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钩块头大,力气也大,但论招数平日浸泡在酒色里的他抵不过天天加强训练的黑雀。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他就被反剪着手押了进来。
林寒拎了把椅子过去,黑雀把人往椅上一扣,他摸出个手铐一铐。
荣钩挣扎了两下,没扯开,一脸横肉的威胁温旎,“你最好一直捆着我,否则等我出去那天。”
“你不会有出去的那天了。”温旎看了眼时间。
荣铉应该在来的路上,她还有半小时。
“把我准备的东西搬进来。”她吩咐黑雀。
林寒站着没事干,有些不习惯,跟着出去帮忙,等搬进来发现是一大箱酒时,疑惑了。
“温小姐这是?”
“找个漏斗来,让他都喝进去,不是喜欢参加酒会吗,这些可都是我花重金买来的好酒,让荣总一次性喝个够。”
温旎靠在沙发上,微微舒展着腿,心情愉悦。
在箱子打开之前,荣钩都做好了拷打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在什么时候吐两句误导的‘真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
温旎不拷打他,也不想问他都知道什么,只想给他胃喂酒。
荣钩打眼一扫过去,就知道这些酒进了肚子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一瞬间他肠胃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林寒先一步理解了温小姐的用意,上手捏住荣钩的嘴,掐断了他说话的可能性。
温旎准备的漏斗是加长款的,直接抵到荣钩的嗓子眼,他如果不想自己被呛死,就只能拼命的往下吞咽。
但吞咽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一瓶一瓶的酒往下倒。
这些都是温旎特意挑选的烈性酒,从嗓子里一过烧喉,再往下整个胃部都灼热起来。
在第三瓶见底时,荣钩的挣扎弄翻了椅子,整个人摔倒下去。
逃离了林寒扼制的他拼命的咳嗽,想把酒都吐出来。
温旎冷眼瞧着,“再去车上搬一箱来,吐一口加一瓶,什么时候喝完,我什么时候离开。”
荣钩一听,顾不上胃里的燃烧感,他猩红了眼看向温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是逼问,那现在问啊!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喝酒喝到洗胃输液的感受。”温旎抬手,又招了两个保镖上前。
“既然他不想坐着喝,那就让他躺着吧,你们帮着点。”
“温旎,难道你就不好奇……唔唔唔。”
林寒再度中止荣钩的发言权。
沈斯言进来时,瞧见的就是四个人半蹲在地上,摁着荣钩,其中林寒扶着漏斗,黑雀拎着酒瓶往下倒的情形。
他眉宇间浮现出疑惑,“新研究的审问手段?”
他这话是在问林寒。
林寒,“不是,温小姐不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消息,只是想让他多喝点酒,体验一下洗胃的感觉。”
沈斯言神色一怔,目光灼热的落到温旎面上。
温旎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心底暗骂林寒多嘴,她稳了稳心神,用着冷淡的声音问,“你那边处理完了?”
“嗯,荣家那批卡点发出的货被拦截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管内陆的死活。”
沈斯言的钱,可不仅仅拿来砸荣家的股市了。
为了防止荣家再派人过来,他直接釜底抽薪,让荣家腾不出手来管内陆的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他熬了几天几夜才做成的,温旎视线从他透着些许疲倦的脸上划过。
“再等几日就能轻松一些了。”她道。
沈斯言应了一声,在距她一臂的位置坐下。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开荣钩,哪怕此刻酒意上头大脑开始出现飘浮感,他还是本能的反应过来,眼下荣这个姓氏,保不住他。
向来霸王习惯了的荣钩,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他猛的生出力气,带动着手铐链接的椅子,砸开了两个保镖。
林寒跟黑雀身手更快的拉开些距离,要再上前扼制时。
温旎出声,“你想说什么?”
“老五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荣钩嗓子哑了不少,胃里的液体让他很想吐出来,可一想到这女人真能做出吐一口加一瓶的事。
他狠了狠心,硬是压着这股翻涌的劲不往外吐。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有用的,让我放你一马。”温旎嗤笑。
荣钩神情阴鸷,“不是不想听吗?”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还嘴的心情,看来酒喝的不够多啊。
温旎转动着手上的戒圈,视线不由自主的往还剩了大半的酒箱撇去。
荣钩察觉她的举动,脸上的横肉狠狠跳了两下,心底暗骂了句疯子。
再好的酒,自己慢慢品,跟喝水一样往下灌简直就是两码事,他还不想胃穿孔进医院。
想到这,荣钩疯狂洗脑自己,暂且忍一时。
“东西是霍一交给我的,至于别的我不清楚。”荣钩忍气吞声的主动告知。
“他人在哪儿?”温旎问。
“不清楚,我的身份还不足够管他的去向,但我知道谁能指使他。”荣钩说着抬了抬手。
意思明显,给他解开,他就告诉她。
温旎讨厌跟她谈条件的。
“继续灌。”她吩咐黑雀,并在荣钩叫嚣声中淡漠表示。
“你的地位跟荣铉差不多,你不够资格,荣铉也不够资格,但S市出现过的荣家人只有三个,抛去你们两,就只剩下荣铉的父亲。”
温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沈斯言帮她补充,“荣守行一直待在荣家私宅没有出来。”
“放心,等解决完你,我会亲自去拜访他的。”温旎对上荣钩不加掩饰想弄死她的眼神,勾唇一笑。
她说到做到,一箱酒全部灌完才起身离开。
荣铉进来踹了几脚躺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眼睛都直了,毫无反应的荣钩,一脸的咬牙切齿。
“温旎,这就是你说的交给我来解决?”他解决什么?
送去医院救活吗?
“还活着,催吐一下就可以了。”温旎也很意外荣钩肚子里居然有这么大的容量。
“脏死了。”荣铉没好气的又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加了力道,犹如死鱼的荣钩嘴里往外冒了些液体。
“啧。”荣铉瞧着嫌弃的远离几步,去追温旎。
“你是在替我抱不平?不对啊,我没跟你说那晚东家灌酒的时候荣钩也在场啊。”
温旎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沈斯言,后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于是这一眼视线相撞。
温旎飞快的移开,稳着心神回答荣铉。
“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要辜负我的心意,把他收拾干净。”
荣铉伸出手晃了晃,笑容邪魅,“等着,明天就给你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