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行，这是老板，请保持端正态度

「那个小...」

「小雪」

「诶，小雪，你就直接在我们家住下，当自己家啊。出门不方便的话就打车，阿姨都给你报销。」

「雪小姐，文总刚已经让我把房间收拾好了，快来看看喜不喜欢。」雪瑾端着花香的清茶跟在里刘妈后面，穿过客厅，小过道的暖灯随着脚步亮起，高低挂着几幅画风各异的画作，笔迹利落，主体不明。这些画高端的像是国外小众大师的私藏，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对于文皙这种家庭来说，收藏一些小众艺术也是非常合理。

面前渐渐出现一片黑暗，越走近，越笼罩，光逐渐缩向了身后。

「terrrrrrleng」雪瑾不禁缩了下脖颈。刘妈按下一排开关，面前的黑暗煞然变成暖白，灯带的光从错落有致的装横中透露出来，看似隐隐微光却照亮了整个房间。高耸的落地窗外，反射着月光树影，这幅大自然的创作深深吸住了雪瑾的目光，直到刘妈把这片黑暗也盖上了暖白厚实的窗帘。尽管知道外面的黑暗，但这屋内的白炽如有魔力，热情的烧去了脑海中的画面，让人失了想象。

「小雪怎么样，还可以吗？」一只手搂上了雪瑾的肩，文母见没什么声响，也跟上前来。

雪瑾点了点头，轻声的嗯了下。这反映让文母很难不想起自己那木纳的儿子，觉得雪瑾更是亲切熟悉。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所以先给你一张白纸，想要什么，你就自己装扮装扮，尽管往屋里添置。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喊刘妈。」

「好～」雪瑾看着文母，内心的触动不知何时溜出到了眼眸。原来被爱的家庭下，是这样的自由。这一刻她好像忘却了自己来的任务，像一个漂泊于街头，被文母捡来的流浪小孩儿，即将接受曾经虚无缥缈的爱。像梦一样，她好像突然就站在了荧幕里，书本里，那里面的情感跨越文字，从对视进入雪瑾的心，从耳畔传入雪瑾的脑海。

出神间，她余光感受到小过道的尽头，似乎有黑色闪过。想着，这种安保小区，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应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看花了眼。

文皙手里收拾着画笔，眼睛盯着面前的画作，眼神里流动着什么，或许是臭屁小孩儿的洋洋自得。

却见他把手里的水笔一扔，换下了先前的画布，在新画布上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白天画布上有太阳照着，到了晚上，黯淡了许多，仍有更清冷的月光为他的画笔指路。

「感觉小西对雪小姐还挺...」

「你也觉得吧，我当时看到小雪的样子，就觉得这回应该能成。我当时直接就上去跟人搭讪了，还好没给人吓着。」文母和刘妈，抱着茶杯暖手，小抿一口茶，抬头看看楼梯口的房门，又转头看看小过道里半敞开的门，对视一眼，不禁嗤笑。

「文总的眼光错不了！」

「得了吧，你啊，哪儿学的乱拍马屁，之前找的那几位你也不是没看到。」

刘妈表面上怂了怂，「其实之前几位人也不赖，只是小西不太接受，应该是他们不太合适。雪小姐倒是让人安心，我看着雪小姐有种熟悉感....」

两人盯着那扇门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点着头，沉思着。

「刘妈，放个水，我今晚可得好好泡个澡。」文母终于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往楼上走去。上边轻声传来「糖水先放着吧，万一这俩孩子晚上饿了也能热热。」

刘妈抬头看向栏杆边轻微俯身下来的文母，小声回道「得嘞～」

「对了，刚刚喊少爷下楼的时候，看见他今天的画儿了。」刘妈探手试了试水温，往浴缸里洒下了花瓣。

「小西今天发挥的的怎么样」

「画的是您呀！就是昨晚你们母子俩在楼下喝糖水的时候。虽然屋里头没开灯，但画上那身影一看就是您。」

「我？」文母自己也说不上是惊喜还是疑惑，也许这是感动。

只当是热汤的蒸汽熏了眼，文母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身子往下又躺了躺，让自己更多的浸泡在热汤里，像躺入一个温暖热情的怀抱。

进入黑夜，一些喜黑的小东西开始冒出头，活动筋骨。比如....

「你也饿啦？」文皙吓得虎躯一震，还没习惯家里又来了新人。转头，映入眼帘是一双温柔充满笑意的眼睛。

「正好帮我也热一份呗」雪瑾回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文皙没有做回应，脑海被那双眼睛侵占，在潜意识中，似乎刚刚的余光里，发现雪瑾原来有这么可爱的梨涡。他嘴角也被笑容感染，手呆呆搅动着锅里的糖水。

「谢谢～」雪瑾用气声说道。她仍是笑着，想到文母说的，「文皙确实是不一定会回应，但他会照做。做的比说的多，这不是现在女大里的香饽饽吗！长得也挺帅的...」「不行，这是老板，请保持端正态度。」雪瑾内心谴责了一下自己。

文皙已经抱着碗，坐在对面吃了起来，似乎没抬过头看她。

像这样在家坐在餐桌面对面的吃饭，好像除了文母和文皙，像昨晚那样。雪瑾是第一个让文皙主动坐下一同吃饭的人。

「你，喜欢黑色？」

雪瑾炽热的注视让文皙脸上又起了红晕，手不禁顿了顿，眼皮悄悄抬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可以叫你xixi吗？」

文皙像卡顿般重复着之前的反应，又是点了点头。他不抗拒什么，但也不表达什么。

「你....」雪瑾不停尝试着想找找话题，但，这真的很难聊，另一边也是，她的嘴忙着吃呢，得腾时间才好聊。

见话说一半没了声音，倒是吸引了他的好奇。只见雪瑾直勾勾盯着碗里的糖水，嘴塞的鼓鼓囊囊的，正在和碗里固执的糖水羹斗争，想把他们最后一网打尽。

雪瑾更是完全没有空闲的精力去注意文皙的抬头，更别说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