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自己回魂之日到来还有一天。
珍妮计算着时间。
周围的鬼魂都躲着它,望着它时,眼神里只有恐惧。
今晚,它并不打算去找那些小鬼的麻烦。
它眼神死死的盯着出现在马路上的王阿婆。
之前几天,王阿婆也曾出现在马路上,但它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那两个人虽然有点本事,但骗人,不,骗鬼的功夫还不到家。
她珍妮姐生前在酒吧,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陷阱太小儿科了。
所以它没有出现,只是躲在暗处观察,果不其然等了一段时间后,那两人便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垂头丧气的带阿婆回去了。
接着第二天依然故技重施,第三天同样如此,珍妮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居然还为此吵了一架,两人还大打出手,其中一个穿黑色大衣戴墨镜的都被打出血了,珍妮见这一幕差点忍不住出手。
但它忍住了,它珍妮什么场面没见过?打架,小儿科。
那两个人好像真的是打架,黑大衣打完就抱着花盆离开了,走到一半又被警察抓上车带走。
另一个则是回到王阿婆屋子里守着,哪曾想到了这第六天晚上,守着王阿婆的人竟然睡着了。
王阿婆自己溜了出来。
一直盯着的珍妮亲眼目睹,它承认这次的机会太好了。
但它依然不放心,于是不远万里跑到警察局去求证,那个黑大衣被老实关着!
机会!
它重新为人的机会,没错,它一直盯着王阿婆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能让自己的魂鸠占鹊巢。
不同于上身,而是真正的重新活过来。
本来鬼是不能彻底取代一个人的魂魄的,充其量做到上身,但偏偏有个特殊情况,那就是人的魂离开身体,那孤魂野鬼就有了机会。
但王阿婆只是丢了一部分魂,身体里还有剩,所以珍妮决定给老人家一点小小的帮助。
当然,盯上王阿婆还有另一个原因……
“谁叫你这个老东西之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那种嫌弃的眼神!”
说罢,红衣鬼珍妮化作球状,对着王阿婆俯冲而去!
可冲到一半,它忽然感觉到一股阻力!
“怎么回事?”
它开始挣扎,别说,蛮力之下真被它撕开一道口子。
就在它以为能出去时,又是一层阻力袭来。
它开始变成鬼形,谁料刚变成鬼形,全身就被人抱住束缚。
它转眼一看,是三个男鬼。
“你们是什么鬼,想要干什么?”
对面没有说话,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胆小鬼匆忙喊到。
“大师,快来,这红衣女鬼已经被我们抱住了!”
话音刚落,红衣鬼珍妮暗叫不好。
可已经为时已晚,两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个乌漆嘛黑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等人高大锤子。
极速冲了过来,对着它一顿乱锤,那锤子锤在身上让它痛苦难耐。
竟然快要维持不住鬼形。
忽然,其中一人大叫。
“停下,李昂,让我来给你演示一下黑狗血和童子尿的驱魔2.0混合版圣水。”
说着直接捏住它的嘴巴,插进来一个漏斗。
接着红衣鬼便感觉自己的鬼肚子里哐哐倒进来很多液体,而它也彻底维持不住鬼形,化作一个灰白光球。
三只男鬼见状也瞬间闪到一边。
失去意识前,它只听到两人嫌弃的话语。
“这么不禁灌?就这还是个红衣呢?”
“话不能这么说,都给我闪开,我来试试高压电,刚从别处借的电,必须得试试。”
随着滋滋的电火花声,它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阿珍原名牛阿珍,并不是港岛城区的人,她来自乡下。
被自己的姨妈骗到城里来,她起初很害怕,那个曾经和蔼可亲的表姑为什么到了城里就变得如此可怕,还说要把她卖到什么三角区去。
她永远记得姨妈他们的眼神,因为她也曾用同样的眼神看自己老家的牲畜,就在自己离开前。
但事情并没有发生,突然出现的警察将姨妈他们抓走了,姨妈被押上警车时,嚎叫的最大声,像家里的老母猪。
阿珍也被带到警局问话,好在她是受害者,做完笔录就可以离开了,离开前有个警察问她接下来做什么,他们可以提供帮助。
阿珍没有说话,当时是晚上,她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夜城,呆住了。
她选择去城区打工,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个男人,听他说他是个大老板,没多久,男人便将她骗进了自己休息的卧室。
那一天后,阿珍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男人没有和她结婚,甚至开始打她,骂她,还逼她去当舞女,陪人到酒店的舞女。
阿珍从男人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一点温柔,有的只是暴戾与嫌弃。
她也渐渐学会说脏话,脾气也越来越臭,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珍妮。
牛阿珍这个名字太老土了,她要取个洋气的名字,这样周围的人就不会因为那个老土的名字看不起她。
再接着她认识了一个富二代公子哥,一个真正的有钱人,只一天晚上,她和姐妹们便得到了不少的小费。
最令她开心的是,那个公子哥很喜欢她,她就趁机说要报复打骂她的男人,虽然她早就离开他,但还是忘不了曾经发生的事,她要全部都还回去。
那天后,珍妮便没有在听到过那个男人的消息,于是她对帮她的公子哥更加上心,自己周围的好姐妹也因为公子哥变得更多了。
直到前不久,那位公子哥拿出了一包奇怪的粉末,还当着她们面用吸管吸了一口,那满脸享受的模样难以形容。
公子哥还大方的请她们来尝尝,其他人都有点犹豫,可珍妮却直接上前,一口从鼻子下去,她就慢慢有点头晕目眩的。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公子哥在鼓掌,周围的姐妹也陆续有人上前,不一会儿,整个包间就沦陷了。
珍妮看着交叠在一起的男女,忽然感到有点没来由的恶心,于是她拿着一串公子哥的车钥匙晕乎乎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只记得好像有个男人曾经教自己开过车,她也一直想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就这样她驾驶着公子哥的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车速越来越快,周围的车都被她甩在身后,那座五彩缤纷的城市也是。
没有人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迷糊中她好像又见到了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