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收入数字，温旎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有点太少了，折腾这么一圈赚这点都不如售一套高端房。
但温旎的想法不一样，温响和刚入狱，她无家可归的时候就很想要一套这种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正好这套小区推出的户型主打公寓，她就忍不住动了心思插手。
又怕自己思虑不周全，所以前前后后确定了好几遍才跟沈斯言说。
但还有一个原因温旎没说。
那就是她觉得这种模式会更容易售卖出去，资金更快流通回来，她才有钱还给沈斯言。
沈斯言静静的听她说完，很惊讶，“这是你最近几日加班出来的？”
温旎点头，内心忐忑，“是有很多问题吗？”
她知道时间仓促了些，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更好的方式。
“没有，只是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你的精力只足以针对绛珠。”沈斯言坦然承认他看低了温旎。
Lukki最近要赶劳伦先生的合作，还有好几个项目同时进行；这种强度下温旎要布局时沐雪，收购绛珠艺术。
还能在空隙里试着管理恒达。
沈斯言心里忽的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自豪感，他不加掩饰的表示，“计划虽然稚嫩，但是大体方面都考虑到了，但有一点……”
他说着调出各大银行利率点，选了其中最低的一家，“贷款方面可以跟银行合作。”
他详细的告诉温旎怎么看银行指标利率，怎么跟行长谈其中内部价，以及一些符合规章制度的回扣。
一个小时后，温旎两眼放光的表示，“原来还能这么操作！”
学到了。
这一瞬间温旎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以前一直觉得管理公司是一件乏味的事，没曾想里面的精髓并不比学设计简单。
而且她体会到了乐趣。
像这种‘薅羊毛’的乐趣。
像这种办成一件事的成就感乐趣。
“我现在就让刘宏去约行长，我要亲自去谈。”温旎摩拳擦掌。
沈斯言瞧着她这副动力十足的摸样，嘴角跟着上扬。
林寒敲门进来，“沈总，医院打来电话说沈老爷子非要出院，你看……”
沈老爷子住院已经有段时间了，若不是沈斯言一直压着，按照老爷子的性格一个星期就会出来。
“我去接他。”
沈斯言今早收到医院的报告，沈老爷子指标都达到了及格线，但毕竟上了年纪，出院也需要精心养着。
他看向温旎，邀请，“跟我一起去？”
“啊……我，”温旎有些迟疑，拒绝的话触及手中ipad改为点头，“好。”
不能每次都白嫖。
医院，沈老爷子握着拐杖大马横刀的坐在长椅上，一脸怒气的质问管家和保镖。
“这个家现在我说话都不算数了是吗？”
出个院还非要等沈斯言来。
“爷爷，他们也是为了你身体着想，你要再这么生气，恐怕有需要再住几天。”沈斯言拉着温旎进来，正巧听到这句话。
温旎站在他身侧，乖乖的喊了一声，“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没好气的起身，“现在我能走了吧？”
他没理会温旎，这次不是不待见，单纯的是要出院被再三阻挠，来了气。
沈斯言颔首，“我送你回去。”
沈家老宅。
回到熟悉的地盘，沈老爷子一身的戾气都变得舒畅，他长喟一声，余光看向一路上都很安静的温旎，到底开了口。
“今晚留下来吃个饭吧，喜欢什么让厨房做。”他说着杵着拐往里走。
温旎并未在意这句话，以为是对沈斯言寒暄，直到佣人略过沈老爷子跟沈斯言，站在她面前恭敬的问她有什么忌口。
“呃……”温旎有些拘谨的朝沈斯言看去。
沈斯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温旎轻声细语，“不吃芹菜和苦瓜，如果可以想要麻辣一些的口味。”
佣人记下。
沈老爷子棋瘾上来，亲自摆盘要跟孙子杀两盘，温旎跟着坐过去。
“你也会？”沈老爷子多看了她一眼。
“不太会，但是感觉很有意思。”温旎回答的极为诚实。
沈老爷子那点升起来的心思立马就淡了下去，他还是不愿跟菜鸡下棋的，虽然这么多年跟孙子下已经摸清了他的路数。
温旎看了片刻，电话铃声响起，她有些歉意的朝被打断思绪的沈老爷子解释，“是恒达刘宏的电话。”
沈斯言知晓多半是要汇报银行的事，主动给她台阶，“去接吧。”
温旎拿着手机出去。
沈老爷子纳闷，“她开始管恒达了？”
恒达股权全部落在温旎名下的事他知晓，但同样也知道管理方面是沈斯言安排的人，温旎并不参与。
沈斯言见状把这些日子温旎如何通过时沐雪拿到荣家大制作；怎么布局收购绛珠艺术；又研发了楼盘新售卖方式，详细的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也裹挟着他的私心，希望爷爷能对温旎的态度有所改观。
沈老爷子哪能不知道孙子的意思，他更关注的是，“你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只给了资料。”沈斯言道。
沈老爷子稍有诧异，有些不相信。
“爷爷可以让管家去查查，我真的只给了资料。”沈斯言一眼就知道爷爷在怀疑什么。
“她今天来找我主要是想让我给她看看新售卖方式有没有大纰漏，我给她提供了一个除了跟现有甲方合作外，还能跟银行谈的方向。”
沈老爷子见状，信了打扮。
他还是了解他孙子的，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诓骗他老爷子，于是他真的对温旎有所改观。
“倒是个可塑造的好苗子。”他似赞了句，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冷下脸来，“她跟温旎比起来差太远了。”
在沈家长大，又被荣家认回，一件拿得出手的事都没办成，全是糟事。
沈斯言不予评价，抬手落子封了老爷子的生路。
沈老爷子一瞧，来了气，“重来。”
沈斯言眼底含笑的把棋子归笼，清盘。
又下了几颗，沈老爷子沉了沉声，“只要你能做到答应我的事，我不会为难温旎进门，但你妈那边是不是干了什么惹你恼的事了？”
“爷爷，她只是出去散心。”沈斯言不想提这事。
“少拿这套糊弄我，你当天中午去，下午她东西都没收拾就上了飞机，这么仓促肯定是你安排的，说说吧，她都干了什么。”
沈老爷子对这个儿媳，是有些不待见的。
她出生虽好，可脑子方面有时候不太灵光，但碍于沈斯言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也就没少提点，甚至维护这个儿媳。
若她真干出什么事，老爷子觉得他这一把年纪，也躲不过给儿媳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