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皇宫献谋悦君意

皇宫献谋悦君意

金铉深吸一口气，将图纸小心地卷起，递给周工头，平静地说道：“周工头，这图纸你先收好，我进宫一趟。”周工头接过图纸，担忧地望着金铉：“金师傅，宫里……可要小心啊。”金铉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放心吧，没事的。”说罢，他便跟随侍卫，策马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巍峨的宫墙，朱红的城门，金铉心头那丝不安愈发强烈。踏入宫门，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放慢了脚步。一路之上，宫女太监来来往往，皆是低眉顺眼，行色匆匆。他被带到御书房外等候，林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金铉，皇上宣你觐见。”

金铉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御书房。皇帝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手中翻阅着一本奏折，见金铉进来，便放下奏折，抬眼看向他。“金铉，朕听闻你近日在工地颇有建树，治水有方，今日宣你进宫，是想听听你对治理黄河的看法。”

金铉躬身行礼：“草民金铉，拜见皇上。”他略微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将自己改良后的治水方案娓娓道来。他从黄河的水文特点讲起，分析了以往治水方案的不足之处，然后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新方案，包括加固堤坝，疏浚河道，以及修建水利工程等等。他条理清晰，言辞恳切，就连一旁的马学士也听得频频点头。

然而，金铉话音刚落，魏大人便站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金铉，你这方案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耗资巨大，万一失败了，岂不是劳民伤财？”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你这方案改动如此之大，与以往的治水方案大相径庭，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

金铉早料到魏大人会从中作梗，他沉着应对：“魏大人所言极是，任何一项工程都有风险，但如果不尝试新的方法，又怎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至于耗资方面，草民已经做过详细的预算，虽然初期投入较大，但从长远来看，却能节省更多的财力物力。”他又补充道，“况且，治水事关国计民生，即使耗费巨大，也是值得的。”

魏大人冷笑一声：“说得轻巧，万一你的方案行不通呢？到那时，你拿什么来弥补国家的损失？”

金铉毫不畏惧地迎上魏大人的目光：“如果我的方案行不通，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皇帝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争论，他的目光在金铉和魏大人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微微皱起。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金铉，你的方案的确大胆，但也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

金铉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开始动摇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正要开口继续解释，却听到皇帝又说道：“……这样吧，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在京城附近选择一段河道进行试验，如果你的方案可行，朕就拨款让你全面实施。”

魏大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而金铉则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再次躬身行礼：“谢皇上隆恩！”

林太监走到金铉身边，低声说道：“金公子，杂家送你出去吧。”金铉跟着林太监走出御书房，林太监意味深长地看了金铉一眼，说道：“金公子，宫里……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魏大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金铉走出御书房，阳光照在他脸上，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心中的阴霾。皇帝的犹豫，魏大人的刁难，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的努力，就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或许能激起几朵浪花，最终却还是会沉入水底，无声无息。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宫墙下，高墙的阴影将他笼罩，更添了几分落寞。他想起在现代社会，自己的才华和知识总能得到认可和赞赏，而在这里，却要面对如此多的阻碍和质疑。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国家继续沉沦下去吗？

“金公子，”林太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金铉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林太监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金公子，杂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宫里的事情，就是这样，错综复杂，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金铉点点头，他知道林太监说的是实话。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扭转局面。

“林公公，”金铉开口道，“我想再求见皇上一次。”

林太监一愣：“金公子，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皇上已经……”

“我知道，”金铉打断他，“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皇上，事关治水大计，请公公务必通传。”

林太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知道金铉是个执着的人，而且他说的也确实事关重大。他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金铉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他知道，这次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说服皇帝，那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终于，林太监回来了，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金公子，皇上宣你觐见。”

金铉再次踏入御书房，这一次，他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他深知，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皇帝依旧坐在龙椅上，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和疑虑。

“金铉，”皇帝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金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必须将自己所知的现代治水知识，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让皇帝理解并接受。他必须让皇帝明白，他的方案并非异想天开，而是经过科学论证，切实可行的。

“皇上，”金铉缓缓开口道，“臣知道，臣的方案与以往的治水方案大相径庭，其中也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但臣可以向皇上保证，臣已经对这些风险进行了充分的评估，并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

他开始详细地解释他的方案，从堤坝的结构设计，到河道的疏浚方法，再到水利工程的建造，他都一一阐述，并结合现代的科学理论，解释了这些方案的可行性和优势。他甚至还提到了现代的风险管理理念，以及如何通过科学的预测和预防，将风险降到最低。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知识都倾泻而出。他不知道皇帝是否能理解，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力一试……

“皇上，”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金铉的话。金铉转头一看，是马学士……

马学士捋了捋胡须，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皇上，臣以为金公子的方案颇具新意，其中蕴含的道理也十分精妙。臣虽然对治水之术不甚精通，但也略知一二。金公子所言的堤坝结构，与我朝传统的堤坝结构大相径庭，却更加坚固耐用，能有效抵御洪水的冲击。而他提出的河道疏浚方法，也能更好地疏通河道，减少淤积，降低水患发生的概率。”

皇帝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马学士也认为金公子的方案可行？”

马学士拱手道：“臣不敢妄言可行与否，但臣以为，金公子的方案值得一试。毕竟，我朝传统的治水方法，效果并不理想，年年水患不断，百姓苦不堪言。若是金公子的方案能够奏效，那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皇帝的目光在金铉和马学士之间来回移动，心中开始动摇。他深知水患的危害，也明白传统的治水方法已经无法解决根本问题。金铉的方案虽然大胆，却也给他带来了一线希望。

见皇帝有所松动，金铉趁热打铁，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缓缓展开：“皇上，臣还有一个备用方案。这个方案更加稳妥，也更易于实施。它可以作为主方案的补充，也可以单独实施。臣将这两个方案都呈给皇上，供皇上选择。”

图纸上，绘制着另一个治水方案的详细图解。这个方案更加注重细节，也更加贴合大梁的实际情况。它不像主方案那样激进，却也更加实用。

皇帝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越看越是惊叹。他没想到金铉竟然准备得如此充分，不仅提出了一个大胆创新的方案，还准备了一个更加稳妥的备用方案。这份细致和周全，让他对金铉的能力更加信服。

“好！好！好！”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金铉，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朕决定，就按你的方案来治水。你放心，朕会全力支持你。”

金铉心中大喜，连忙跪下谢恩：“臣谢主隆恩！”

魏大人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金铉竟然能扭转乾坤，赢得了皇帝的赏识。他原本以为，金铉的方案太过激进，一定会被皇帝否决。可现在，金铉不仅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还得到了马学士的支持，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和愤怒。

他狠狠地瞪了金铉一眼，心中暗想：金铉，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你，让你付出代价！

金铉走出御书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驱散了之前的阴霾。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切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他知道，他即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但他无所畏惧。

林太监快步走到金铉身旁，脸上堆满了笑容：“恭喜金公子，贺喜金公子！皇上对您赞赏有加，以后您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金铉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拱手向林太监道谢，然后转身离去。

宫墙外的马车里，魏大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

“大人，”他的心腹低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魏大人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金铉，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去，给我查！我要查清楚金铉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世背景，他的亲朋好友，他的一切弱点！”

翌日清晨，金铉又一次来到学堂讲学。他踏入学堂的那一刻，看到钱夫子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钱夫子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今日，我们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