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尸体内不仅有妖气，往往还有着大量的怨气煞气。
长期接触下来，真没几个人扛得住。
“所以对咱们这些剥皮校尉而言，就是用命换饭吃。”
张通贺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他在剥皮司已经呆了三年，属于这里的“老人儿”了。
当初和他同一批来到剥皮司的人，非死即废，如今也只有他还算平安。
不过。
最近半年，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每日清晨都会莫名的咳血，身体力气也远不如从前。最为严重的是，那方面已经彻底废了。
根据剥皮校尉们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若是继续呆在剥皮司，只怕撑不了多久。
“张哥，既如此，你为何不换个差事？”
段铁是个直性子，见到张通贺言语间对于剥皮司的差事很是不满，当即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魏源听到段铁的话，赶紧伸手拉了拉他。
在魏源看来，这话问的有些不妥。
“换个差事？谈何容易。”
出乎魏源的预料，或许是因为昨天收了银子的缘故，张通贺对于段铁的提问竟然没有半分怒意。
相反，很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城内的衙门虽然也有不少，但是门槛都不低。
便是这剥皮司，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首先，你要能抵抗住最起码的妖气侵蚀。
否则任你是谁，也无法胜任剥皮校尉一职。
其他的衙门更是如此。
譬如缉妖司。
因为要和妖魔厮杀，加入其中最重要的门槛便是实力。
若是没有两下子，根本无法进入其中。
否则别说什么斩妖除魔了，只怕会沦为妖魔的点心。
其他各处也是同理。
可以说，只要你能想到的地方。
都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不然城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和灾民生计无着，凄苦度日了。
所以，虽然剥皮司对于进入其中的剥皮校尉只强制任职一年，期满之后可以自由离去。
但是现实中，却根本没几个人会真的主动离开。
原因也简单。
能来这里的，基本都是饭都吃不饱的穷苦人。
出了剥皮司，根本无处立足。
甚至碍于原来的出身和经历。
便是你要做个奴仆、杂役，估计都没人愿意要。
城内的大多数百姓都对妖魔恐惧不已，更没人愿意接触天天和解妖魔尸体的人打交道。
“所以剥皮司这地方一进来，就很难再离开了。”
张通贺叹了口气，变戏法一般从怀中取出个装酒的小葫芦，闷了一口。
剥皮司校尉几乎人人喝酒。
倒不是因为他们酗酒，而是此地的阴煞之气太重。
需要靠烈酒驱散一些。
当然，剥皮司每个月也会发一些驱散镇压阴煞妖气的丹药，但是丹药的数量实在是不太够用。
而烈酒的价格则要低上不少。
“你们也不必如此，咱们剥皮司虽然凶险，但也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眼见魏源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都快哭出来了，张通贺急忙调转话锋，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