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剑术之路（求票票）

冬去春来。

黑木崖上，百花盛开。

欧阳克在小花园里练剑，只见龙吟剑优哉游哉，慢吞吞的左画一个圆圈，右画一个圆圈。

大圈小圈，正圈斜圈，连绵不断，滔滔不绝。

乍一看似乎软弱无力，然而每当有花瓣随风飘来，一落入剑圈，登时便被绞得粉碎。

“看剑！”

一声娇叱忽然传来，随后便是一道奇诡飘忽的剑光。

欧阳克剑随身转，龙吟剑画了个圆弧，在来人短剑的剑脊上轻轻一搭，一引。

来人只觉一股绵绵柔劲粘住自己的短剑，那柔劲并不算大，只是顺着自己前刺的力道再稍稍往前一带，短剑便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那柔劲的余力犹如漩涡一般，引得来人身不由己的转了个圈，踉跄着跌在欧阳克怀中。

“任大教主驾到，属下未及远迎，恕罪恕罪！”

欧阳克抱着任盈盈软玉温香般的身子打趣道。

盈盈人如其名，体态丰盈，堪称少女的脸蛋，少妇的身段。

正是欧阳克最喜欢的类型。

任盈盈却又是娇羞，又是惊喜，“没想到你真的练成了太极拳剑！”

“这本武当张三丰祖师手书的《太极拳经》，落在神教手中已有七八十年，却从未有人能练成其中的太极拳法和太极剑法，你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的内功根基也是道门真传，虽然与武当并非一脉，但都讲究阴阳调和，顺应自然。”

“相比武当九阳功，我倒觉得我的内功与太极拳剑更匹配，内外相辅相成，简直是天作之合。”

他一身小无相功的底子，真气原本阴阳和济，去年练了大半年的葵花宝典，难免阴消阳长，火气躁动。

如今又练了三个月的太极拳剑，调和阴阳，去除躁火，重归清静。

不但功力精进不小，但更让他惊喜的是，就连小无相功的境界也隐隐更上层楼。

功力好增，境界难求。

小无相功境界的提升，才是本体梦寐以求的事。

任盈盈道：“那你以后就练太极拳剑，不练葵花宝典了？”

自从见了东方不败那副不男不女的妖异模样，她就一直对葵花宝典心存顾虑，生怕哪天一觉醒来，欧阳克就变成了另一个东方不败。

欧阳克微笑道：“太极拳剑要练，葵花宝典也要练，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

任盈盈眉头微蹙：“这两门武功一个慢，一个快，这么混着练，不会出问题吗？”

欧阳克搂着她走到花亭里坐下，这才缓缓说道：“你会这么问，只因你还没有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上乘剑术。”

“天下学剑之人，本质上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那就是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

“除非某些天纵之才，或者学到某种包罗万象的绝顶剑法，否则任何学剑之人，都只能沿着这条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的路循序渐进，无法一蹴而就。”

“什么是简？”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这些最基础的剑招就是简。”

“什么是繁？”

“天下各门各派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的剑法路数就是繁。”

“就像你爹和东方不败，抛开吸星大法和葵花宝典不谈，他们仅凭胸中包罗万象、变化无穷的剑法招式，也能在天下顶尖高手中占据一席之地。”

“这就是繁。”

“但这还没有达到繁的极致，更是连由繁化简的门槛都没摸到。”

“在我看来，天下剑法虽然变化繁多，但究其脉络，不外乎刚柔、快慢、轻重六字。”

“东方不败的剑法得了刚、柔、快、轻四字，而你爹的剑法得了刚、柔、快、重四字。”

“两人的剑法水平本来差不多，只是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拥有超乎寻常的极速，才能压过你爹一头。”

“而我自己……”

“之前练过哀牢山三十六剑和辟水剑等等，得了刚柔二字。”

“如今又练了葵花宝典和太极剑法，得了快慢二字。”

“再接下来，便该着手练习轻、重之剑了。”

“等到将刚柔、快慢、轻重六字真诀融为一体，浑然一剑，那一剑才是真正的由繁化简，技近乎道。”

任盈盈听完，不禁悠然神往。

但她也明白，凭自己的资质和悟性，恐怕终其一生，也走不完这条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的剑术之路。

最多最多，不过能得刚柔、轻、快四字而已。

扑棱棱……

一只通体乌黑的信鸽振翅飞来，落在桌上。

欧阳克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

“黑石不是被灭了吗，怎么还有传信？”

任盈盈美眸流转，侧头看去。

只见信上只有短短十六个字：

宇轩已死，淮安现身。黄梅时节，西出玉门。

任盈盈问道：“你要去一趟玉门关么？”

欧阳克微微点头：“有件小事，需要解决一下。”

任盈盈道：“要不要我派十大长老带人和你一起去？”

欧阳克翻个白眼，“你当我是去攻打五岳剑派，还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

任盈盈也不勉强，有些不舍的问道：“现在就走么？”

欧阳克道：“明天再走，今晚我想升个职。”

“升什么职，你都已经是光明左使了，难道还想做副教主？”

“不，我想做太上教主。”

“什么是太上教主？”

“你马上就知道了。”

“哎呀，讨厌……”

◎

华山思过崖。

人影交错，剑光闪烁。

岳灵珊又与令狐冲斗了三百多招，这才停手休息。

三个月来，两人短则一天一比，长则三五天一比，岳灵珊每次都是全力以赴，以击败令狐冲为目的。

令狐冲身为男子汉，内心深处也不想输给师妹，只能同样全力以赴。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脑子里想的全是剑法，再也容不下其它东西。

因此这三个月里，两人的剑法几乎每天都有进步，与三个月前相比，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岳灵珊拿起随身携带的水葫芦，小小的抿了一口。

“大师兄你是不知道，昨天我爹考教我的剑法，说我剑重于气，已经走上了剑宗那条抄近路、求速成的邪途……真是气死我了！”

“什么是剑宗？”

令狐冲问道，忽然抽了抽鼻子，却是从师妹的水葫芦里闻到了一丝丝酒气，不由在心里暗暗祈祷：完了，完了，师妹都堕落成跟我一样的酒鬼了，只求她千万别给师父师娘发现，否则师父师娘非一剑砍下我的狗头不可！

岳灵珊道：“大约二十几年前，我华山派内部分为气、剑两宗，前者主张练气为主，练剑为辅，后者主张练剑为主，练气为辅。”

“为此两帮人自相残杀，虽然最后我气宗勉强胜了，成了华山正宗，却也导致我华山派上一辈的高手凋零殆尽，连五岳盟主的位子都给嵩山派抢了去。”

“气为主还是剑为主？”令狐冲抓了抓脑袋，感觉头皮发痒，“二师妹，你觉得应该以哪个为主？”

山岩之后，那个青袍身影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竖起耳朵，偷听着两个小辈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