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模糊过往

花酒酒摇头,“只是受了点惊吓,晕过去了。”

她实在好奇,花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便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花受牵过她的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自然是怕阿姐玩符纸时,把自己不小心传送走,才在阿姐身上设了点保护措施。”

他抬头,看着她笑,口中殷切叮嘱,“阿姐下次可别再这般莽撞。”

语调又一冷,“京中妖物横行无忌,定然是燕山雪这个镇妖司司主玩忽职守,才害得阿姐受惊……”

花酒酒尴尬笑笑,道,“是我自己贪玩,你别牵连无辜。”

花受面色不变,唇角微扬,“既然阿姐求情,此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定不饶他。”

花酒酒知道这是在敲打自己,忙不迭点头。

回到宫中,她身边跟着的人更多了。

这次,她连随意出宫的权利都被剥夺,随着婚期一日日临近,花酒酒心急如焚。

如今万物符也没了,回想起那天燕山雪那沓递在眼前,而她却没拿的符纸,只觉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一把抢过来,再问问燕山雪还有没有?

思来想去,花酒酒决定羊毛逮着一只薅,再去找宁舒要。

她如今出不了宫,得想个什么办法!

正当花酒酒琢磨的脑汁都快烧干时,有宫人进来传话。

“殿下,光禄勋府宁四娘子到了。”

花酒酒,“?!!”

这么巧合?她皱眉道,“她怎么来了?”

宫人回答,“陛下见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特意传了宁四娘子进宫来陪你。”

“……”

不知道花受揣了什么心思,想想,花酒酒还是让人带她进来,先探探虚实再说。

宁舒跪地行礼,花酒酒让宫人们都出去。

殿内只剩她们二人,宁舒抬头,见花酒酒和善的看着自己,顿时后背发毛。

“臣女奉陛下之名,进宫陪伴九公主。”

花酒酒笑意加深,“陪伴就不必了。”

“就是上回你送本公主的玉钗,本公主很喜欢,可惜不小心打碎了……你还有吗?”

宁舒面皮抽搐,磨牙道,“臣女上次为了那支玉钗,强行启动天赋之力,已然伤了根本!”

她怨道,“殿下难不成要逼死臣女!”

花酒酒无奈叹息,再没心情同她说话,只揉着额角,挥挥手让她下去。

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她决定出门走走。

一路步履沉重,不知不觉,竟到了永庆宫门口。

花酒酒抬头一看,突然惊觉,好像许久没见到过月酌。

永庆宫门口禁军罗列,守卫森严,她好奇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守卫怎么这么多?”

有知情的内侍出列道,“是陛下下令,软禁月君,无诏不得出。”

花酒酒奇道,“为什么?”

内侍低头,“这,奴才也不知道。”

罢,宫人能知道什么,她自己进去探探不就行了。

大队人马靠近永庆宫,守门侍卫拦手阻止,“陛下有令,无诏不得入内,还请殿下见谅。”

花酒酒上前,嚣张跋扈道,“你确定要拦本公主?”

侍卫们对视一眼,面露难色,“还请九公主不要为难属下。”

花酒酒想想,“这样吧,你们派人去向陛下禀报,就说我要进永庆宫,如此,也不算为难你们。”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有人离开此处,飞快往明宫方向跑去。

花酒酒这才迈步继续往里走,侍卫忙伸手来拦,“九公主,需得等陛下口谕……”

花酒酒脸色一沉,“本公主已经让你们去知会陛下了!只是提前进去而已!有什么区别?”

她眸光慑人,“再敢阻拦,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着话,花酒酒一把推开两人,径直朝里走去。

侍卫们不敢再拦,毕竟这位九公主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若是惹怒了她,陛下怪罪下来,吃罪不起。

不过九公主带来的那群宫人被他们拦了下来。

放一个九公主进去还好说,这么一大群浩浩荡荡的,他们还要不要脑袋了!

原以为会看到因软禁而面容憔悴的月酌,不想人家正端坐案前,斟杯自茗。

一袭白衣无暇,如初雪覆身。

许久不见的八公主这会儿小心翼翼随侍在旁端茶递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花酒酒迈步靠近,两人转头看过来。

月酌唇角噙笑,八公主则面色难看,恨不得她原地消失。

她恨恨瞪了花酒酒一眼,又偷偷瞥向月酌,怒意翻涌在肺腑,始终不敢发泄出来。

花酒酒没理她,自顾找了位置坐下来,面向月酌。

“国师大人可否算算,本公主今日因何而来?”

她的语气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月酌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开口,“国师不过是陛下所赐虚号,我何曾会什么掐算手段?”

他慢悠悠看向花酒酒,勾唇道,“不过我却是知道殿下近日的烦恼。”

“哦?”

花酒酒挑眉,不怎么在意道,“月君不妨说说。”

“殿下不想成婚,想逃走。”

花酒酒手一抖,飞快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月酌笑意更深,“陛下这个人,我最是了解,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我早便说过,他阴险,虚伪,恶毒,诡诈……”

“只可惜,殿下听不进去。”

他的语气,颇为幸灾乐祸。

花酒酒并未被激怒,只平静道,“你们很熟吗?”

月酌挥手,让周围侍从离开,八公主怨恨地瞪了眼花酒酒,不甘不愿退了下去。

“我们同在一处村落长大,互相是最好的朋友,还曾许诺对方,不论什么东西,都同时属于我们二人。”

他看向她,强调道,“无论什么……”

月酌的语气渐渐幽冷,“可他如今竟然背弃我,真是让人不悦。”

青年倏地笑起来,“所以,殿下若是想逃出去,或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就当是报复他。”

“你?”

花酒酒上下打量他一番,狐疑道,“你们该不会合起伙来给我挖坑吧?”

月酌面不改色,“信不信,全在殿下自己。”

花酒酒想了想,道,“他为什么要将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