了扬小爪爪。

只要对面不想着撸她，就还挺大方的。

接着又跟罗亦‘私聊’道：

“那你能算彩票号码不？这归你自己的因果管吧？”

“能啊。”

“那你还不去买？”

“买了，没中……”

“切~那有什么用？”

罗亦笑了笑，没多解释。

总不能指望一头小奶猫能理解【因果】之道吧？

很快的，他换上了一身偏老年化的宽松练功服，再把小猫师父揣回兜里。

对面的张师傅则是褪去上衣，全身只穿一条短裤，露出一身精悍的腱子肉，没有那种特别突出的肌肉线条，但却隐隐的露出几分遮掩不住的杀气。

整个人也一下子从颓废系中年大叔，变得干练和肃杀，完全符合一位武馆首座应有的气质。

两人乘电梯来到了武馆三楼，张师傅的私人练功房里。

这里没有普通武馆常见的软垫、围栏、沙袋，地上铺的是厚实的青砖，已经被踩出了大大小小的凹坑，四周竖着八根青石立柱，每一根上面都留有清晰的拳印和掌印。

角落里还堆放着一堆硬木制成的木人桩，也早就被拆得七零八落，还没来得及换成新的。

张天宇张师傅不到40岁就已经是一位三阶的武者了，本应是大有前途的，不该屈居于这种恶劣的训练环境。

但没办法，在武道学院那边犯了大错，就只能来这种不正规的地方混日子。

境遇上算是与罗亦有几分相似，所以两人才能混成朋友。

这时，一位年轻的助理跑了过来，递上一块平板。

“张师傅，罗师傅，这是我收集的那家伙的录像。”

罗亦接过平板，放低到小腹处，点了下‘播放’。

小猫师父也好奇的探出头来，看见一个身上纹满各色刺青的光头正在向欢呼的观众们挥手致意。

“哼~我最讨厌有纹身的男人了，还得是我家徒儿这样，全身白白净净的才好。”

接着便看见光头走进了八角笼，与对面一位黑人选手展开了激战。

双方都是三阶武者，无论是力量速度，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出招脚步快如闪电，必须把视频放慢五倍，才能大概看清楚他们的动作。

更是掌握了【劲力】这种独特的发力技巧，每一拳轰出，都能在空气中划拉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每一腿扫出，都能扬起一阵箭矢破空般的尖啸。

双方出手都是狠辣无比，招招势大力沉，直奔对手要害。

交手才短短几秒，用以格挡的小臂便已鲜血淋漓，四周的钢筋铁笼给是被打得七拱八翘，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四周那些观众却是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发出更加疯狂的嘶吼与尖叫。

小猫师父见状，偷偷跟徒弟吐槽道：

“这两个家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有这力气，不去虚境里杀敌，跑来这铁笼子里逗人发笑？还有周围那些人也是，看得清这两人的动作吗？搁这鬼哭狼嚎的……”

“这就是不正规的地方了啊，武者联盟明文禁止武者厮杀的，连正常对练都必须要有高一阶的武者在旁边看着，防止误伤，但难免有些管不到的角落。”

罗亦也偷偷应了一句，然后趁着两边回合休息，又问了一句：

“师父觉得他俩谁厉害？谁能赢？”

“都不厉害，别看三阶了，体魄却完全不合格，几招下来就皮开肉绽的；气血也不够浑厚，劲力用上几下就没了，感觉像是乱吃药，速成出来的，积累不足就会这样，你可千万别学！”

她用一番严肃认真的口吻说着，居然还真有几分隐世大能的感觉了。

但接下来的判断，却又跟罗亦不太一样。

“要说谁能赢的话，我看是那个黑黢黢的家伙，他的气血要更强一些，你看，他胳膊上的伤已经开始恢复了。”

“那我倒是觉得，应该还是光头赢。”

“不可能，这光头都没剩几分力气了，喘得跟狗似的，呼吸法练得不到家。”

小猫师父正说着，第二回合就已经开始了。

只见刚才还强弩之末的光头，忽然一下爆发了起来，动作和力道比先前更胜一筹，很快就压得黑人拳手完全抬不起头。

接着又是一声怒喝，身体如开弓一般展开，力量汇聚于右拳，如炮弹一般的轰了出去。

可那黑人拳手却是邪邪一笑，大概是看出了光头体能将尽，只是在做最后的反扑，而自己的抱架没散，只要接住对手这最后一拳，自然可以轻松获胜。

然而他却大大的低估了对手这一拳的力量，即便已经运起劲力去防御，可双臂却还是发出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接着，光头的劲力直接穿透了他的双臂，打在他胸膛上，整个胸腔像是被巨锤砸中了一般，猛的凹陷了下去，后背也随之高高隆起，整片胸骨都已折断变形。

“怎么会？”

小猫师父看着正口吐鲜血，缓缓跪倒的黑人选手，露出一脸很人性化的惊讶表情。

罗亦则是直接开口说道：

“这家伙的纹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