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朱元璋:农民斗地主?这咱熟啊!

“我这里又没有菜肴,干喝太无聊了。”

正常酒楼是会配备后厨,炒几盘下酒菜。

要是比较高档些的酒楼,那就是酒,下酒菜,还有美女陪伴在身边。

应天府大约有十几家这样的高档酒楼。

这也是自己这里没有什么客人的原因之一。

美女也没有,下酒菜也没有。

以前父亲是以卖原酿为生,自己没有学到酿造手艺。

好在,牛叔学到了父亲的酿造手艺,自己的酒也都是从他那里购买的。

价格便宜实惠,加上有老和尚忠实客户,勉强活着。

朱棣拿起一张木雕牌,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斗地主,怎么个斗法?”

要说字面意思上的斗地主,那自己父亲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第一。

洪武十八年,郭桓案,有多少地主富商因为朝廷追缴赃款破产。

那段时间,上到朝廷百官,下到地主商贾。

无不闻风丧胆。

谁都清楚。

说的好听,叫追缴贪官的赃款。

说不好听,就是打劫他们这些地主富商,充裕国库。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都不叫斗地主,而是抢地主。

洪武朝连年北伐,哪怕是军屯也支持不住如此庞大的开销,国家没钱,可这些地主富商有钱。

不仅清扫了贪官污吏,还遏制地主豪强的同时,充裕国库,一石三鸟。

“嗯……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农民,斗一个地主。”

“只不过,不是打打杀杀的方式,而是用打牌的方式。”

“具体玩法,还得等我做出来,再给你解释。”

朱棣见状,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农民斗地主。”

农民和地主,是两个阶级,而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

以前便是属于农民。

因此,他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反倒是感觉略有些悦耳。

地主,是土地兼并,国家恒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朱棣站起身,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询问道:“对了,我来的路上,看见街道商贩中,多了很多锦衣卫。”

“好像是查什么……私自穿戴龙袍的僭越反贼,你知道这事吗?”

庄牧点了点头。

“知道,前两天就有锦衣卫来查。”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朱棣眯着眼,盯着庄牧。

“我?”庄牧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

看着庄牧有些呆愣的模样,朱棣那缕猜忌消散。

也是,大概率不太可能和这小子有关系。

梦里要啥有啥。

何必干这些砍头的活。

庄牧的梦境真实无比,其实在梦里做皇帝和在现实做皇帝,已经别无两样。

体验十分充足,唯一区别,可能就是现实里的皇帝需要处理奏疏。

做事情,需要考虑会带来的影响。

梦里的皇帝则不用。

这么一想,梦里当皇帝倒是挺舒服的。

“没关系就好,我可听说,那些锦衣卫折磨人都不眨眼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

姚广孝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

在走出酒馆,朱棣便收起笑容,吩咐道:“朱卫,去让老三,查查这个道士是什么来历。”

“皇上,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

刚刚那老道士,貌似也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朱棣只是淡然的说了句。

“朕不喜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一个人。

关键是,他们从未相见过。

他倒是有些好奇,这老道士是什么身份。

就在这时,姚广孝跟了上来,并说道:“皇上应该知道庄牧给两位王爷下毒的事情了吧。”

朱棣点了点头。

“怎么?”

“皇上不生气?”

“老二老三嚣张惯了,我没那个精力管,有人治治他们挺好的,老二老三不死就行。”

这些年来,他处理朝政都有些颓靡,自然是无心管教两个儿子。

反正对待朱高煦和朱高燧,只要玩不死,随便庄牧怎么玩。

只要不是把朱高煦和朱高燧扒光,丢在大街上就行,他丢不起这个脸。

“你想说什么?”朱棣也知道,姚广孝是害怕自己生气,牵连庄牧,这才会追出来询问。

心里也肯定有话想说。

“没什么,就是想替庄牧和皇上解释,其实两位王爷喝下的酒没毒。”

看着姚广孝这副模样,朱棣略有些意外,他打趣道。

“老和尚,你对庄牧这小子挺上心。”

“不然,干脆,你就认他当个义子,到时候我给你封爵位。”

“让他传下去,怎么样?”

“反正你也没个子嗣,没朋友,没家人。”

其实姚广孝并不算是孤身一人。

他有姐姐,也有朋友。

只不过,因为他写了本书,叫《道余录》。

内容就是斥责北宋二程,程颢和程颐,还有南宋朱熹的撰写文稿中,多以一己私意攘斥佛老。

其中大致内容就是。

上述三人,没有了解过佛家学说,便一以私意出邪言+皮之辞,枉抑太过。

总结来说就是,贬斥佛学,拿出理据来,不要空口白话。

姚广孝认为,二程的遗书中,有二十八条,朱先生的遗书中,有二十一条都是缪言,姚广孝将这些条例道理,一一解剖分析。

结果,没能得到认同,还为其招来骂名。

知晓这本书的人,都开始轻视姚广孝,看不起姚广孝。

那年,姚广孝前往苏湖赈灾,路过长洲,去拜访自己姐姐,结果吃了闭门羹。

后,拜访故友王宾,也吃了闭门羹,还让人传话说:和尚误矣。

而后,姚广孝再次去拜访自己姐姐,结果这次却被自己姐姐辱骂,姐弟决裂。

皆是因为这本书。

在儒家子弟看来,二程和朱熹的遗书,是至圣真言,姚广孝没有资格否认。

就连姚广孝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写的这本书,会让自己的姐姐都和自己割裂关系。

不过,他还是把朝廷赏赐,都分给了自己的族人。

“皇上,这就不必了。”

“我和庄牧相识不久,岂能妄认义子。”姚广孝摇了摇头。

朱棣淡然笑了笑:“庄牧这小子,在这应天府里无依无靠,还有这么个怪癖。”

“要是有你给他做靠山,他能过的好些。”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不那么孤独。”

“你也是,好端端的写什么《道余录》,批判二程和朱熹,家都没得回,朋友决裂,姐弟决裂。”

“我堂堂永乐朝的少师,居然混到你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