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头槌把欧米伽创出梦境，就你他吗是欧米伽啊？

【意识投影加载中······】

【已降临】

【副本：未命名】

【编号：未编号】

【备注：无】

【切换到战斗模式】

“我靠！什么鬼！给我干哪来了？”

“这是······哥谭？”

超霸低头望向地面，晦暗环境中，空气黏腻湿冷，“滴滴答答”，雨幕笼罩一切，地面积水泛开波纹，浑浊肮脏的积水“浪潮”此起彼伏，涌向超霸一双红色战靴的靴面。

逆着无数雨滴落下的轨迹，抬头向上望去，有如从深渊中仰视天空，视线掠过哥谭那特有的黑暗哥特式建筑的轮廓，掠过房檐狰狞的滴水兽，直达灰蒙蒙阴云布满的天穹。

在梦境访客的帮助下，超霸来到了其他人的梦境——“欧米伽”的梦境。但是，这个欧米伽又是何许人？为何他的梦境是哥谭这座城市？无论如何，在碰到做梦的梦境主人前，这个问题都不会得到解答。

出乎意料的是，许久没有存在感的系统，发出了提示，超霸从未发现系统有这个功能。副本？这莫非意味着，超霸原先所在的世界，相当于“游戏空间”或者“主位面”，而这个地方，则被识别为了“游戏副本”？系统的许多功能尚待开发，但需要契机，不过，这种辅助型系统，还是比那些喧宾夺主、发布强制任务、动辄威胁抹杀的主神系统强很多。

超霸顺着污水没过靴面的街道，跋涉前行，身边人影幢幢，没有具体细节的灰黑色行人影子，拥挤着，擦过超霸的肩膀，忙忙碌碌不知去往何处。超霸尝试跟着其中一个影子前行，到了拐角，那影子就消散开，不知所踪，超霸不禁低声啐骂。

不对，超霸完全没必要这样，像个凡人在肮脏的污水中前行啊？

超霸来到街边商店的玻璃橱窗旁，凝视那倒影——面容俊朗有如天神，蓝眼睛澄澈无暇，蓝色紧身衣凸显出倒三角健壮身材，胸膛前有盾牌形状金底红字的“S”型符号，金腰带，红内裤外穿，一袭红色披风从肩头直垂到红战靴的小腿旁。

和他很像，但不如他帅······咳咳！

他是超霸，又不是超人，从不将红内裤外穿。

然而，在这个“欧米伽”的梦境中，他现在就是超人。

超霸顶了超人的号。

无数简单的猜想，从超霸心底浮现。也许这是因为，人在做梦的时候，无法梦见在现实中从未见到过的人和物？这是否意味着，“欧米伽”生活在一个拥有超人的世界中？尤其是这细节，细致入微，超霸端详这幅超人的面孔，面孔上就连眉毛弯折的弧度都极具个性。

“轰！”城市上空传来爆炸声，紧接着又是几声“轰！”“轰！”

超霸左顾右盼，寻找生源，只是楼宇林立，雨声渐沉，这里是无法寻觅到精确位置的。

于是，超霸的靴底离开地面，似是有轻风将他的躯体托起，整个人向着城市天穹的方向飞去。

到了整个哥谭的上空，就看得明了了——大部分城市都笼罩在灰黑色的迷雾中，就像是游戏未探明的地图不予加载高清影像，而爆炸声不断传来的地方，则是火光冲天，如一盏明灯在夜色中指引方向。

超霸向爆炸的位置飞去。

入目，是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银行，爆炸声正是接连不断从火焰深处传来。惊恐的人群拥挤逃窜，同样看不出具体面孔，不过比起刚才的“影子”精度更高些，能看得出男女老少。而在积水遍布的街道上，蝙蝠侠正在和鳄鱼人对峙。

蝙蝠侠？鳄鱼人？为何“欧米伽”的梦境中，会出现这两个人？难道“欧米伽”是哥谭居民，蝙蝠侠粉丝团的成员？或者是某个蝙蝠侠的反派？

“超人！”蝙蝠侠抬头，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到来，“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掺手这座城市的事情，这和你无——”

