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想搞那个貌似又有些太早了,说了很大概率也听不懂需要一次切身之痛才行。
但依旧有个可以替代的模板,那就是某个斜分头的士官集团。
现在罗里曼王国的局势开始变得越发动荡,法夫尼尔领不能完全没有准备把所有的宝都压在教会身上,万一栽了可真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他们必须手上握着一批正规武装力量,大力扩军肯定不行,这毫无疑问实在挑动摄政王那本就敏感的神经,所以将培养士兵转成培养职业军官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
两千正规军和两千合格的军官预备役那可是两码事,有两千经过专业训练的士官作为骨干,她完全可以做到依靠这批士官群体短时间内就拉起数万可战之兵。
还是那种有组织度,战斗力还不至于太拉胯的那种。
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有组织度是在当前环境下与其它地方军队相比的,按苏娜后世眼光来看这个时代几乎没有称得上正规军的部队,顶多就是王国禁军和贵族骑士团算。
王国禁军和贵族骑士都有着至少低级贵族的高贵身份,他们是王国体系下最直接的受益者,他们有那个荣誉心为王国舍生忘死,其他人可就没有了。
以前军事贵族领军的时代,因为亲缘关系和土地绑定关系大军能做到2成伤亡而不溃败,三成才崩更是出了名的精锐部队。
现在地方军权被收拢,那些拿钱卖命的王国军能不能保证可以承受1成伤亡不崩盘都不好说...
毕竟王国军不可能开出比地方领主好的征兵条件,他们这些军头都是异地上任坑起手底下人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通常都是管你饭拉倒,军饷可有可无的给,反正人数不够可以强征,你永远不可能指望被你强征过来的青壮能有多少战斗力,一成才崩已经是看在逃兵被抓到会被杀头处死的份上了。
就这你还得扣除掉这些军官逐级吃空饷的份额,一支千人部队内挂一两百空饷实际700-800人是非常正常的。
整个西部大区总督手下的兵马一共也就两万左右,理论上苏娜只要能把两千人私兵卫队训练成士官团,她就能依靠这帮人抵抗住西部总督的大半军力,维持自己的安全绰绰有余。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去说服自己的老父亲把私兵部队让给她?
不是她怂,这话一说出去不就和要篡位一样?
她已经拿到了法夫尼尔领绝大部分决策权,经济是她在搞,政务被总督那边收走了不用搞,现在他手上的筹码可不就这千八百士兵。
现在在要军权,她真就差指着凯布力鼻子说‘老登,你怎么还不退位!’了。
而且军权一交凯布力可不就当场退位了,除了个爵位还在以外完全被女儿给架空了,凄凄惨惨戚戚。
而且之前那个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的母亲阿黛莱德主动提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娜每天跟着木匠团实时追温室的建设进度,不断催促科特尔商会尽量筹集种鸡卖给她,同时科特尔商会也在催促蒸汽机尽快完成交付,他们背后的教会也需要这些新设备提高生产。
加上纺织机器试制也开始了,睡梦中还得和系统对图纸不断修正试错,可以说苏娜这段时间忙成了小陀螺成天吱呀吱哟哟滴转~
虽然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阿黛莱德却敏锐的感觉出她有心事,毕竟苏娜每次和她一起吃饭时那小眼神一直不老实的在她和凯布力身上来回扫视,还欲言又止的。
终于在某一天晚饭过后,苏娜洗漱完躺在床上跟着系统的虚拟光幕指引,用鹅毛笔在硬纸板上画齿轮传动总成时,她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娜娜睡了吗?我是妈妈。”
苏娜收起了画板高声道:“还没呢母亲!请进。”
房门被推开,穿着睡裙的阿黛莱德夫人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个木托盘,里面放了碗让苏娜微微皱了皱琼鼻的牛奶。
这个年代纯天然无添加的牛奶什么都好,但那股奶腥味是真挺要命的,虽然她能喝得下,但属实无论喝多少次都不喜欢那股味道。
不过嘛,这个时代她真没有挑食的权利,不论是奶制品还是蛋羹亦或是带有甜味的糕点,都是这个时代非常优质的营养摄入来源了,普通人想吃都很难吃得上。
“你这是在画什么?介意我看看么?”
阿黛莱德注意到了苏娜放在枕头旁的木质画板柔声询问道,正在小口小口喝着牛奶的苏娜点了点头,将画板递给了阿黛莱德,顺带还解说起它起到什么作用,以及准备用它来干什么。
阿黛莱德将画板拿在手里,看着纸上的齿轮构件认真的听着苏娜的解说,听着苏娜对飞梭织布机的描绘遇到不太懂的地方她还会仔细询问。
惹的好为人师的苏娜谈兴大发嘀嘀咕咕个不停,从飞梭织布机说到珍妮纺织机,又谈到将来的大杀器蒸汽纺织机会给这个时代的其他领纺织业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大脑袋和小脑袋紧挨在一起,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温馨。
阿黛莱德是个极好的倾听者,她的温柔耐心和知性的气质让苏娜十分放松,让这段时间事务紧凑的苏娜心里紧绷的心弦都舒缓了许多,暖暖的睡意开始涌上心头。
“娜娜...”
阿黛莱德掀开苏娜的被子钻了进去躺下,将开始揉眼睛的苏娜搂在怀里轻声道:“你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就算错了也没有关系,你的母亲和父亲不会怪你。”
“在你爷爷奶奶和舅舅还在的时候,他们和我以及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们,就将你当做下一代法夫尼尔家族的家主在培养,这和你的出生顺序,你的性别,你的天赋都无关,仅仅是因为我们爱你,所以我们培养你。”
苏娜心脏猛地一颤
良久她轻声道:“如果因为我的错误而让整个家族陪葬......”
“那我们也不会后悔。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你的选择大概率就是我们的选择。”
阿黛莱德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不同的时间相同的选择也可能造成截然相反的结果,所以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无愧于心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