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就睡了一秒钟？”
方益诧异的说出这句话，两人沉默的表现更让他确信了这个答案。
张墨沉默了几近有十秒钟，才缓缓开口问道：
“你的魂术术法......到底是谁教给你的。”
“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内脱离精神界，只有魂术这一门术法。”
“不要妄想着在我面前说谎，小子。”
黄麻衣老者也在这时神情严肃，手持大棒，大有一副方益说错话就打死他的趋势。
方益面色一凝，想了想开始说道：
“前辈且慢，这门术法的来处恕我不能讲。”
“但是刘天师傅，张馨师娘以及绝死门大日门的门主，都知道这件事。”
他一口气拿出了四位道主境的身份来背书。
张墨眼睛微眯，方益身上的气息平稳无波，这代表着他内心没有波动。
但是大家都是熟悉血术的修道者，想要控制这个还是有些办法的。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道：
“我还没有蠢到你简单说几句话就听信的程度。”
“魂术绝对不可能出自这些人之手，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同时为一个人背书。”
“事实不会变，天资也难改。”
“我教你一门术法，若是你能够在一刻钟内学会，我便信你。”
闻言，方益脸色一变。
他这些术法全都不是正道弄来的，即使是御血真意，也是不知觉的时候学会的。
若是真的一本一眼来学术法，方益相信自己的天赋绝对达不到张墨的预期。
他眼睛一转，摇摇头，道：
“术法学的太多会使自己的气息紊乱，实不相瞒，在下起码经历了三次术法紊乱。”
“好在，有那几位前辈出手，我的命才被保了下来。”
张墨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反驳方益的话。
所谓久病成良医，在术法紊乱这方面，她还真不如方益了解的透彻。
这时，黄麻衣老者突然哇哇叫了一声，大叫道：
“卡卡门！”
“卡卡门！”
闻言，张墨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一个办法，说道：
“法门是不会欺骗人的，法门石壁上会映照出你术法的门路。”
“联系是深是浅，法门出现的时间和发光程度都会有所区别。”
方益愣了一下，听到这个办法的第一时间就托腮沉吟下来。
“沈落师傅的大日门我可没去过啊......”
“绝死门的术法我还没学，不过我经常去串门，也不知道这个门会不会来。”
至于御血门和算天门，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后者是因为自己乃是算天道术的唯一传承者，而前者则是因为御血门的门主令现在就在自己手中。
于是他点点头，不过还是好奇问道：
“这地方也会有法门石壁吗？”
现实他见过几次，不过需要进入法门之中才能看到法门石壁的存在。
而如今的黑界，乌烟瘴气，虽然现在身处大草原上，但周围浓郁的术法气息还是让方益深刻意识到这里依旧还是在黑界当中。
张墨哼了一声，随即一抹血色云彩飞速出现在天空当中，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遮盖住整面天空。
在她的手心之中，一个淡红色的令牌纹身隐隐散发着血色的光芒。
方益见状一怔，下意识问道：
“是因为现实有了御血门，所以您才来这黑界开创法门吗？”
张墨微微一顿，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她淡淡看了方益一眼，道：“见识不少。”
“你师傅把我们全打跑了，两位道主境守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打。”
方益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只听张墨继续说道：
“不过被抢了也好，上面那位对法门的开创者可是格外的关注呢。”
“黑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法门是抵御鬼物的主战场，那黑界便是次战场。”
“在这里，法门的开创门槛没有那么艰难，名额也没有限制。”
“但是对于常人来说，道境是进入这里的最低门槛。”
说到这里，张墨的眼神看向方益的眼神大有深意，方益顿时后背一紧。
“你知道刚刚送我的那枚玉佩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突然，她改变话题问道，方益显然没她思维这么跳跃，愣了愣，说道：
“不知道。”
他甚至连东西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闻言，张墨收起手，眼神看向方益，认真说道：
“这是前朝一位大将军的贴身信物，在大战前他与他家里人承诺了一件事。”
接着，她眼睛眯起，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他说，见玉之时，吾已死。”
方益脸色一变，顿时挠挠头，带着歉意说道：
“嘶...寓意原来这么不好。”
“还请张姑姑别放在心上，等之后我绝对重新为您再寻一枚寓意好的。”
听到他这个回答，张墨可见的眉头皱了一下。
“原来不知道吗......”
她小声喃喃着，与此同时手中血光辉映，周围的大草原渐渐改了颜色，变得通红一片，天空之上也渐渐流露出血色的雨滴。
随着雨滴落下，一道深红色的屏障出现在这里，范围宽广，看不到尽头。
下一秒，她挥了挥手，一块闪烁着光芒的与人齐高的石壁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正是法门石壁，只不过比起绝死门的那一块来说要小的许多。
这时，方益忍不住问道：
“话说，张姑姑，为什么我会进入黑界？”
张墨嘴角微微挑起，反问道：
“只要学会术法真意，那么必定会来到黑界，你学的还是血术真意，那么必定会来到我这里。”
“你师傅没跟你说，看来是拿准了我会帮你。”
闻言，方益的脸拉了下来。
该死的门主又坑我！
这个消息他不信刘天不会跟他讲，大概率是中间商门主懒得说。
回头绝对要趁机再给他一拳！
张墨没有理会方益的脸色变化，只是看着面前的法门石壁，淡淡说道：
“抓紧时间，在黑界法门石壁出现太久会招来几只烦人的蚊子。”
方益闻言神色一肃，虽然听不懂张墨的话，但还是识得几句人话的。
他毫不犹豫的踏入其内，与此同时他眼前出现的一切也出现在外界的法门石壁上。
映入眼帘的，是五道闪烁着灿烂光芒的大门！
还未等方益看清，一抹金光闪过。
而在此刻，在法门石壁的外的张墨也看到了相同的场景，嘴巴不自禁张大了几分。
但是那一道金光闪过后，她脸色大变，光速出手。
“回来！”
滔天血意爆发，形成一双大手，穿过法门石壁，直接将方益抓了回来。
但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那道金光出现在方益的眼眸之中，方益与张墨的距离几乎不到一米。
无上的霸道气息疯狂刺激着张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大恐怖！
但这情况仅仅持续了一秒，方益便闭上眼昏了过去，只留下神色惊恐且后背发出一身冷汗的张墨。
后者坐靠在地面上，喘着粗气，双眼茫然，时而看着自己的双手，时而看向方益。
黄麻衣老者出现在张墨身后，不发一言扶起张墨。
“卡卡......道。”
黄麻衣老者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显然刚刚的一幕也将他吓了个不轻。
张墨沉默的直起身。
与此同时，方益也微微动了一下，见状，一老一女呼吸一滞。
“疼死了，好像不能再进了。”
“看来之前门主带我进的法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啊。”
边起身，他边嘟囔着，抬头便看到了二人严肃的神情。
“怎么样，我成功了吗？”
方益的疑问没有及时得到答案，张墨脸皮抽搐，她道：
“快滚回你的现实吧。”
方益一愣，笑容顿时展现。
可是还未等他说话，一把血色大掌就将他瞬间包裹，方益顿时眼前一黑。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张墨的身影出现在大草原之上。
在草原中央，一间小孩涂鸦般的房屋依旧存在，只不过窗户上的人影消失不见。
她的目光深沉，看向天空，或许只有她明白，湛蓝的天空后那是无尽的黑暗。
下一秒，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枚玉佩，若是方益在此，定能够一眼认出这是他刚刚送出的那一枚。
“还请不要是误会......”
她微微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