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承认楚卉那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会给人带来深深的震撼。
但那笑容太纯真，太直接了。
根本不是楚卉能做到的。
以前的楚卉别说主动说“我喜欢你了”，就是和他普通聊天都会脸红。
有时候甚至耳际都会染上显眼的绯红。
刚才那种情况，就算是脸皮厚的女生也会脸红。
除非脸皮比城墙还厚，比如柳尘的青梅竹马赵轻璇。
如果是赵轻璇的话，柳尘或许还会觉得有那么一丝可能。
楚卉绝对不可能。
事实是楚卉脸上没有一点红晕，有的只是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笑容让柳尘感到一阵寒意。
她真的还是楚卉吗？
柳尘很难把现在的楚卉和他认识的那个楚卉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尘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跟一些学生有时好奇的目光不同，而是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那个人的身份不用想。
柳尘微微转头，看到了正在用秀眸看向自己的楚卉。
那目光比起爱慕，倒不如说更多的是一种观察。
像是人类在观察奇特动物的目光。
柳尘没有询问，没有停留，很快避开了视线，强行让自己专注于读书上。
炎炎夏日里，衣服被汗浸透是件很正常的事。
不过，今天有些太快了。
“全体起立！”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班长樊萱发出了亮丽清脆的女声。
这基本上是每一堂课开始的流程了。
实际上今天学生们都是站着的，根本不需要这句。
只是有些流程可以没用，但是你不能不走。
“老师好！”
学生们异口同声，像是每天重复着一件事的机器。
很快，石英朗开始上课。
“这里是重点，要记住，以后要考的。”
才过了五、六分钟，石英朗就开始了公式化要考。
一堂课石英朗能说好几遍这种话。
每天早晨第一堂课走神的学生都不少，今天格外多。
他们并不是前一天晚上疯狂熬夜，导致很困容易走神，而是都被刚才那件事折磨得心痒痒。
八卦之魂仿佛在燃烧。
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被他们调侃的柳尘居然真的会博得楚卉的欢心，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柳尘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突然被孙乐言肘了一下。
“赵轻璇给你的。”
一旁的孙乐言失魂落魄地将纸条递给柳尘，他一脸的生无可恋。
孙乐言有想过柳尘会找女朋友，但没想到柳尘吃这么好。
没有什么比好兄弟的成功更让人难受的了。
正常情况下，他们显然不敢在班主任石英朗的课上搞这些小动作，但很显然今天不那么正常。
柳尘接过纸条，默读纸条上的内容。
不出所料，纸条上面的内容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和楚卉勾搭上了，怎么一直没跟她提过，觉得他不够意思。
柳尘没有回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柳尘还不认为自己和楚卉到了那种关系。
纯粹是现在的楚卉有些奇怪。
然后是第二个肘击。
【不说话装高手？】
第二张纸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
“孙乐言站起来！”
柳尘刚看清纸条上的内容，耳边就传来了石英朗的气愤的声音。
还好他听清了石英朗说话的内容，不然他立马就站起来了。
“啊？我？”
孙乐言一脸难以置信地指向了自己，显然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不是你是我啊？站起来！我的课你都敢传纸条？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石英朗根本不给孙乐言反驳的机会，进行了音量上的压制。
在读书时期，班主任对学生就是降维打击，说什么就是什么。
“卧……”
孙乐言很想来一句“卧槽”，可惜注意到了石英朗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草出来。
不是，这俩人传纸条，我就一中间人，怎么受伤的是我啊？
孙乐言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来到了下课的时候。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下课铃声很快响起，石英朗立马和下课铃声无缝衔接：“这里还有一点，我再讲两分钟，我们就下课。”
经典。
太经典了。
班主任的两分钟永远跟人类认知里的两分钟有着极大不同，有时候可能是四、五分钟，有时候可能是八、九分钟，甚至可能下节课开始。
反正就不可能是两分钟。
往常第一节课下了有课间操环节，有一些学生甚至会偷偷摸摸地从操场溜出去吃早饭，今天不知为何取消了。
所以石英朗有足够的时间来拖堂。
过了不知道多久，石英朗才满意地点点头：“好，今天就到这里，孙乐言过来。”
“是。”
孙乐言像是焉了的茄子似的应了一声，没想到老石还是没有放过他。
石英朗和孙乐言离开教室的一瞬间，所有人基本都朝着柳尘涌来，就好像碰到了明星一样，就差把话筒塞柳尘嘴巴里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柳哥，你真是我哥，我求你了，开个课教教我行不行？”
“柳仙人，你不说话装高手呢，我上课问你都不说话。”
许多人都开始询问柳尘，毕竟他们可没有勇气围着楚卉。
这里面唯一一个称呼柳尘为“柳仙人”的就是赵轻璇这个青梅竹马。
原因很简单，赵轻璇很早以前就觉得柳尘的名字跟仙侠小说里出来的一样，就取了这么一个外号。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柳尘现在脑子相当混乱，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没做，楚卉就喜欢你了？厉害呀，柳仙人，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
赵轻璇明明长了一副美少女的脸，说话却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是开玩笑也说不定……”
“不是开玩笑。”
一道女声打断了柳尘的话语，楚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柳尘周围。
周围的视线一瞬间就完成了从柳尘到楚卉的转换。
“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楚卉好像不想在教室里和柳尘对话，想要和柳尘独处。
她说出了相当正式的话语，现实中没多少人这样说。
此番言论又让周围的学生们惊呼起来，不少男生向柳尘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终于来了吗……
柳尘明白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过了两秒，才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