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忙内呢？”
“相赫xi，请你注意用语礼貌。”
运营部办公区，崔相赫挂上工牌，一边把办公包放在座椅上，一边脱下“职场精英”外套，看向林然座位隔壁的座位。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长度齐耳的女孩，斯文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
缓缓转头看向语气自带熟络的崔相赫，认真说道：“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而且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
“在相处的时候，用敬语会相对好一些，不容易被人误会。”
“……”
崔相赫觉得最近新来的人里，可能只有自己是最正常的一个。
“柳秀xi，请问，或许你知道林然去哪儿了吗？”
眼前这个长相秀气、名字秀气、举止秀气的女生叫做柳秀。
一个三天前刚刚加入S.M运营部的新人。
还记得金大海打的那个招聘广告吗？
是的，和那个没有关系。
这个新人的到来和崔相赫走的一样的流程，而且不同学院专业的两人，是高丽大毕业的同期关系，只是柳秀的年纪比崔相赫小上两岁。
至于为什么……
因为忠！诚！需要服役。
“金室长nim刚刚叫林然去六楼开会了。”柳秀老实回答。
刚刚她那番有些划清距离的发言里没有讨厌崔相赫的意思。
只是脑袋里单纯认为自己应该跟一个“有妇之夫”保持距离，是对他另一半的尊重。
崔相赫刚想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林然和金大海似乎提了什么建议，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被叫走。
于是冲着柳秀点点头，按耐心里对刚刚地库剧情的八卦和急迫，坐下后打开电脑，开始努力搬砖。
没等到崔相赫道谢的柳秀歪了歪头，重新看向屏幕，小声嘟哝一句：“没林然有礼貌。”
……
“从居家台式机互联网到移动笔记本冲浪，再到现在逐渐多样化、丰富化的移动智能设备，移动端互联网技术发展愈发成熟。”
“未来互联网的宣传趋势绝不仅仅局限于传统推文、SNS社媒信息等单调方式。”
“承载信息内容更加充分，更加生动的视频媒介必将成为主流……”
六楼会议厅内一片漆黑，只有偌大墙面上的投影幕布上映射着流程简明，动画精巧的PPT内容。
一道高大身影站在画面外，手持荧绿色激光笔，侃侃而谈的汇报过程中语气平静自然。
面对一众高层管理，没有丝毫胆怯，也没有显露势在必得的沾沾窃喜。
“以Super Junior和少女时代的知名度作为钥匙，可预见趋势的视频传播媒介作为掘金工具，达到广泛且有效的宣传效果，从而打开并稳固S.M在中国区的知名度。”
“以上，就是本次S.M运营部战略宣传组有关公司《2016年度第一季度宣传战略方向》的简要汇报。”
“感谢各位的耐心。”
随着林然最后一句致谢词落下尾音，会议室里安静片刻。
金英敏看向与自己隔了一整张会议长桌，面带微笑静静等待的身影，目光若有所思，少顷嘴角挑起一抹满意笑容，带头轻轻鼓掌。
坐在邻近位置的金大海见顶头上司没有意见，略显丰满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用力鼓了鼓掌。
于是，会议室里顿时掌声如雷。
助理秘书适时打开四周墙面昏暗的夹层灯光，随后会议厅内的照明灯逐一亮起。
“林然xi？”
“内~金英敏社长nim。”
听到对面疑似确认的语气，林然抬眸望去，直视对上金英敏的目光，心里做好充分准备。
以面对他接下来打算提的意见，或者某一部分希望自己能够解答更加清楚的内容。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允儿的个人粉丝，因为追星才进我们公司做的实习生？”
金英敏双手握拳，一副探索目光。
上次林允儿就是跟他传的绯闻吧？
“内？内。”
林然愣了一下。
没想到认知里应该是个精明且注重利益的金英敏，会说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题外话。
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没必要听风是雨的把人魔化。