受到超霸到来而分心的蝙蝠侠，被身形庞大、目测有400磅重的返祖鳄鱼怪物抓住时机，正面袭击。

猝不及防的蝙蝠侠，被鳄鱼人抡圆了一拳砸在侧脸，鳄鱼人顺着这挥拳的力道转身，它身后那条比起真正鳄鱼还要沉重、鳞片粗粝的尾巴，甩在空中，拦腰将蝙蝠侠砸飞出去，直接砸到了警车上。

即使无法判断蝙蝠侠具体受了多重的伤势，就凭那警车侧向滑行的刺耳声音，及在地面的轮胎痕迹，都可以看出，这必定是普通人类无法承受的一击。

蝙蝠侠毫无疑问是人类。不管是超霸穿越后的那个世界，还是他穿越前了解的那些信息，蝙蝠侠确确实实都只是个普通人类。

不过，超霸现在可是“超人”了。超人是蝙蝠侠的世界最佳搭档，就应该在战斗中帮助蝙蝠侠，从来都是这样的，理所当然，即使是在“欧米伽”的梦境里。

“你看起来真惨，”超霸居高临下，“我来帮你，蝙蝠侠。”

鳄鱼人浑身缭绕着下水道的恶臭，这味儿实在太冲了，直窜天灵盖，超霸飞近后，就不想去近距离接触鳄鱼人。还有什么攻击办法呢？那必然是热视线。

热视线是超霸具有的远程攻击手段，同样也是超人所具有的。使用条件是“感受到愤怒”，愤怒程度越强，威力越大。之前对战毁灭日，超霸目睹他心爱的海边度假别墅遭到毁灭日摧残连残骸都不剩，这才愤怒至极将毁灭日用热视线焚为灰烬，再辅以夏日刨冰吃个精光，以此达到“完全消灭毁灭日”的目的。

不过，系统方才提醒了“切换到战斗模式”，超霸心中刚浮想起“热视线”这个较为清晰的概念，他的视野就弥散猩红血色，猝不及防之下，两道热视线从超霸的眼中发出，直接射向了蝙蝠侠所在的警车旁，还好超霸及时控制视线不要乱瞟，热视线在地面犁出两道冒着烟的焦黑痕迹，划向鳄鱼人的方向——

“哧——”

没有“嘭！”也没有“轰！”，鳄鱼人的头颅就那样像烈日下融化的冰淇淋，干瘪变成飞灰，再混合焦灼地面冒出的黑烟，变成烟雾弥漫，又很快被雨幕打得消失不见。

气氛沉寂下来。

那些喧嚷拥挤的路人黑影，不知何时起踪迹全无。街道空空荡荡，唯有跪在地上用手臂支撑自己的蝙蝠侠、原先是鳄鱼人但现在只有热气蒸腾的焦黑深坑、居高临下睥睨这一幕的超霸。

“什——什么！”蝙蝠侠似乎吃惊极了，爬起来，跌跌撞撞就冲向深坑，在边缘向下看去，“你做了什么！！！超人！！！”蝙蝠侠怒吼道。

“怎么，是我，不满意？”超霸抱着双臂，落到接近地面的位置，“我替你解决了麻烦，蝙蝠侠，方便告诉我，欧米伽现在在哪？”

这番话，似乎是一柄重锤，将蝙蝠侠当头锤得意识恍惚。

蝙蝠侠摇摇晃晃，佝偻着身子，向后退去。

“欧米伽？”蝙蝠侠喃喃自语。

“是的，欧米伽。”超霸打量着蝙蝠侠，这个蝙蝠侠的制服，和他那个世界的有些不同。如果说，超霸那个世界的蝙蝠侠穿的是“高科技机械蝙蝠战甲”，那这个穿的就是“蝙蝠皮衣”，但也没有复仇骑士韦恩老爷的皮衣那样锃光明亮油滑滑的，应该是其他材料的制服。也许称作“蝙蝠布甲”比较好一些？这个蝙蝠侠胸膛前的蝙蝠标志镀了一层金边，腰带也是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有很多“战术小道具”，从形象上还是蛮好区分的。

“所以，这其实是——”蝙蝠侠那露出的下巴，张开的嘴阖上了，又突然嘴角勾起笑容，“干得好，超人。”

