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气韵丹,还省下了一千贯宝钞,许士科大为满意。
只可惜这十枚气韵丹,也仅仅只够他五天之用。
随着五脏六腑的突破,他所要消耗的气韵丹也越来越多,以他目前的财力,显然是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耗。
当然,富有富的练法,穷有穷的练法,没钱大不了就不吃丹药,灵气修为涨的慢便涨的慢。
不过五脏六腑突破后,许士科在看病上,也是突飞猛进。
以前看一个病人的时间,现在完全可以看两个。
医术所要具备的望闻问切四诊参合,他只需切诊把脉,就可“听”到病人体内的一些情况,只要疾病不复杂,几乎是数个呼吸,便能够诊断出病因所在。
加之针法了得,知晓病因后,许士科往往都能使很多病人针到病除。
墨从恩与李知义离开医馆后,许士科在短短半月的时间里,名气便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
现在,崇武县几乎有七八成的百姓,都知道今年的院试魁首就在济世医馆坐诊,且医术高超,许多病都能做到覆碗而愈。
一时间,前来找寻许士科瞧病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以至于当墨从恩二人匆匆赶回崇武县后,发现济世医馆比他们离开时还要火爆也是有些懵圈。
短短二十多天,前来济世医馆瞧病的人,就比之前多出了一倍。
这种景象,墨从恩几十年都未曾见过。
崇武县另外两个拥有九品大夫的医馆也是欲哭无泪。
明明这许士科还未入品,可顶着一个院试魁首的名头,却远胜九品大夫。
幸好,距离县学开学的日子,也只有一两天了,否则,再让许士科这么干下去,他们这两家医馆就甭开了。
……
“大哥。”
入夜,迎着夜色修炼的许士科,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小手抱紧。
许士科随即停下修炼,含笑地撇过头,“怎么了?”
许士瑶紧紧地抱住许士科,小脸蛋贴在他的右脸上,“大哥,县学是不是很远?”
许士科揪着许士瑶的脸蛋,“不算远,再说我又不是去了便不回来,而且大哥向你保证,会每个月给你写一封信。”
许士瑶道,“我也要每个月给大哥写一封信。”
许士科笑道,“那你可得好好识字了。”
“嗯嗯,”许士瑶看着天上的星星,“大哥,爹爹他造的船还没造好吗?我有点想他了。”
许士科眼底掠过一抹忧虑,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快了,上次去的时候,二叔造的船快要完工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许士瑶撅着小嘴,情绪越发低落,“大哥,我舍不得你。”
许士科心间一软,他轻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大哥会经常回来的,你要乖乖吃药,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就可以去社学蒙学修炼,等你有了修为,就可以保护好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说不定将来你也能跟大哥一样考取秀才功名,去县学修炼呢。”
许士瑶期待道,“我也可以吗?”
许士科笑道,“当然可以。”
许士瑶高兴道,“那我也学医术。”
许士科笑道,“未必要跟大哥一样,你喜欢画画,可以修炼制符或是阵法,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途径,才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许士瑶点头,“嗯嗯,大哥,那你给我讲讲制符吧。”
许士科道,“制符我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制符一道共有两派,一派为拘灵派,所画符箓必须以‘符头’、‘敕令’、‘捆仙绳’、‘符胆’、‘符脚’组成,画符规整,可请神力相助。”
“另一派则为天一派,他们所画符箓并没有限制,万物皆可画符,究竟哪派比较厉害,大哥也不太清楚。”
“不过等大哥去了县学,跟那些制符的同窗交交手,看看哪一派更为厉害,你就学哪一派,如何?”
许士瑶开心道,“大哥,那阵法呢?”
许士科道,“阵法就没有这种规矩了,只不过修炼阵法要精通五行八卦,知晓天地灵气的起聚散落,社学中的阵法课,即便是融会贯通,也很难在仙举中夺得功名。”
“不过这也是因为我不够了解,等大哥去县学给你探探路,再好好帮你参谋参谋……”
“……”
夜幕之中,二人畅聊着修炼途径,屋内,二婶看着他们的背影,欣慰的笑着。
……
崇武县,明德社学。
许士科、贺云涯、盛小九、俞白风、方晟、毕修,一行六人站在社学门前。
前来接他们去县学的机关车,此刻也停在社学大门前。
那迎接的官员也站在机关车旁,笑呵呵地看着众人与亲人朋友告别。
“士科啊,去了县学,一定要低调行事,那里比你强的人只多不少,且家世显赫,虽然前些日子冯家少爷向你示好,但这并不代表社学就没人刁难你。”
“努力修炼吧,教谕等着你乡试中举的消息!”