管理层和职员级别差太多的时候，这种没那么严谨的话题似乎才是双方平等沟通的方式。
于是林然继续说道：“不过现在需要纠正一点，我很喜欢少女时代，是整个少女时代的粉丝。”
嗯，我改口不是因为徐贤。
是因为金泰妍、李顺圭、黄美英、金孝渊、权俞利、崔秀英……
金英敏不由愣了一下，看见林然严肃纠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有意思的一个小朋友。
“林然xi。”
听到金英敏再次称呼自己的名字，林然点头，静待下文。
“虽然高丽大和延世大的‘战争’向来都会延续到两派学子身上，但是不可否认，两所高校都是极其出色的。”
林然再次点头，突然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高丽大的“敌军”包围了。
崔相赫、柳秀、金英敏……
胖子好像也是高丽大的？
金大海：我比较喜欢听你叫我金室长。
因为不太明白金英敏为什么好端端说这个，所以林然没有着急开口。
“你有没有兴趣，在学习的时候，同时在S.M锻炼工作经验？”
林然有些迟疑：“您的意思是？”
“如果你有意，让金室长再和你签订一份预招聘流程合同吧。”
金英敏笑了笑，看向一旁笑成弥勒佛的金大海：“四年时间我想会过得很快，而且运营办公对于办公地点的要求并不强制。”
说完，金英敏双手撑着桌子起身，系着西服纽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温和一笑：“啊，提醒一句，毕业证需要到手。”
“……”
五分钟后，方才还有些热闹的会议室一散而空。
主管会议室的行政小姐姐收拾着会议室，林然在使用确认表上核签过后，礼貌道谢离开。
“室长nim。”
出门转角遇上金大海，林然紧急刹车，问了声好。
“嗯，走吧，我带你去签合同。”金大海点点头，随意抬了下手。
？
林然一头问号，我什么时候说要卖……呃，这玩意好像签了也没事？
金大海走在前头，回头看林然跟上，自顾自说道：“社长nim是个很精明的人。”
听金大海语气似乎是在提醒自己，林然想了想，没搭话。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紧接着响起。
“提前招聘一个员工对于公司而言并没有什么负担，对社长nim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如果你在这四年里能给给公司带来建设性的idea或者成果回报，受益的自然是公司。”
“金英敏社长nim也会收获其他管理层慧眼识珠的认可，影响到一些决策支持。”
金大海三言两句说完，就好像用电不足的机器人，停止下来。
林然挠了挠头。
所以呢？
哥们又没吃亏的地方，想跑路不照样提个离职就走人？
上个学又有零花钱拿，无聊还能畅通无阻地来S.M看明星。
坏，一箭双雕，更想签了。
“你今天做的汇报挺好的，没有怯场，目标和格局也契合公司一直以来的战略。”
金大海转过身，有些欣慰的笑笑。
他刚刚说那番话其实没有什么额外含义，只是想让林然清楚，金英敏并不是对他有什么特殊对待，不用对这位社长存在什么心怀感激的想法。
毕竟年轻人很容易因为一些领导的青睐小举动，就出现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
要是林然出现这种念头，他得被林天泽搞死。
“您过奖了。”林然轻轻摇头。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这套方案如果真的能实行成功，第一波新兴视频主流的宣传红利基本能吃到，S.M在国内扩大的前期宣传即使受到不可抗影响，多少也会有所留存。
只是2016年过半后，这份影响对于后续的运营加持能留存多久是个未定数。
“你有空把内容汇总成文件吧……”
“执行初期用新组合来做试点，Super Junior和少女时代不太合适。”
金大海伸手拍拍林然的肩膀，提点道：“做项目方案的时候，即使条件充分完善，一开始也不要百分百投入。”
“预期值拉得太高，取得的效果未必会让人满意。”
林然了然的点点头，表示明白金大海的好意，旋即疑惑：“公司有推新组合的打算？”
“哦，也不算新。”金大海拍了拍脑袋，随口解释道：“去年推的女子组合，年初不是加了个新成员嘛。”
“也才刚刚半年，还在磨合期，勉强算新组合吧。”
听到金大海的解释，林然脑袋里浮现五个人的身影，以及她们的组合名称——Red Velv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