“什么？”超霸问道。

眨眼间，周围的街道乃至地面，都如同泼了水的油墨褪去形状与色彩，世界沉入全然的黑暗。无数双眼瞳在黑夜中亮起，密密麻麻，包围着他们。

“嘻嘻哈哈哈~”疯癫的笑声传来，其中一双眼瞳的主人，身形摇晃着向前，露出了真面目——青果领紫色男士西装，领口别着黑色蝴蝶结，惨白的面庞挂着狰狞笑容的小丑，绿色头发油腻腻地耷拉向后。

“小丑？”

只见小丑抬起胳膊，手腕甩动，几张扑克牌就割开空气直冲超霸的要害处，超霸及时双眼发出热视线，将扑克牌连同小丑都焚为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蝙蝠侠？欧米伽是你的敌人？”超霸想询问蝙蝠侠，没成想——

蝙蝠侠不知磕错了什么药，忽地开始“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地开怀大笑起来，笑得开心极了，泪水溢出眼眶，整个人都笑得跌坐到地面，歪倒瘫软，笑得抽搐。

他吗的！蝙蝠侠犯病了！当然，这是梦，梦总是荒诞又离奇的。超霸需要从蝙蝠侠口中问出更多的事情，那些接连不断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敌人，来者不善，看样子并不会老实回答。

接着袭来的，是贝恩。贝恩身负的毒气运输系统得到了巨大优化改进加强，使得贝恩看起来肌肉膨胀到离谱的程度，连巨石强森和此时的贝恩相比，都像个弱不禁风的小鸡崽。

射爆。

嗯。

是用热视线射爆。

愈来愈多的敌人在黑暗中露出真身，开始那波，超霸还能勉强认出部分，是哥谭一些小反派。到了后来，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不成人型的，大到遮天蔽地，小到能钻入耳孔，如洪水浪潮席卷而来。

在系统战斗模式中，热视线的威力也随着敌人的强度自动调整，不仅能量提升到发出耀目的白光，而且热视线扩散的范围也更大，甚至只需要超霸原地转身，热视线就能够像切割稻草那样，干脆利落收割敌人的躯体与头颅。

后面，超霸甚至看见了······双眼散发红光的超人、神奇女侠、绿箭侠、黑金丝雀、渡鸦等，别的不太认识，或者说隐约熟悉又叫不来名字。这还是超霸第一次看到神奇女侠的形象，清凉更像是连体泳衣的金红蓝三色盔甲，手持金光绳索，防御冠冕和银色护臂让她气质凛然不同凡响。当然，统统射爆，没什么可说的。

等到最后，连这些“熟人”都尽数死去，只有无穷无尽穿着制式装备的有翼怪物，铺天盖地冲着超霸袭来。不能说它们秩序井然，但数量太多了，足以封锁周围每一个方向的生路。

超霸可以持续战斗，但他余光瞥见蝙蝠侠快要被怪物淹没。考虑到这是梦，持续战斗下去毫无意义，超霸就飞掠过去，带着蝙蝠侠向天穹的黑暗极速上升，怪物大军缀在他们身后，死咬住不放。

被超霸用肩膀顶着胃部扛起来的蝙蝠侠，边笑边发出反胃作呕声，没办法，超霸只能像上次带迪克·格雷森飞行那样，把蝙蝠侠当成广告牌举在身前。

“蝙蝠侠！别他吗笑了！欧米伽在哪！”

然而，神智逐渐清醒的蝙蝠侠，却开始自顾自地说胡话起来。

“如果你刚开始就这样做，我一定会将你视为地球的威胁，尽我所能阻止你，乃至杀死你。但在······发生之后，”蝙蝠侠夹杂笑声的话语，开始扭转为带着痛苦和哭腔的嘶吼，“告诉我！超人！这个世界，这些盲目愚蠢怀有无穷恶意的人们，值得你这样做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超霸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何时，那些缀行在两人身后的怪物大军销声匿迹，超霸放慢速度，听蝙蝠侠讲起一个“故事”。

