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后宣入宫

刚才在路上,程吉嬷嬷就骂过春和与春丽,是以夏花心中猜想王妃定是被两人吓着了。

她点头如捣蒜,语气认真,“奴婢跟了王妃便绝不会有二心,奴婢可对天发誓。”

“那就行。”叶南卿脸上笑容更加真心实意。

她抬起手指轻摸几下夏花脸上胎记,与正常皮肤无异。

“过几日我给你研制一副药膏,到时你每天都涂抹便可,只是想要褪除胎记就得灼烧皮肤,希望你能接受得了。”叶南卿道。

夏花终于意识到王妃很认真,她眼中顿时爬上泪意,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人会对她这样好。

因为脸上胎记,自出生以来她便被百般嫌弃,甚至亲生爹娘都不要她。

还是个老乞丐心善,每日赏她些米汤才将她喂养长大。

只是在夏花能动弹后,便将她卖入战王府,领了三两银子。

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是非常感谢他,将他当成自己的家人。

“别哭,往后好日子还多着呢。”叶南卿轻声安抚。

此处温馨满满,而韦筠院内则气压低沉。

“她真将那四个人都处置了?”萧彦辰在原地来回踱步,显然是想不明白。

旁边手下点头,“是,小人看得十分清楚。”

萧彦辰觉得非常头疼,他似乎不能以正常人思维去考虑叶南卿,依照她的性子,如若知道那四个人都是他安排过去的,定得闹个翻天覆地。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是简单把人处置,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能这样巧,连着两次都是他的人。

“可要再安排人过去?”手下询问。

“暂且先等等。”萧彦辰道。

他和叶南卿接触实在太少,再斗几次再说。

紫竹院内也在讨论此事。

陆老太太得知消息便气冲冲来找陆北骁,她满脸都是愤怒,“那些刁奴,一个两个都太过分。”

“卿儿再怎么说也是战王府正经女主人,他们却还敢偷盗东西。”

“哼,卿儿心地善良不愿要他们的性命,我索性便找人牙子将他们全都发卖了。”

在孙子面前,陆老太太显然没有平时那么稳重,或者说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再怎么说也是陪着老王爷风里来雨里去,甚至连战场都上过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不急躁?

“祖母莫要着急,叶南卿不是个任人欺辱的性子,她看人应当是极准的,那四人心性不纯,她应当一早便看了出来,才对他们委以要职。”陆北骁道。

他眸中闪烁着睿智,“兴许他们敢这般大胆,正是她故意纵容而来,只是她不方便直接将那些人随意弄走,或许人是其余人安插进去的?会是谁呢?”

陆老太太听到孙儿这番话脑袋嗡嗡疼,以她的性格而言,若是有人敢在她院里安插人手,绝对要直接冲到对方跟前将那些人狠狠甩回去。

是以,她根本不懂这些虚与委蛇

“你倒是了解卿儿。”陆老太太脸上带着笑容,成功抓到重点。

陆北骁一愣,他自己都没觉察到这点。

陆老太太就这么促狭看着孙儿,只把他看的脸颊微红。

她原本还害怕陆北骁不喜爱叶南卿,让人家姑娘丢了大好青春年华,得将一生都蹉跎在王府内。

现在看来,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

确实,就连陆老太太都会被吸引,叶南卿是个妙人。

“老太太,程吉求见。”张嬷嬷在外头道。

“快让她进来,有什么事?”陆老太太脸色严肃。

程吉嬷嬷冲入屋内,急得满头大汗,“启禀老太太,王爷,王妃被太后来人叫走了。”

“什么!”陆老太太顿时站起身,脸上表情无比难看。

陆北骁给她使了个眼神,“祖母莫要着急。”

他对屋中另外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张嬷嬷与程吉嬷嬷都有眼色离开。

“太后为何会突然找卿儿,她要做什么?”陆老太太急的来回打转。

她道,“不行,我得入宫。”

陆北骁连忙将手搭在她手腕上阻止,“祖母不可。”

“太后向来对你有成见,又在背地里…卿儿不懂宫中规矩,从前叶家人没教导过她,若在太后面前出现纰漏,定会被抓住错处,到时!”陆老太太嘴皮子哆嗦,心跳都乱了几个节拍。

一方面是因为喜欢叶南卿,另外一方面是只有她能治陆北骁。

这治疗一半人若是没了,那可是天大的倒霉。

“祖母,您且安心,我并不觉得她会出事,她足够聪明,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能看出猪跑。”陆北骁轻声安抚。

他这话说的倒是叫陆老太太脑袋疼,什么猪不猪的,都是些活生生的人。

“不行,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出事?如果出了事呢?”她还是难以静心。

陆北骁叹气,语重心长,“祖母,我在战场受伤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吊着条命,太后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处置我的新妇,否则该如何与万千将士们交代?”

这话倒是说的也没毛病,陆老太太气息逐渐冷静,显然有被安慰到。

“希望没事吧,实在不行我便拖着这张老脸去到御前,说什么也得把人带回来。”她道。

陆北骁轻轻点头,眸中却略有深意,比起太后动手,他倒是更怕她拉拢。

面对权力,又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马车上。

叶南卿也没想到当朝太后竟然要招她入宫,前生与今世,她只远远见到过当朝皇帝,皇后,太后则是只听说过。

据坊间传言,当朝皇帝是被太后一手扶持上来的,只是太后想要垂帘听政,但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如此这般两人之间变生了嫌隙。

陆北骁,如果前世记忆没出错的话,他应当是皇帝的人,那太后便是敌对方。

叶南卿心中已然有打算,她现在压根不慌,主要慌也没有任何作用。

马车晃晃悠悠驶入宫门,太监嗓音如公鸭般又细又尖,“这是咱们太后奶令牌,人也是太后要让咱家带回去的,赶紧放行,耽误了太后的事你们有几个头都不够砍。”

太监声音很是故意,似乎在说跟前守门御林军,又像在告诉马车内的叶南卿太后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