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又在异想天开些什么？”
老人很明显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摸过旁边一个黑糊糊的圆柱形东西，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
赫菲斯到现在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已经长满黑色铁锈的茶缸子，上面还隐约能看见‘【黑暗历】抗洪纪念’的字样。
酒味在漆黑的房间里蔓延开来，老人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苍凉：“先不说有没有东西，材料什么的。”
“就算是能捣鼓出来，又能干什么？”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东西早在千年前的【光明历】时候就没人管了，只不过是因为科技衰退和文明断代，才勉强从【灾变历】和【黑暗历】那会死灰复燃了一段时间。”
老人慢吞吞地把茶缸放回原处，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子，朝地上吐了口浓痰，然后才喘着粗气道：“你要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等我死后你统统拿走，一个别留。”
“我蹬腿合眼万事大吉后，随你小子怎么捣鼓，也省得这些图纸方案啥的都跟着我一块埋进地里头。”
赫菲斯看了眼地上，浓痰中夹杂着的一抹鲜红血迹格外显眼，他有些不放心地道：“老先生，您的身体。”
“你这臭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
老人的语气听起来格外不耐烦：“你就是来给我读这些东西的，其它的事情都不需要你管。”
“等你干完你的事情之后，我自然就会让你走。”
赫菲斯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能又拿起一份新的图纸，少年朗朗的读书声，再度回响在这间漆黑的小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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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破开空间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相当的早，一切都像是还在沉眠的样子，甚至还能听见小姑娘屋里传来的静谧的呼吸声。
陈辞想了一下，走到前面拍拍边框上面花朵都闭合了的铜镜，小声道。
“喂喂，醒醒，快别睡了！”
“我有事情要问你。”
铜镜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不过陈辞显然很有耐心，就这么一直坚持地呼唤着铜镜里面的主人。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一只白毛小萝莉打着哈欠，从【过往之镜】的深处慢慢走了出来。
她用白嫩的小手，使劲揉着自己那一对绿色的大眼睛，眼皮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完全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来了来了，一直喊个什么劲啊。”
青婉看见陈辞，只是点点头，算是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头探出镜子外，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的吊钟，顿时就炸毛了。
“不是陈辞，你是有什么大病吧，也不看看才几点？！”
“现在才不到六点，你就喊我一个熬到三点的小女孩起床？”
陈辞不接她的话，反而以攻为守道：“等会，先说说你昨天熬到三点多干什么呢？”
“你还管上我了？”
青婉气急反笑，刚准备好好地和陈辞唇枪舌剑一番，然后就听到对面抽象版的【绯红之主】，也就是陈辞说道。
“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小孩子熬夜长不高的。”
陈辞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释然道。
“不过好像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你都已经这么矮了，也不差这一点。”
“我去你的!”
青婉本来都要急眼了，不过在看见陈辞已经掏出的笔记本后，还是理智的选择再次冷静下来。
她清清嗓子，战略性缓解尴尬道：“你想问什么，你就出去了不到一天，顶多也就一个晚上。”
“哪能有这么多奇怪诡异的事情发生......”
“这倒也是，”
陈辞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好，鉴于你这一晚上辛苦的工作与付出，【绯红聚会】决定吸收你为第二位非人类成员......”
“别别别，已老实，求放过。”
青婉哭丧着脸道：“我可不敢跟你们这帮子强盗混在一起......”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那边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拍打声，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几乎无法察觉。
陈辞皱着眉走过去把门打开，却看见一条已经冻僵的人鱼倒在了门前。
刚才出现的拍打声，则是李小鱼身后的那条尾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触碰到大门所发出来的声音。
陈辞很是无奈，他本想弄醒李小鱼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大清早的就倒在他家大门口。
但是现在很明显不合时宜，况且是在北部的冬夜，如果一个人不穿衣服，就这样直直地晕倒在外面，肯定会被冻死的。
“唉，算了，就当积德吧。”
陈辞心里劝了自己一句，然后把这条人鱼扛到肩上背回自己的家里。
青婉倒是还没有走，站在镜子里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喂，老陈，咱们今天是要吃炖鱼吗？”
陈辞懒得搭理她，但怕她误会，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昨天买回来的一个朋友，可不是你想什么的食材。”
“啥，我没有听错吧？”
青婉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充满了对于陈辞的不信任：“朋友这种非卖品，竟然还是还可以买回来的？”
她又看了一眼李小鱼身上那份暴露的衣着，两只雪兔极其丰满诱人，一动一动的，好像马上就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一样。
小萝莉左看右看，置疑道：“这可别是你从哪个奴隶市场买回来的奴隶吧？”
陈辞的脸黑了下来：“你别张着一张嘴就从这里造谣，空口无凭的瞎说什么呢你......”
不过或许是室内蒸汽暖炉烧得很足，又或者是刚才陈辞的动作幅度过大，此刻还伏在陈辞肩膀上的李小鱼，突然就这么直接醒了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还趴在陈辞肩膀上的时，脸颊上飞快地浮起一抹红霞，她扭动了一下自己白皙的腰肢，更显得风情万种。
“主人，这不太好吧......”
陈辞的身子猛地一僵，良久才转过头来，对着还略显茫然的李小鱼道：“不是，你玩我呢？”
“你这醒的可真是时候啊。”
陈辞现在属于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情况，然后他就听见对面的小青婉阴阳怪气道。
“呦呦哟，这主人都喊上了，还搁这里给我普通朋友呢？”
小萝莉很明显不想就此放过两人，啧啧称奇道：“我好歹也活这么久了，见过普通朋友关系，见过男女闺蜜关系。”
“这普通主仆关系可真是第一次见哈。”
青婉不给陈辞任何多余的解释机会，朝着他比起两根大拇指：“得，陈辞，你是这个哈！”
尼玛的。
正当陈辞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之时，李婕的房门也突然打开了，穿着草莓熊睡衣，还睡眼惺忪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呦，哥你今天也起这么早。”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陈辞肩上的异物，她起初还有点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直到确认眼前一切都是真的才开口道。
“不是哥，你出去一晚上，怎么扛回来一条人鱼啊？”
陈辞心如死灰，他知道，这下子自己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