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一个母正的人

“陛下,臣有要事禀奏。近日臣观太子殿下沉迷男色,荒废政事,长此以往,恐损皇家威严,误国误民呐。且太女身负国之重任,当以天下为念,勤勉政事,修身立德。如今这般行径,恐难当大任,愿陛下英明神武,早做决断,保我江山社稷之安稳。”

余霞一看,这不反对自己当太子的那谁谁……谁来着?

原主心思根本不在朝上,只是简单地把这些“同事”归为两类,

支持派,反对派。

所以搜索了半天也搜不到这人叫什么,是什么职位。

余御天冷哼了一声,“朕的决定什么时候容你质疑。”

女人也是不卑不亢。估计也后面有人。

余霞眼观鼻,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个连人都认不全,盲人摸象的穿越者罢了。

按理说,对这样的人应该受些罚之类的,但没有,皇帝还是退了一步:“这事,以后不准再提。”

无聊地等到下朝,余霞被这天气搞得浑身难受,明明晚上冷得不行,白天偏偏阳光明媚,自己还穿的厚,热死了。

得快点回去换衣服,这一冷一热的,早晚要感冒。

余长善看起来就有一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贵女气质。

加上长相硬朗,身高一米八,浑身结实,是一个雌雄难辨的大美人。

美这个字,在这个时代用来形容女人是很容易招人烦的,所以可以称之为,大帅姐。

前提是,不看她那双不太智慧的眼神。

“我观皇姐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余霞一脸被吸了精气的模样,尤其像纵欲过度,虽然实际上是睡眠不足+身体没好。

“皇妹无需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嘴上随便敷衍着,脚步也没停。

原主就是心大,神经大条,过度自信,压根就没看出来整个朝堂几乎所有人都在孤立她,每天言语pua,试图让她自卑,最严重的甚至是主动放弃这尊贵的太子身份。

当然,傻人有傻福,原主压根察觉不出来,甚至自信到认为这些人不过是忌惮她,怕她锋芒毕露,压了他们的风头。

总结就是,又普信又傻。

余国普通女性一般二十岁前必须怀孕,一生至少要孕有两个孩子。

当然,政策不会强迫任何人,只是未孕女人要多缴一些“亵神税”。

女人在四十岁后是禁止怀孕的,而有必要时,这些大龄剩女会被强行征兵。

皇室颇为复杂,继位前的太子是可以生多个,但继位后是不允许生育的。

但为了保证血脉延续,在十八岁前也至少得有一个孩子,否则会以身体有缺陷而被踢出这个位置。

原主虽为太子,但或许是因为性冷淡,男子根本没法勾起她的性趣,也因此受到诸多大臣诟病。

越来越临近成年,她就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激进,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不想办法怀孕,就会彻底与皇位无缘。

看似夜夜笙歌,那都是演给外人看,实际上广收美男,使用各种偏方药物,就是企图能找出一个能够让她动情的。

至今也毫无进展。

要说余霞怎么穿越来的,就是原主药磕多了,磕死了。

原主认为,自古帝王家无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旦把位置让出去,等余长善登基的时候,就是自己死亡的时候。

可惜,没死在那天,死在了药上。

余霞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只是一名爱好自由、喜欢钻研各种冷知识的“普通”大学生,真当了皇帝,很可能因为思想的过于前卫,给如今的人民带来灾难。

她也不愿为了实现原主的皇帝梦而违背自己的价值观。

何况据她记忆所知,整个朝廷一个支持她的也没有。

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惹了谁。

这种情况还争这个位置,那只能白给了。

余长善惯会伪装,在原主视角她就是妥妥的反派。

但作为旁观者,她看的更客观。

虽然后宫成群,但也没出现过什么有违当今社会伦理的问题,中规中矩。

当然,不排除伪装的可能。

“皇姐还是注意身体的好,过七天便是祭会,记得准时参加。”

余霞搜索着有关记忆,一边回复她,“多谢提醒,我会的。”

——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以为能好好休息了,就有人慌慌张张地禀告,说是李君侍和段良人起冲突了。

余霞震惊,赶忙过去看看怎么个事。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李杏。

他本是民间培养的舞男,因长相阳光开朗被原主看上。

这家伙,在哪都是阳光开朗的,玩得也是最花的,原主最喜欢的床伴,没有之一。

无论是什么道具,他都能反馈给原主想要的情绪,放荡,勾人,天生吃这碗饭的,俩互补的字母。

段凝花跪在地上,周边是没完全干透的大片水渍,打湿的衣服牢牢贴在他的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瘦弱骨架。

李杏就像是标准的恶毒男配,一脸惬意地坐在旁边欣赏他的狼狈。

不经意间一瞥,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到来。

心道不好,殿下从来不会在白天来后院,肯定是有人报信。

但一想到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怕。

“见过殿下。”

余霞点了点头,吩咐人将湿透了的段凝花带下去换一身衣服。

接着又随机点了一个一个人,连点几个才终于点到知情人。

“不怪你,老实讲发生什么了。”

被指到的人立马跪下,战战兢兢地回复:“奴见李君侍和段良人在那池边上起了争执,不多时就听见落水的声音,正赶过去就见段良人伸着手,而李君侍已经掉进水里。”

余霞转向受害者,“是这样吗?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杏眨了眨眼,暗送秋波,试图用美貌勾引,他从前就用这种办法让殿下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屡试不爽。

“事实就是这样。”

余霞叹了口气,又问了“凶手”同样的问题。

段凝花垂眸,抿着嘴,就是不开口,他知道自己不受宠,就算辩解也只是徒增笑料,那不如就不说,反正也大差不差。

沉默从来不等于默认。

余霞稍微一猜就知道原因,无非是畏强权之类的,只能放缓了语气,“你尽管说就是,我堂堂太子,公……母平母正,怎会随意偏袒她人。”

这样的承诺是以前没有的,段凝花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说起来,事实其实也差不多,先是相遇起了口角,李杏是被段凝花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不小心跌进去了,段凝花伸手也是为了抓住他,不过由于发生的太快,没来得及,不曾想,刚好别人发现了,由此造成的误会。

余霞点了点头,看向李杏。

李杏也是有些心虚,他立马跪下,“殿下,侍身不是故意的,当时可能是感觉错了,这才冤枉了段良人啊。”

说是错了,但仗着自己和殿下关系最好,声线妩媚,倒有些勾引的意味。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真要是好色之徒肯定被勾得找不着北。

作为曾经闻名的第一舞男,这一夹的威力可想而知。

然,余霞冷着脸,“不管怎样,你先动的手,按照法律……给你从轻处罚,罚你禁足三日,并赔偿对方精神损害费,还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