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刚才太用力了

梁月明给说懵了,正要看看是不是二楼,给扑上来的司晏深一把拎了下来扔到地上。

许枳忙去扶住,“你没事吧?伤口要不要紧?”

司晏深扶着腰,“还行。”

说完,他又去看倒地的男孩儿,“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过得可真糊涂。”

梁明月这才记起,这是12楼,不是2楼。

他确实糊涂,是个糊不上墙的烂泥,他该死,而不是姐姐。

许枳往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啪的一耳光,狠狠的扇了上去。

梁月明还没明白过什么事儿,跟着就第二巴掌,把他的脸打偏到一边。

“这两巴掌,是替你姐姐打的。梁月明,你知道当年你姐姐为什么要跟着景墨吗?她不是为了出名,而是为了给你治病帮你赔款,她用卖身的钱救了你,供你上大学,现在你却要去死,你对得起她吗?”

梁月明愣住,“那些钱,不是她借你的吗?”

许枳摇摇头。

当年,还在上高中的梁月明少年轻狂,醉酒后打群架,自己受伤了不说还把人给打了,治疗费赔偿费加起来近百万,梁星稀只好委身景墨做了他的情妇。

可以说,梁月明是他姐姐悲剧的开始。

许枳越想越气,又打了他两巴掌。

“这两巴掌,是替司先生打的。他为了你九死一生,你却在这里要死要活……既然想死,当初干嘛要打电话骚扰我?梁月明,你欠司先生一条命,你要怎么还?”

他没法还,可又不能死,梁月明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四面是墙的密室里,犹如困兽。

“好好活着吧,许枳一个孕妇,为了你还要四处奔波,如果你连这点坎儿都过不去,也不配别人对你好。”

俩个人轮番上阵,总算让小男孩打消了自杀的想法。

司晏深让人先送他回国。

回到房间,许枳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司晏深去抱她,她躲开后去掀他的衣服,“你刚才用力了,伤口有没有挣开?你说你干吗上呀,有那么多人。”

她絮絮叨叨的样子很可爱,男人没忍住,大手轻轻的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摩挲。

“还好还好,没有裂开。你先上床去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别难过。”

“我哪有难过,我不难过,我……我就觉得挺失败的,什么都做不好,还差点害了你。”

她头抵在他胸口,整个人都颓丧的要命。

司晏深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跟你没关系,就算你的孩子,终究会长大要对自己负责。你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她声音低低软软的,“不,我有愧,对你有愧,我不该把你拖到这么危险的境地来。要是……”

这次的凶险可不仅仅是性命的问题。

许枳听忠叔和大胡子他们用棉语的对话,其实也是把司家给扯进了这个烂泥坑里。

本来司家只是生意人,跟棉北这边井水不犯河水,但司晏深却灭了红山房,就算没有余孽报复,棉北势力也会对他仇视,毕竟能灭了红山房,也能灭了他们,不是吗?

也就是说,以后司家不能在棉北做生意了,恐怕整个东南亚都有困难。

这对近年来战略目标放在东南亚的司家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许枳忽然就认可了司沛儒的那句话,她就是司家的祸害,不但祸害了家里,现在连生意也开始祸害了。

“司晏深,我们……还是离婚吧。”

司晏深本想从她嘴里听到柔情蜜意的话语,没想到跟刀子一样,扎得他差点没缓过气儿来。

他脸色难看,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过河拆桥?别忘了求我帮忙的时候怎么说的。”

“我知道,可我……我给司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不配当司家人。”

司晏深冷哼,“既然知道那就一辈子留在司家当牛做马。”

“你不怕我继续害你?”她仰头,泪汪汪的看着他。

司晏深按捺住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冷笑:“就凭你?”

许枳叹了口气。

也罢!

既然孩子、恩情、利益,很多因素捆绑,她和司晏深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继续走下去吧。

他对她的伤害她记得,给她的帮助恩情她也记得。

况且,她只要跟他不离婚,沈明微就永远是不能见光的小三,不是吗?

……

两天后,许枳和司晏深回国。

大胡子亲自来送,带了好多礼物。

他现在已经是红山房的新主子,不过那一山的红都给烧了,他也改了名字。

送给许枳的是一块原石,据说里面是帝王绿,让她玩个惊喜。

许枳知道他这是为搞砸了事儿赔罪的,也就淡漠的笑笑,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

上车的时候,她看到一堆人在医院急诊门口,不少人都说华语。

见她看着一个背影出神,大胡子讨好的说:“那都是被红山房骗过来的肥羊,我答应了司先生的,不要他们的赎金,把人给放了。”

许枳给他这一打岔,就没再看到那个背影,她觉得好熟悉,有点像……夏晨风。

应该是她多想了,夏晨风那种人怎么会陷入到杀猪盘里呢。

司晏深跟官方的人打好招呼,走过来搂住她的腰,“走吧。”

许枳笑笑,上了车。

他们回家的时候是傍晚,春天的南景里很漂亮,远远看就像掩映在一片花海里,许枳的心一下踏实了。

从爸爸出事后,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下车的时候,司晏深握住了她的手,“小心些。”

许枳对他回以微笑,以后的很多年,她都记得。

这大概是他们在婚姻续存期间,少有的温馨时刻。

一进门,就听到屋里的笑声,南景里分外热闹。

许枳惊奇,忙加快了脚步,看到了于兰蓝带着木木迎接他们,关键是俩个人身后还大.大小小一溜行李箱。

司晏深皱起眉头,“这是干什么?”

于兰蓝一脸的愤怒,“司沛儒这次太过分了,我要跟他离婚,搬来跟你们住!”

木木开始还克制,此时已经手脚并用抱住了许枳,就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

许枳挺感动的,她拥抱了木木,又劝于兰蓝,“妈妈,我没事,您别冲动。”

司晏深给父亲打电话。

司沛儒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乐意住就在你那边住两天吧,我也好清净清净。”

“您就没什么需要跟我解释吗?”

司沛儒面对儿子的责问,呵呵干笑,“需要吗?这是对她的考验!你也不用感谢我。晏深呀,许枳临走的时候我还说过,你欠她的这次一下都算还清了,以后大家都也不用再提了,挺好挺好。”

司晏深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竟然拿那些旧事威胁他。

“您没去做亲子鉴定吗?我怀疑我不是您的儿子,毕竟40多岁可能生不出来。”

司沛儒给他触了逆鳞,“放屁,老子龙精虎猛着呢,就算现在想生照旧。”

司晏深冷笑着挂断电话。

想一笑而过,哪有那么便宜?

那么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许枳就有可能一尸两命。

司晏深转头小声吩咐常和,“去把曹清那个表妹找到,送到厚德庄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