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往无前

当狐九看见封悬从自己身边掠过，甚至没有停留，他的心中产生了一股奇特的感觉，就好像是任你再努力，你始终是乌龟，而有的人，天生就是兔子。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颓废，而是更加燃起一股斗志，与天才相争，本就是靠着热血。

他仅仅是开口道：“渊兄弟好悟性。”

封悬回头说道：“过奖了。”

说罢，他又踏出一步，登上第七阶，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他体内真元已经乱如麻团，压力也来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威压像是山岳。

他的额头不禁流出汗水，身体开始变得沉重万分，可他仍然没有选择休息，因为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

看着封悬再次登阶，狐九的心情跌入谷底，别人轻描淡写的一步，却是自己无可逾越的鸿沟，他也终于亲眼见证了所谓差距。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看向前方，目光如炬，终于，千辛万苦，他踏出一步，第六阶！

不过这还不够，他已经将脚底的登天阶遗忘，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领先在前的渊！

白马也重整旗鼓，一步踏出，来到第四阶，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牟足了劲，尽管威压如山，几近将他撕裂，可是，他毫不在乎，再次迈步！

第五阶！

就这样，三人你追我赶，开始漫长的登阶，宛如朝圣，气氛颇为激烈。

封悬一口气登上第十阶，终于不堪重负，险些跌倒，稳住身子后，他这才坐下，闭目凝神，静静调息。

看来一口气登顶还是很困难。

下方，狐九和白马已经到了同一位置，第七阶，眼看着封悬的距离与他们越来越远，他们没有气馁，而是更加卖力。

这已经不是在为了那柄剑了。

山崖边，染染看着这一幕，震惊之色溢出表面，她死死看着封悬，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怪物了。

以前也有人来此登阶，一共两人，一个名叫拓拔夜，人称刀圣，如今几乎销声匿迹，另一个，名叫吕海潮。

染染也是亲眼见证年轻的吕海潮登阶的。

强如吕海潮，也仅仅是一口气登上四阶，然后休息了很长时间，才继续一连登上六阶，来到第十阶。

可是，封悬一口气就登上了十阶，比吕海潮还要变态，她本以为，世间再也不会出现吕海潮这样的人物，即使出现，也会是在吕海潮死后。

可是，吕海潮还活着，现在在她面前，却又出现了一个吕海潮。

这个时代，终将也会风起云涌。

此时，封悬睁开眼，他休息的时间很短暂，便站起了身，不过没有立马登阶，而是回头看向山崖处，问道：“曾有人到达过顶端吗？”

染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口回答道：“只有一个人，他叫吕海潮。”

闻言，白马和狐九纷纷露出惊讶神色，没想到吕海潮竟然还来到过这里，天下习武之人，皆以吕海潮为偶像，他们此刻正踏着偶像的来时的路，不由兴奋，干劲十足。

但封悬并不是这样想的。

对于吕海潮，他没有任何崇拜。

他抬头望向顶端，意气渐渐风发，登阶如登神。

“不过是区区吕海潮……”

他迈出一步，第十一阶！

后方，白马见状，圆瞪双目，“难不成，渊这么快就休息好了？这就又开始登阶？莫非他是在强撑着……”

狐九说道：“不见得，他的步伐仍旧风轻云淡，甚至身子也只是微微弯曲，几乎没有受到威压影响。”

二人只有一个念头：“太恐怖了。”

封悬这一次没有犹豫，横冲直上，一直抵达了第二十阶！

如今，他已经远远超出白马与狐九，站在了近乎绝岭的地方。

看着封悬的速度，染染眉头微微皱起，心想：“他若是想要登顶，倒不是不可能，难道吕海潮的记录要被打破了？不，他速度太快，等上到五十阶以后，一定会吃不消。”

她叹息一声，“唉，欲速则不达，终究还是少年心性，太过急于成功，反倒害了自己。”

她看向狐九与白马，“这两人虽然速度缓慢，但稳扎稳打，说不定更有希望。”

在染染眼中，此刻的封悬虽然登阶速度快，但终究是花架子，不牢稳，而白马和狐九倒成了稳扎稳打。

实际上，封悬也的确如此，因为一口气登阶太多，他的身体迅速败坏，威压如刀，甚至隐隐有破开他铁身的征兆。

“不对劲，登天阶不仅在释放威压，而且还在攻击我！”封悬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难道是因为我登阶太快，遭到反噬了吗？”他紧锁眉头，“这也有错？”

忽然间，一股威压猛然降临，竟然化作一柄狂刀模样，透露出无尽寒意，浮现在封悬头顶，下一刻，猛然斩出！

封悬反应迅速，侧身躲避，威压所化的狂刀一击落空，便迅速消失。

但封悬却险些没有站稳而跌落下去，但好在关键时刻，他调整心态，平静如水，渐渐稳定了身子。

登天阶的宽度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行，算不得宽敞，并且越往上，台阶便越狭小陡峭，宛如矗立悬崖，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封悬向下望去，底下真的是万丈深渊，若是不慎落下，一定粉身碎骨，所以他开始格外小心。

铮！

此时，几道威压顿时降临，一时间剑光闪烁，竟是十柄轻快长剑，徘徊空中，杀意凛然。

封悬没有等待登天阶主动，而是立马抽出短剑古破，以九剑上仙阙第一剑斩去。

轰！

一道粗壮剑气掠出，十柄威压所化长剑烟消云散。

就在此刻，封悬再度迈出一步，登上第二十一阶。

下方，白马见到封悬出剑，忽然感到奇怪，终于，他想起什么，“是古破剑，竟然在渊兄弟手里。”

此时，他已经来到第十阶。

而狐九，正处于第十二阶。

狐九见状，也说道：“只是这古破剑如今却为何如此沧桑，剑身之上全是战痕？”

白马说道：“看来渊兄弟的确急需一柄好剑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