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反应最为迅速,抬手就把屋子里所有灯给关了。
眼前一黑,紧接着手被拉住,黑雀压低的声传来,“我们躲阳台去。”
她进来是职业病的观察了整个套房,阳台的门是打开的,但是有厚重的窗帘遮挡,除非人亲自走到阳台拉开窗帘,否则开了灯也不会看见。
龙晓天打听消息也没少遇到惊险情况,黑雀一说,他摸着黑身形轻快。
三人刚到阳台站定,就听任谦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把灯关了?”
不等回答,他又道,“偶尔抹黑也挺刺激,你们下去喝酒吧,这里不需要了。”
然后是脚步声,关门声。
大概是头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温旎觉得她听力格外的敏锐,甚至能听到任谦在脱鞋,脱衣服。
窸窸窣窣的让她心里止不住的大骂变态。
龙晓天蹭过来,几乎是贴上温旎,在她耳边悄悄道,“任谦这人最喜欢玩少妇,由其是虐待,录像。”
他说话的热气让温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的手肘往后一顶。
“唔!”
龙晓天毫无防备的吃了一手肘,本来就挨揍的他疼的叫唤出声又急忙憋回去。
房间里的声音停了。
温旎心提了起来。
黑雀拿住了一旁的花瓶。
两秒钟后,任谦笑起来,“要醒了吗?那正好,我一个人玩太没有意思了。”
伴随着他走过去的动静,任谦的声音愈发的兴奋,“温旎,很早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你跟你爹一样,攀上高枝就以为自己成为了人上人。”
“呵,到头来,还不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床上的赵点点发抖得厉害,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还是在感受到手掌从腿上摸上来时,控制不住的往后缩了一下。
“果然是醒了。”任谦笑着掌心用力,紧紧的固着脚腕把人往他怀里拽。
另一只手顺势摸上去,很快他整个人一顿。
“你不是温旎?你是谁?”他恶狠狠的质问出声。
赵点点趁着这个间隙攒足了劲给了他一脚,连跪带爬的往床另一边跑。
任谦没有去追她,转身把灯打开。
刺眼的亮光让两人都忍不住闭眼,任谦强行忍者不适眯着眼去打量赵点点,从记忆中找寻到此人后,他露出一种极大的忍耐力。
“贱人,居然让她给跑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上前一把拽起赵点点脑袋,逼问她,“她去哪了?”
赵点点对上他的脸,眼底迸射去巨大的恨意,她张口就啐了他一下,半点不透露。
“垃圾,你今天别想找到她。”
口水弄脏了任谦的眼镜,他脸颊因巨大的怒火而皮肉抽跳几下,最后压下心头暴虐,松开赵点点摸出手机打电话。
“人跑了,去仓库看看,给我抓……啊!”
任谦的吩咐被巨大的痛楚打断,他疼得差点没握住手机,一低头,赵点点死死抱着他的腿,张嘴咬在小腿上,力道大得任谦有种肉要被咬掉的感觉。
“任总?您那边没事吧,我现在就带人过来。”
助理焦急的声传过来。
他以为万无一失,再加上任总上来时吩咐他们都去轻松轻松,以至于楼上根本没人守着。
“贱婢!”任谦忍着疼用另一脚狠狠踹开赵点点,裤子隔着他看不见伤口,只能感受锥心的疼。
瞧着被踹得蜷缩的赵点点,任谦捏着手机咯吱咯吱作响,他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机重新放到耳边,“不用来我这,去把温旎给我抓回来。”
一楼的出口他早就吩咐了,没有他亲自送人下来,不会放走温旎。
她一定是还在大楼内。
挂了电话,任谦动了动被咬的腿,抬手取下眼镜,白日里温润的脸此刻全被怒意替代,夹杂着兴奋,五官都好似扭曲起来。
赵点点害怕的手撑着地往后退。
她刚才扑上去,是以为任谦要走,要去抓温旎,虽然知道温旎在屋子里,可他走了,现场没有证据,今天这个局就败了。
冲动把人留下来后,赵点点想起自己好姐妹当时的惨烈模样,惶恐占据心房,她从兜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摸出来,双手攥着。
“你,你……”她说话牙关都在打颤,似想说你别过来,话到嘴边,又被她改口。
“你要为心心付出代价。”
她嘴上叫嚣着,没有冲上去的意图。
“心心?”任谦品着这个名字,人已逼到角落,他毫不畏惧赵点点手里的小刀,抬手抽出窗帘绑带,缓缓蹲下身。
“早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弄她当天就应该把你也绑过来。”
他越来越近,赵点点憋着一口气把小刀往前刺,任谦没废多少力的扼住她的手,小刀换了主人。
比起赵点点的无用,任谦下手可准太多了,他往下一插,一滑,血顺着刀尖流出。
赵点点痛喊出声。
温旎看不见,听动静她大概能脑补出画面,她于心难忍的往前迈步。
“不能去。”龙晓天拉住她,低声喊道。
现在出去就功亏一篑了。
“我不能看着她被虐待。”温旎正色,然而这次黑雀也拉住了她,示意她转头往楼下看。
红蓝交替闪烁的颜色由街道那头很快逼近楼下。
李丽报警了。
“最多三分钟官方就会上来,我们现在应该担心自己怎么出去。”黑雀道。
屋子里赵点点的喊声小了下去,依稀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地毯上蹬,温旎还是放不下心,她悄悄探出半个身子,想往里看。
脑袋还没伸出去看到画面,敲门声砰砰砰的响起。
温旎吓得缩了回去。
正在欣赏赵点点痛苦挣扎表情,身心都得到愉悦舒缓的任谦动作一顿,手上勒人的力道微松,他以为是助理把温旎抓到送来,刚要起身,门被大力撞开。
进来的不是助理,也不是他的人,更没有温旎的影子。
而是,任谦最不想见到的。
沈斯言。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哪儿,目光瞧见赤裸的任谦时,冷冽的气压以他为原点扩散,两个呼吸间房间内的气压就低了下去,让人后背发凉。
他身后站着林寒,像是阎罗带着无常前来勾人。
任谦此刻大脑空白,完全忘记了从龙晓天嘴里挖出来的:沈斯言已被沈家剥夺了所有权利,不成气候。
战栗间,他听见阎罗开口。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