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哉望着两条岔路,脑中思绪如电。
他先前曾在回春堂,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想来其中定有一头,不弱于牛头疫鬼的存在。
若往回春堂而去,说不准便能借此脱身。
不过……吴哉想到了那位,人傻心善的青裙少女。
“不妥,我可不是膀胱宗那群渣滓。”
“我还做不出这等忘恩负义,坑害恩人的事情。”
“那小家伙不管怎么说,也救了我一命,我若将牛头疫鬼引去,岂不是害了她?”
吴哉念及此处,咬了咬牙,果断朝着病狱堂而去。
相较于回春堂,病狱堂要更加危险。
他能够确定的是,里面绝对存在着某种大恐怖!
吴哉回想着先前路过病狱堂时,所感受到的压迫感,后背便不由自主的发寒。
很显然,病狱堂里面的存在,要比回春堂甚至是牛头疫鬼,还要恐怖的多。
若是想要祸水东引,这绝对是最佳选择。
而与之相对,危险同样不少……
一旦吴哉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他很有可能会被混合双打,就此折在那里。
不过如今的他早已穷途末路,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你病昏头了?】
【怎么想着跑去病狱堂?】
【那里乃是素问仙宫,关押疫鬼以及受过弟子的地方。】
【如今仙宫沦陷,里面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并且病狱堂极为特殊,无法被窥视,吾帮不了你,你若进去必死无疑。】
便在此时,那道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其话语间略带急切,显然没有料到,吴哉会想不开,跑去病狱堂那个鬼地方。
而吴哉闻言,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这家伙知道的还挺多,竟对素问仙宫如此了解。
甚至就连名不见经传的病狱堂,其都知晓几分底细。
“正是因为病狱堂危险,里面存在疫鬼,我才会选择过去。”
“若不然,我要如何摆脱牛头疫鬼?”
“反倒是你,究竟何许人也?”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救我?”
吴哉一边拼命驱使病域,驾着遁光亡命天涯,一边忙中偷闲,试图搞清楚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来头。
【小子,你都命不久矣了,还关心吾是何人?】
“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而且我若大难不死,知晓恩人来头,以后也好报答不是?”
吴哉话音落下,远处的病狱堂,已然若隐若现。
【你小子听好了,吾乃素问仙宫的宫灵,鼋守城……】
【吾不求回报,之所以救你,只是不想见到你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仙苗,就这么死在这。】
【你修行的仙法,乃是素问仙宫根正苗红的病经。】
【若是大难不死,一路通过堂试,楼试,殿试,很有希望能够继承素问仙宫。】
【吾作为素问仙宫的宫灵,自然能帮则帮,举手之劳。】
功名堂。
老鼋侃侃而谈,说得有鼻子有眼。
而它身上的白骨碑,则在这个过程,变得越来越重。
一时之间,竟压得老鼋面容扭曲,险些喘不上气。
“该死的素问仙宫!”
“吾不过是与童生说个话,也没透露什么东西,反应竟然这么大……”
老鼋怨念颇深,恨不得立马挣脱白骨碑,打碎这座该死的素问仙宫。
很显然,所谓的宫灵,只不过是它随口扯出的瞎话。
而另一边的吴哉,对此并不知情。
不过他却本能的觉得,这所谓的宫灵,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宫灵鼋守城?”
“我怎么没听说过,黑死城中还有宫灵这种东西……”
“仅仅只是因为我,修了病经,资质卓越,便搭救性命。”
“难不成这位宫灵,是什么大善人?”
“可若其所言是真,那么这数百年来,怎么没有一位继承素问仙宫的病仙?”
“资质卓越,修行病经的人,虽然少之又少,但又不可能没有,毕竟病经那么普及。”
“想来我身上绝对还有什么,吸引鼋守城的原因,这才导致其出手相救……”
吴哉脑海之中思绪万千,若有所思。
【小子,快来不及了!】
【你切记,一旦进入病狱堂,万万不可出声,不能走回头路。】
【若是出了声,走了回头路,你就……】
老鼋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传讯而去。
然而随着吴哉接近病狱堂,他们之间仿佛多了一层屏障。
任凭老鼋如何言语,吴哉就好似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为什么不能出声,不能走回头路?”
“喂?你说清楚啊!”
吴哉见声音戛然而止,连忙开口追问。
不过那位鼋守城的声音,却再也没有想起。
“执……法……”
恰在此时,牛头疫鬼追了上来。
又粗又大的牛舌瞬间探出,破开吴哉的病域遁光,死死缠住了他的小腿。
顷刻间,象征着疯牛病的黑气,顺着牛舌盘旋而上。
“好恶心!”
吴哉感受着小腿传来的粘腻触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试图挣脱牛舌,然而却不如牛舌劲大。
甚至反过来,他还险些被牛舌拽走。
“終極膀胱剑!”
吴哉见此情况,咬了咬牙,心中发狠。
他催动膀胱疫气,信手一指。
霎时间,金灿灿的終極膀胱剑瞬息而至,洞穿了牛舌,同样也洞穿他的小腿。
难以言喻的剧痛,迫使吴哉面色惨白,龇牙咧嘴满头大汗。
不过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倒是效果喜人。
牛头疫鬼吃痛之下,瞬间收回了牛舌。
“哞……”
“阻碍执法……该死……该死……”
它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
方圆数里之遥,都能听到这声咆哮。
一时之间,凡是身处周遭的病仙,无不打了个激灵。
“我嘞个乖乖!”
“这是什么疫鬼这么恐怖,仅凭声音竟能让我发抖。”
而于此同时,正躲在一处废墟中,疗养伤势的眼疾女子,不可思议的抬了抬头。
“这声音……是执法堂的堂主?”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招惹了它?”
而眼疾女子并不知道的是……
她口中那个不要命的家伙,正是刚刚盗取宝库,害得她险些死在鼠群的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