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赶早课郭峰误时,见新生德尔逞凶

上回曰:老壁灯百般刁难,新师姐急公好义。王明、州州二人恰至,但见师姐步履气冲牛斗,身姿豪气干云;郭峰眉眼难掩春色、满面净开桃花;段氏浑身晦气弥漫,印堂分明发黑,暗中已然明了三分。明戏曰:“’李郭同州’之语古指李膺郭泰,今谓李雪郭峰也。”州口占七律,立时改诗。其诗云:

秋“李”催开“雪”落忙,奇香越“峰”透“郭”邦。

粉黛促成游子恨,红颜勾断新生肠。

杀贼不必后羿弓,扶危独需(杨)妙真枪。

临别隔帘偷送目,不觉魂穿楚襄王。

入学办妥,四人紧锣密鼓准备开课开课。明等三人授业恩师远赴山区扶贫,一应课程另行安排,因此上午无事。峰早八首课。

八时已近,寝室内手机铃声大作,郭峰状若猝死。但见峰睡眼惺忪似醉醒,起身仿佛才三更。袒胸露乳入茅房,如厕动静若雷鸣。三人催促都不应。无奈一旁听炮音。

八时将至,三人又催。峰曰:“玉米研究所毗邻寝室,瞬发即至,易如反掌。”明闻言对曰:“玉米所何来教室耶?授课之处更在三里以外,当为水稻所也!(这里使用明清时期白话文,对话用白话文更真实)”峰大惊,一时间四肢无措、五内俱焚、六神无主、七窍窜稀,情急下竟将厕纸打落深坑,险以掌中手机清理菊上秽物,幸为舍友所阻。三人忙寻厕纸,然急切间遍寻不着,仅觅得纸尿裤一片。其面微湿,其色暗黄,盖峰夜半逞其兽欲所用。事急从权,峰堪堪用之,不想此举日后闯下滔天大祸。峰夺门而出,连滚带爬奔向课堂。

前文已述,峰夜半时常独自寻欢,是时弱骨支离,气力不加,飞奔须臾即心慌气短。片刻八时已过。这正是稻田隐隐路迢迢,散尽铃声尚半道。所门已作鬼门关,赶课如奔奈何桥。

水稻所已至,峰循后门鱼贯而入,见门旁后排有一双人桌尚有空位,猛地坐下。诸师生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齐刷刷猛然回头。但只见此桌损毁、座位拆除,峰骤然坐下如坠云雾,旋而四脚朝天仰面倒地。峰忍痛狼狈爬起,只见一妙龄女子横刀立马立于身前。其人生得燕颌虎鬓、豹头环眼,声若惊雷,势同奔马,手中半截白色粉笔寒意闪闪,颈下一串大金项链金光熠熠,肩上一副关公纹身威风凛凛,名唤孟德尔,乃峰导师也。

德尔曰:“汝何人耶?”峰对曰:“学生郭峰。”德尔厉色曰:“过粪?首课即迟,属实茅坑跳高——过粪!”峰为其一吓,不寒而栗,首课失魂落魄呆站半日。峰暗自思忖:“午间当携家乡哈尔滨之红肠登门拜访,消弭误会、安抚恩师。”不觉作曹商吮痈舐痔、勾践尝粪问疾状。

旋而日正,峰手提礼物来至院办,步入长廊。念及德尔淫威,不免魂飞魄散、惊恐万状。峰三魂七魄杳杳冥冥如游黄泉,四周阴风惨惨、鬼叫声声,十八层院办端的是凄厉恐怖。长廊两侧分立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日夜游神、豹尾鸟嘴、鱼鳃黄蜂。正中央高坐秦广王,峰壮胆向前,分明认得是导师德尔。盖院办走廊两侧高悬老师画像,峰万分忧惧下坠入幻觉也。

峰逞强叩响德尔办公室门。只闻屋内一声厉骂。未知峰拜导师性命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