是的，一个故事。

一切都起源于一场有策划的阴谋，起源于卢瑟——他们世界的莱克斯·卢瑟，地球上第二聪明的人。第一聪明的是蝙蝠侠。

具体计划和过程为：卢瑟在世界上每个人的脑中都放置了能够响应情感与意志的晶体（等等，这么大的工程，卢瑟是怎么做到的？这还是那个弱鸡卢瑟？），利用斯塔罗海星（没错，就是超霸的世界曾经碰见的那个外星入侵者），组织了一场面对全世界民众的辩论赛，辩手其一是卢瑟，另一个则是······超人。卢瑟向超人发出交易，只要超人答应参与辩论，卢瑟就再也不与超人为敌、解散军团（玩真的？听起来像文字游戏，邪恶光头应该不会这样简单），而超人答应了卢瑟（噗咳咳！）。这实际上是一场埋伏氪石陷阱的全民公投（超人身赴鸿门宴嗯啊，这么傻白甜确实是超人，但他的队友呢？队友救救啊！），全世界民众没有选择“正义”阵营超人发出的真诚坦白的话语，而是选择了“邪恶”阵营卢瑟利用高超辩论技巧吐露的谎言、宣扬的阴谋论和末日论。最终，全世界亿万个民众心底齐响着“毁灭”的情感与意志，通过每一个人脑中的晶体，由斯塔罗海星收集，草地下早已埋藏的陷阱启动，超人和卢瑟就那样静待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命运——

然后超人就被无数氪石尖刺给叉死了。

超霸的嘴巴张得极大，下巴都快掉落在宇宙真空之中，这种严重违和的表情出现在“超人”身上，破坏了和谐感。

这是什么黑色幽默？冷笑话？从前听到猎魔人杰洛特死于粪叉，都没有这样让超霸感到震惊过。等等，死于粪叉的杰洛特，和死于氪石尖刺的超人，亨利·卡维尔（扎导电影中超人的扮演者）好像都演过吧？

蝙蝠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冷笑话功力最强的人，即使是在梦境中也是如此。

“他们值得吗？”蝙蝠侠发问，然后静默下来，等待超霸的回答。

“呃——啊——”超霸先是将嘴巴缓缓闭上，脑海中沉思，随后才继续出声，“嗯——你——”

“这都得怪你，蝙蝠侠！”超霸语出惊人，“是的，都怪你！蝙蝠侠！为什么不来救——额、我？”

好悬，超霸还记得，现在他是“超人”，而不是超霸。

“都怪你，蝙蝠侠！”超霸越说越顺畅，越说越流利，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全然不顾蝙蝠侠一副被雷劈的样子傻在那里。

“怪你不来救我！先不说这个，人群，人类，当然是傻哔！人就是傻哔！我还以为你很聪明，怎么能想不出来这样简单的问题？单个独立的人，会被迫动起脑筋，为了生存和长远的发展搅动脑汁来思考。可是，身在群体的人，就会放弃思考，盲目跟从别人的态度，既安全又无害，即使遭了罪，也是全体来承担，这样承担后果的时候，总会有更聪明的人站出来解决问题！你怎么会想不通！人就是这样子的，能怪他们吗？反正造了孽受了罪也是他们自己受着。可是，超人之死就都得怪你了！你这样聪明的人，竟然敢放着——我，去赴死！等等，我死了？”

超霸大惊！

而对面，蝙蝠侠的面色深沉，敌意显露。

眼看着事情就要向不可挽回的态势滑落，这个蝙蝠侠也快要红名变成敌人，超霸······

超霸索性一头槌上去，砸向蝙蝠侠的鼻子！

吗的！

看我铁头功！

别问！问就是跟超霸世界那个铁头蝙蝠侠学的！夜枭经常抱怨来着！

惊雷乍现，宇宙摇晃，群星在坠落——

······

欧米伽从睡梦中惊醒，惊出一身冷汗。

很久没有这样的梦境了。

并不是说他不做梦，而是过去，在他的梦境中，要么是超人惨死氪石尖刺的惨状，要么是无数人蜂拥而上，用各种手段伤害折磨他，哪怕是约莫七岁的小女孩，在他失去了舌头和牙齿却还尽力让对方躲起来的时候，小女孩尝试了六次，才用打火机把他点着了······

