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
李琅回到了在京师洛阳的家中。
石崇还命人护送,同时也把那些送的宝物一同带了回来。
珊瑚树李琅家都有两颗了,不说巨富吧,但也可以说不差钱了。
···
李琅看着随自己回来的宋祎以及那俩伺候自己的丫鬟。
“到家了,就是有点小别嫌弃啊。”
宋祎愿随李琅走,石崇也有意如李琅心意。
就算是绿珠不乐意,也不得已放宋祎自由。
虽然在金谷园有她庇护,可以让宋祎免于还很多事,但远不如去跟李琅。
再不济,也是侍妾。
而且,李琅为人不错,这是人尽皆知的,应当不会受委屈。
就这样,宋祎离开金谷园,跟在了李琅身边。
···
“一点都不小,夫君在哪,家就在哪。”
宋祎第一时间开口。
另外两女亦是如此,首先她们在金谷园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性,还不如跟着李琅,虽然家小但不用担心被杀。
更不会去伺候人。
李琅不像石崇,石崇是就是靠这来拉拢人的。
李琅素以能力闻名,也就是年前那几日,才传出了李琅姿容甚伟、英姿的话。
完全用不着像石崇那样去巴结人。
“说话真好听,你若无心于我,我也不强求。”
“将军英姿,使妾自惭,得将军看中,是妾的福分,妾可是求之不得呢。”
“那晚上就你了,有什么需要去找环儿、怀珠,她们来得早。”
“妾会和几位阿姊相处好的。”
李琅安顿好她们,便出门了。
官复北军中候,也该去五营看看了。
到步兵营,李琅看到了腾安,今时不同往日了。
但腾安在见到李琅后,又惊又喜,连忙跑来。
“见过将军。”
在面对李琅这个恩人,腾安是一点不傲。
和滕安聊一会,知道了步兵营情况后,又勉励他几句便离开了。
散骑常侍需处理章表、诏命、优文、策文…等事务。
这么一比,还是北军中候轻松,但散骑常侍不止李琅一个。
李琅就没那么多职责,贾南风给李琅散骑常侍也只是为了有名义亲近皇帝罢了。
更多的是个加官。
至于这散骑常侍的职责,履不履行都可以,李琅的主要职责还是拱卫皇宫。
巡视完,已是午后。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琅想起了韩寿,有空得去拜访一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况且,李琅还用得上韩寿,还有郭槐那边,都得去拜访。
刚到家,环儿就告诉李琅,自己不在时,卫家来人了。
说是卫琬还在守孝,不方便来,便遣人来拜访,望李琅莫怪。
李琅有什么好怪的,李琅都快把她忘了。
···
李琅小歇片刻,正要出门去拜访郭槐,不料宫里来人传诏,贾南风召见。
李琅只得临时改变行程,随内内宦匆匆进宫。
见到贾南风,李琅心里就开始想,是不是该向自己询问杨芷的事了?
李琅觉得,太子这件事,贾南风应当不会和自己说。
毕竟太子之事,确实很敏感。
“臣琅,见过皇后。”
贾南风没什么精神的挥挥手。
“赐座。”
李琅更加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如果贾南风一见面就说事,虽然会会让李琅来不及思考,但一直不说,更是让李琅心中没底。
一直忐忑不安。
待到李琅落座后,贾南风换了个姿势。
坐直望向李琅,并向其询问道:“你不在京这些天,可是发生了很多事,你可知道。”
李琅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贾南风说一声郭彰和韩寿和自己说过了。
如果事后被贾南风知道,那势必会起疑心。
李琅不得不小心,哪怕是可能性不高,也要谨慎。
“不瞒皇后您,昨日郭尚书、韩府君已和我说了一些事,但详细如何我确实不知,也不知道他们二位说的全不全。”
“他俩倒是积极,可比本宫向他们询问时说的快多了,不过…罢了,韩寿身子不好,本宫就不责怪他了。”
李琅不敢搭腔,少说话,多听。
同时也疑惑,韩寿何时病了?
贾南风不问,李琅就不打算说话,脑子里也还在不断思索如果贾南风真问杨芷的事,自己应当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
“伯玕!”
“臣在。”
贾南风倏然开口,李琅也是第一时间站起来应声。
“坐,紧张什么,本宫就是有些话想和你说说,顺便让你给本宫想想对策,提提意见。”
还说什么有些话想说,但都差不多,回答不满意肯定还是要得罪她。
“皇后您言重了,有话请讲,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隐瞒。”
“好。”贾南风大悦,眉头舒展,比哭丧着个脸好太多了,气氛也缓和了些。
“此事事关杨芷。”
李琅面不改色,心中一紧。
到底还是问了。
“还请皇后明讲,臣有些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贾南风都问了,那李琅肯定是无法回避了。
一直回避,势必会引起贾南风不悦。
还不如主动询问。
“还是你一心为本宫,不像他们,一问就故意装傻不答,真当本宫无人可用吗?”
“皇后您素有贤明,又怎会无人可用?”李琅适时开口:“只是身边围绕着的人才太多,不知找哪位商议才是。”
这话很假,贾南风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但贾南风爱听。
贾南风心情甚是不错,‘哈哈’笑了笑,而后道:“虽贤才不少,却无一人能与伯玕相提并论,你甚得本宫心,既如此,那本宫就直说了。”
“皇后请讲,臣倾听。”
“杨芷已为庶人,常居于皇宫之中,怕是多有不便吧?”
李琅听出了言外之意,就还是郭彰说的那番话,贾南风想把杨芷赶出皇宫,搬去金墉城。
如此方便她暗中弄死杨芷。
杨芷如死在了皇宫,那傻子都知道是谁害的。
要是弄到外面,好歹还有个说辞。
但也没啥用,无非就是个掩耳盗铃之举。
李琅没说话。
恍若失了神。
“伯玕。”见此情形,贾南风忍不住再度开口:“你在想什么?”
“皇后,臣在想景怀皇后故事。”
贾南风侧目思索。
景怀皇后是夏侯徽,司马师第一任妻子。
“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琅原以为贾南风该懂了,没想到还没明白,说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