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

“早在我改良出蒙汗药，就已找人试过药，现今你还是想一想，该如何混入光明顶。”欧阳锋咬了手上的馕饼一口。

“想要混入明教，仔细探查几天，便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关键在于混进之后，该怎样获取神功。”周伯通不紧不慢的道。

“你打算如何做？”欧阳锋精神一震。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轻功极好，自是直取中军，来个夜探光明顶，摸清楚明教内部情况。”

“你轻功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就算我身负家传的上乘轻功‘瞬息千里’，也不敢说潜入明教总坛时，不会被发现。”

周伯通哑然失笑：

“小欧，我虽说会剑法，精通掌法，但最让我觉得能称道的却是轻功，自诩轻功一道，当排天下前三。”

欧阳锋眼中绽放精芒：

“相识至今，我总算是在你身上看到独属于年轻一辈的骄狂。”

“实话实说罢了，凭你武功，纵身一掠，有几丈？”周伯通斜了一眼。

“最多三四丈。”

“哈哈哈，小欧，你还得练啊，不过就以你的年岁，倒也在情理之中。”

“你这般自夸自大，不知一掠几丈？”

周伯通三两口吃掉手上馕饼，再拿起水囊喝了一大口水，站起拍了拍肚子：

“不多不少，七八丈还是有的。”

他说话之间，横空一掠，犹如灵巧迅捷的大雁出现在七丈开外。

欧阳锋惊愕径直站起，这般轻功，对于他而言，算的上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有此轻功，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此番着实使欧阳锋的心境此起彼伏，深知只怕自己再怎么钻研轻功，都无法臻达这般地步。

眼见周伯通纵身而起，飞掠而回，不禁想到这些日子，某人逐渐暴露的本性，便略显呆愣的开口：

“你方才所说的天下前三，该不会是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

“小欧，难怪我看你有武学宗师之姿，实在是灵醒的很，当世之中，除了苍天和大地，我想不到在轻功上，有何人胜的过我。”

“以你的展露的轻功，夜探光明顶，的确好似去郊游赏花，显得格外的悠然惬意。”

“哈哈哈，没有把握的事，我向来不愿干。”周伯通眉梢一挑：

“别看明教不弱于中原一方大派，实际上外强中干的很，且不说历任教主大多死于非命，早在几十年前，有个奇人就打的明教元气大伤，左右二使，护教法王死的死，伤的伤。”

“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偏居一隅，躲在光明顶舔伤口，不敢过问窗外事，就因是被打怕了，被吓破了胆子。”

欧阳锋面露好奇之色：

“七......老七，早就听闻丐帮最擅打听消息，不知其中内情是？”

周伯通悠然道来：

“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而委派刻书之人，叫做黄裳。”

“他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治其死罪，所以就逐字逐句、极为细心地校读，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下来，居然便精通天下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

“就如此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成为一位武功高手，此时波斯明教传入中土，徽宗皇帝因只信奉道教，就让黄裳率兵去剿灭。”

“岂料明教之中，有不少武功高手，其教徒打起仗来，更是人人拼命，不似朝廷官兵那般贪生怕死，打了几仗，一众官兵接连吃了败仗。”

“于是，黄裳心下不忿，便亲自去向明教的高手挑战，一口气杀了几个护教法王和左右使者。”

欧阳锋略带着难以想象的口吻：

“这......通读道经，竟也能练得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

周伯通一听，吐露出让欧阳锋更加不可置信的话。

“呵呵，此人三十八岁高中状元，五十岁的尚在任职福州知府，刻书时已然六十有七。”

“如此......奇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欧阳锋脸上浮现无比惊骇之色。

“黄裳当日所杀的法王和使者之中，就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其身后的长辈，就觉得他行事不按武林规矩，便纷纷出动，还约了别派的许多好手，齐齐对黄裳发难。”

“黄裳一介文官，武功全是自悟，哪里懂得什么武林规矩，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方便打了起来。”

“而后自是黄裳杀了一些人后，就寡不敌众的逃了，那些个江湖名门气不过，便将他家里的父母妻儿杀了个干干净净。”

欧阳锋听的眉头大起：

“哼，什么武林规矩，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的算，那些个名门大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冠冕堂皇的令人作呕。”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面带了然：

“看来是这些江湖名门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像正道大派，如此有关黄裳的种种事，才鲜为人知。”

周伯通面带莞尔，轻笑一声：

“呵呵，说不定有朝一日，黄裳所悟之武功流传至江湖，有关他的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欧阳锋眼神流露莫名之色：

“真想知道究竟是何种绝学，居然能让年逾花甲之人，习得一身纵横江湖武功。”

“小欧，想不到你还是朝三暮四的风流之人，眼前的神功还没能到手，就开始想别的了。”周伯通一脸调笑。

初出茅庐的欧阳锋脸色微红，头颅微昂，强辩道：

“练武之人，一旦听到前辈高人所遗的武功，怎会不生出向往之情。”

他话锋一转：

“你打算何时夜上光明顶？”

“不慌，先找一间就近的客栈，休息一晚，隔日我再潜入光明顶，仔细探查一番。”周伯通从容淡定。

欧阳锋点头表示赞同。

次日，五更天

身穿夜行衣的周伯通悄无声息的来到昆仑山脚下的一处隐秘之所，便见到欧阳锋正在盘膝打坐休憩。

“小欧。”

直到周伯通出声，欧阳锋这才猛地睁眼，眸中深处出现震动，显然是哪怕见识到某人的轻功，但现今还是觉得远远低估了，能够悄无声息接近自己，侧面不就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