司徒晖乐呵呵地看着许士科。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像做梦一样。
无论是身边的教谕,还是提学官,亦或是崇武县各个衙门的官员,如今对他的态度都是截然不同。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好人,现在,处处都是好人。
这一切,都是许士科送给他的。
而他,如今也多了一个身份。
魁首教谕!
遥想当初,这个出身低微的学生,本是社学里最不起眼,却又最像他的一个学生。
一心只求修炼,不与他人交流,拼了命地修炼,想要为自己搏一个前途。
如今,这个学生所达到的高度,已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了,将来也必定会让他仰望。
“教谕,我走之后,还望您帮我照看一下家里。”许士科道。
司徒晖笑道,“放心吧。”
许士科郑重拱手,向司徒晖深深一拜。
司徒晖受这一拜,也算是应下了许士科的请求。
“教谕,告辞!”
司徒晖含笑,“去吧。”
许士科转身走向二婶和许士瑶。
村里离社学也有好几公里,他本想让二婶和许士瑶就留在家中,但二人执意要来社学相送,许士科拗不过,便与她们一同来到了社学。
跟司徒晖告别后,许士科也走到她们面前。
“二婶,我此去县学,您和士瑶一定要多保重,切勿操劳过度,要是身体不适,就去济世医馆找墨馆主,还有士瑶,我留下的药方也已交给墨馆主,若是紫金竹没了,就来信告知我。”
“还有,我出门时,留了些宝钞在床头柜下,二婶记得收好,不用担心我在县学没钱,凭我现在的医术,只需找家医馆便能谋生,您也不要太担心二叔,再过些日子,二叔应该就会回来了。”
“还有……”
许士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要交代,丝毫没有注意二婶始终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二婶感觉许士科真的长大了。
可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似乎有种不被需要的抽离感。
许士科自小便是由她带大,不是儿子胜似儿子,如今看着他有了出息,即将以魁首身份进入县学,高兴之余也有些怅然若失。
可她并未表露这种情绪,只是一直笑着。
“好啦,士科,二婶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这个家有我呢,你去了县学也要注意身体,不要为了修炼废寝忘食,快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二婶的笑容让许士科很放心。
那种淡然的情绪让许士科一点顾虑都没有。
“大哥,你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喔!”
许士瑶强忍着不舍,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许士科蹲下身子,捏了捏许士瑶的脸蛋,然后伸出小拇指,“当然会记得,来,我们拉钩。”
许士瑶也伸出小拇指,牢牢勾住许士科的手。
只是当二人放开手时,小家伙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潸然而落。
“士科!”
不远处,已是跟家人道别过的贺云涯等人喊了他一声。
许士科应了一声,然后抹了抹许士瑶脸上的泪痕,“士瑶,要坚强喔!”
“大哥走了。”
许士瑶噙着泪,嘴巴抿紧皱眉,学着坚强,“嗯!”
许士科起身,退后三步,然后朝着二婶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又对着社学众多教谕与提学官拱手行礼,这才转身走向贺云涯等人。
“几位秀才,可要坐稳了,此乃封钺大师所造的云霄机关车,特点是速度极快……”
嗖!
官员话音落下,机关车便如离弦之箭,骤然消失在明德社学门前,掀起的烟尘更是令得留在此处的众人忍不住捂脸咳嗽。
机关车上,许士科六人紧紧握住座椅旁的把手,心跳骤然加速。
“九品机关车,竟能做到这个速度,怕是有一秒十丈啊,大人,那封钺大师究竟何许人也?”盛小九激动地询问。
一秒十丈,算下来的话岂不是达到了120码。
许士科也不由惊叹。
于景大笑,“封钺大师乃东岳县六品机关师,他的机关可是一件难求,咱们县学想要在他的机关阁购买机关,那都得提学官去面谈。”
“寻常机关车,不过一两万贯足以,但封钺大师所造的云霄机关车,却是值十万贯!”
什么!?
众人颇为震惊。
一辆机关车卖十万贯,机关师果然赚钱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