但这次荒诞无厘头的梦境，实在是毫无缘由，破天荒地头一次，并且没有魔法的痕迹。

之所以如此判断······欧米伽看向窗侧的武器，一杆刺穿达克赛德头颅的金属标枪。

谁是达克赛德（Darkseid）？屠杀诸多旧神的黑暗君主，第四世界天启星的统治者，母盒的主人，曾经掌握了欧米伽效应的天启之神。

现在，达克赛德只剩一颗头颅，连带着头盔，被刺穿在金属标枪上。

母盒不唯一，欧米伽将母盒的部分功能集合到了这个“达克赛德头牌金属标枪”上，它承担着示警的作用，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了。

尤其是魔法。

经历过天启星战争后，魔法已经快要从地球上销声匿迹，那些赋予凡人魔法的诸多存在，都收敛羽翼，静悄悄地，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梦境本应该很快被他忘却，无法回忆，但这次的梦境，却清晰无比······不，或许这不是梦，但也不是魔法。是某种思维频率的扰动？精神操控超能力者？新科技？

欧米伽从冷硬的床上坐起，头痛欲裂，拿起床边的精神类药物，当各色的药片在他的手中掬成一捧，他的手指勾起头套，露出嘴巴，直接仰头干服下。

过去，他的意志力非凡，天启星战争之后，还有莫比乌斯椅的帮助。前些日子，欧米伽改造了那把椅子，为了迎接他的继承人，那把椅子暂时无法派上用场了······药物会毁了他的，但欧米伽现在需要这些药物，况且，他也在追求着走上自我毁灭之路，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彻底“自我了结”之前，欧米伽还需要多撑一段时间。

这样想着，欧米伽站起来，在黑暗之中，拄着“达头牌标枪”，离开了卧室。

沿着韦恩庄园的长廊，欧米伽与这片黑暗一同静默，只有标枪杵在地上的金属回荡声。而走廊窗外，黑暗深沉的天空，猩红的“Ω”（欧米伽）符号被投射在云层，一如过往蝙蝠灯向云层投射蝙蝠侠的标志符号。

来到盥洗室。

从前，韦恩庄园，他的房间也有镜子。自从······之后，欧米伽将韦恩庄园的每一片砖瓦都拆下、精准到分毫，重建在韦恩大厦之上，就不再在卧室中放镜子了。

摘下头套和手套，将手伸到水龙头出口，感应式水龙头启动，清澈而寒冷刺骨的水流，淌过欧米伽遍布伤疤的双手。各式各样的伤疤······欧米伽借着黑暗中从窗外投来的微弱光线，视线扫过这些伤疤，每一处他都能回忆起，每一处都对应着战斗，艰苦卓绝、濒临死亡······

掬起一捧水，撒在脸上，药物的苦涩随着反酸又涌上来······他时日无多，与其说咎由自取，不如说——他自己主动选的。

将脑海中荒诞无厘头的梦境清除出思维宫殿，欧米伽抬头，看向镜中。

他已然垂垂老矣，头发苍白，疤痕遍布，增生的组织如同赘肉挂在额头，侵蚀了部分头皮；左额角有一处弹孔的痕迹，同样丑陋不忍猝视；雷霆似的伤疤将眉毛截断，那处伤口曾经险些刺瞎他的眼睛；耳朵畸形增生，“柔道耳”，这是因为淤血未及时处理所造成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在镜中，欧米伽望向自己的身后。

比起自己还要高大的男人，部分面庞笼罩在阴影中，看不分明。男人的肩膀宽阔，蓝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健壮的身躯，肌肉健硕沟壑分明，猩红色如血般刺目的披风，从他的肩头垂下，随着窗户涌来的风轻轻摇荡摆动。

男人的嘴唇翕动。

欧米伽条件反射地读出了男人的唇语——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制服很像漫威的黑豹？就是那个瓦坎达国王？*

心中警戒度极度拉升的欧米伽，在意识到对方的唇语表达什么意思时，开始眼角抽搐。

而男人还在继续说着，并没有声音传出。

*哦，别在意，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是谁，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你看上去很像复仇骑士托马斯·韦恩，不过你比他要老得多，真的老得太多，要不是你的梦境，你的双眼，我差点还认不出来你。*

*算了，别管那些了，欧米伽，这是你的新代号，我记住了，也许你并不想别人喊你蝙蝠侠，我能理解。*

*那么，欧米伽。*

*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人们伤害了超人，看样子，也伤害了你。*

*不如这样如何？*

*欧米伽，跟随我，把世界焚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