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校门外,
“你能不能现在跟我去学校一趟,我们校长找你……”
隔着车窗看着车内的秦然,简满脸不好意思的开口。
“你们校长找我干什么?”
秦然很奇怪,他和那校长没交集吧。
简有些胆怯地低下头。
“她怀疑我们的关系,我的话她不信,得你亲自和她解释清楚。”
秦然还是头一次这么无语。
这就是好人难当吗?
……
“我对简太好,就是你认为我居心不良的理由?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与校长隔办公桌对坐,秦然听着校长的质疑,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因为太好所以太坏,这逻辑也没谁了。
校长毫不示弱,
见秦然是个黄种人,又很好说话的样子,愈发盛气凌人。
“等一切发生的时候就晚了,先生,我很清楚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会毁了简,离开她!”
你清楚?
你清楚个嘚的清楚。
秦然知道,他已经陷入自证陷阱。
“居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无从证明。
此时他做任何解释都会被当做狡辩。
不过,他为什么要解释?
“简?你出去一下,我和你校长单独谈谈。”秦然对站在一旁的简道。
等简离开,秦然脸色阴沉下来。
“碰!”
一把漆黑的手枪被秦然拍在办公桌上。
女校长顿时被吓得身体一抖,脸上凌厉不再,双手抓着座椅扶手,颤颤巍巍说着,
“你先冷静……”
秦然笑了笑,在椅子上大喇喇一摊,翘起二郎腿。
现在就容易沟通多了。
“夫人,你确实可以算个好校长,但有时候未免太蠢了。”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好好当你的校长,别再担心乱七八糟的事。”
“二,听说最近很多反抗势力,说不定你明天就会遭遇点什么意外,而这里,会换个聪明的校长。”
被威胁生命,校长心中又怕又怒。
但好歹活了五十多岁,见过不少风浪,此时勉强还能保留一丝理智。
“你不敢,我是白人,你不是!”
秦然是真想笑。
“我叫东尼,你可以打听下,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胆子和本事。”
东尼?
这个名字好熟悉……
猛地,她想起前几天总督府发生的事。
身为中学校长,勉强可以触摸到上流社会的边缘,她有朋友那晚就在现场。
敢在那里惹事,还被行政官站台。
这样的猛人她得罪不起。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校长无力道,眼眸垂下,神色黯淡不少。
“谢谢你夫人,祝你生活愉快。”
秦然扶胸躬身,宛如真正的绅士一般。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手中的枪。
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校长不放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你真不会伤害简?”
秦然脚步一顿,侧过头点了下。
“当然,我是个好人。”
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简就在门外,见他走出来,简正心虚的假装东张西望。
她刚刚偷听了。
本来她只是担心东尼会顶不住校长压力,放弃她。
没想到见到了他那么强势的一面。
现在,她只觉血液都是沸腾的,心脏砰砰直跳,
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秦然说那些话时的表情动作。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么护着她了!
“简,给你看个好玩的……”说着秦然转过身,把枪口对准了校长室。
屋里的校长一惊。
正准备躲藏,不料秦然直接扣动了扳机。
下一秒,一道水柱滋在了校长室的玻璃上……
“给我玩玩。”简兴奋的喊着。
秦然交给简,“玩一会儿还我,我还得拿他吓唬人……”
……
晚上,秦然再次带着简和一堆比较忠心的手下吃饭。
倒不是为了照顾简的想法,故意找一堆人。
他的筹谋比较大,都是掉脑袋的事。
需要和这些手下联络好感情,也需要多多观察这些人的品性。
秦然真实年纪可以说人老成精了,上个世界还修习过心理学,感知也强于常人。
想看穿一个人的心思不容易,但看出谁值得信任却不难。
这些天,从每天的大小事件上试探考验,
秦然的核心队伍,正在不断优化……
吃过饭,秦然和简坐上车。
照例,秦然让司机先送简回校舍。
路上,他和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秦然说完没听到简回应。
一转头,原来简已经蜷在座椅上睡着了。
早上就被校长怀疑,被呵令叫“家长”。
这一天她承受了太大的精神压力,早就倦的不行了。
似乎是缺乏安全感,睡着的她曲着双腿,双臂环胸,缩成了一小团。
夜晚有些微凉。
秦然把窗子摇上去,犹豫了下,又把外套脱下盖在了简的身上。
不久,到了简的校舍。
秦然先把衣服取回穿上,然后放轻声音唤着,“简,到校舍了。”
简仍在熟睡中,呼吸平稳。
“醒醒。”秦然轻轻拍打着简的胳膊。
简依然没有反应。
如此反复几次,简就是不醒。
秦然本身就是医生,对方是不是在真睡还是能轻松分辨的。
其实第二次叫简的时候,她就醒了。
他没有揭穿。
不管简出于什么想法,被揭穿这种小心思都是极为尴尬的。
见简铁定了心思,秦然只能对司机吩咐道,“走吧,回去。”
到了秦然所住公馆,司机停下车。
“别睡了,起来,在我这住一晚明天送你回去。”秦然对着简说道。
与此同时,司机很识趣得下车,远离了俩人。
可简依旧是那般,任秦然怎么叫,姿势都不带变一下。
她怕醒了,秦然接着变卦,再把她送去校舍。
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就是想和秦然呆的更久一点,离得更近一点……
秦然算是彻底知道,什么叫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叫不醒那你在车上睡吧……”
说着,秦然下了车,脚步声离简越来越远。
站在公馆门口,秦然看车里的简明明醒着,但就是不动,无奈的捂着额头。
直到抽完一支烟,简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
他毫不怀疑,不做些什么,简可能会在车里过一晚上。
就没见过这么拗的……
没办法,秦然走回车边,把简那一侧的车门打开。
搬动着简的胳膊和腿,
把她身子从蜷缩中捋平。
黑夜中,简的脸颊悄悄红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他……他这是要公主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