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玩我真跟玩狗一样

傅临把人叫到阳台,过来的却是许瑶思。

“姜姜身体不太舒服,店长有什么问我也是一样的。”

许瑶思补过妆,一张脸白皙娇媚,此刻眼波潋滟,好不勾人。

傅临沉思,声调冷淡,“佘姜说的黎郁一身黑料是什么意思?”

许瑶思愣神,黎郁?

她小心抬眼,傅临双目微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稍稍放下心来,或许只是不想客栈里多个满身黑料的员工。

思及此,许瑶思反应过来,如果能借此让黎郁滚蛋……

“店长不知道吗?黎郁性骚扰年宇。”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呢。”

眼前的男人掀了掀眼皮,充满审视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许瑶思浑然不觉,还在说着,“她和年宇的聊天记录发的那些虎狼之词——”

适时脸红,“女孩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傅临的眼神逐渐阴沉,许瑶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谣言啦,虽然黎郁一直没证据……”

“知道了。”傅临冷淡打断。

客厅隔着玻璃可以看见两人,男人高大帅气,女人娇媚羞涩,看向男人的眼神可以说是含情脉脉,站在一起很是养眼。

黎郁侧开目光。

一天考核结束,黎郁后续考核分数很高,荣获第一成为店长助理。

许瑶思作为最后一名成为实习管家。

还不如最后一名呢,黎郁腹诽,活没少干还得给傅临打下手。

黎郁回房间的时候傅临在打电话,公事公办的语气,听到开门的声音往这边撇一眼很快收回。

黎郁想和他谈谈婚约的事,从来没听傅临提起过。

毕竟是分手后的婚约,长期不回国或许表明了他的态度,黎郁还是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哪怕答应了傅爷爷,她也不强人所难。

傅临的电话还没挂断,她的电话铃响了。

黎郁看了眼备注,是爷爷。

室内空间狭小,黎郁出门接通了电话,那边热情令人招架不住,“郁郁啊,最近怎么样啊?想爷爷了吗?”

想爷爷吗的潜台词是爷爷想你了。

黎郁心下一暖,笑着一一做答,“我挺好的,很想爷爷,等我这个节目拍完就去看您。”

那边老爷子笑声爽朗,“好好好,到时候你俩一起来看我!”

看来爷爷也知道她和傅临在同一个节目了。

黎郁心下微动,有些事傅临也不一定知道,问爷爷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比如为什么明知道她和傅临分手还要费力救她家,还在傅临不一定愿意的情况下订下和她的婚约。

“爷爷——”黎郁话没说出口,那边的话先让她楞了神,“订婚戒指你带着吧?”

傅临一直没回国,订婚宴也就没办,戒指一直放在她这。

“在的,爷爷。”黎郁突然知道爷爷要说什么了。

“你们上节目要表明身份哪!不然就你俩那样子谁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

爷爷那边的声音恨铁不成钢,“你俩都把戒指戴上!”

“要是戒指突然不见了我就叫人再送一份过去。”

心里的想法被撞破,黎郁汗颜,实在是她和傅临现在更像前任再见,而不是未婚夫妻久别重逢。

虽然对于她和傅临而言,二者皆是。

爷爷的态度很坚决,黎郁也没法子,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黎郁转身打算回房间,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是和家人打电话吗?”

黎郁和年宇不熟,但是仅凭网上发酵的骚扰事件,黎郁对他也没好脸色。

“有事?”语气冷谈疏离。

年宇走近,黎郁第一次在他这里看到好脸色,倒是稀奇,“庆祝你今天考核第一,我亲手做了饼干。”

年宇似乎觉得黎郁很好攻略,没来由的示好,送隔壁店铺买的曲奇饼干。

黎郁接了,原因无他,人都跑到她房门口了,那还会给她拒绝的余地。

一盒饼干而已,也没什么不能收的。

她还想看看底部的商品标签年宇撕干净没有。

摸了摸,盒底有一块格外顺滑的方形,标签压根没撕。

搞计谋也太敷衍了。

黎郁道了谢,就要回房间,她并不觉得一盒曲奇饼干值得她太多时间。

“等一下,”年宇拦住她,语气坚定,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真诚,“那个骚扰事件我也知道了,通过这两天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个特别好的女孩。”

“我可以发表声明帮你澄清。”

暂且不说那个谣言就是年宇传出来的,要是真心澄清也不会先来问她。

谁不会装呢,黎郁笑,看看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好啊,谢谢啦。”

黎郁态度明显松动,比年宇想象的还轻松,还敢说对他没意思,年宇心里不屑,面上还是温和。

“嗯,明天见。”

“拜拜。”怕一开门年宇看见里面的傅临,黎郁目送他离开才敢开门。

开门即见煞神,黎郁吓得心肝一颤。

门内的男人面色阴沉到极致,不由分说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房间,堵在门后。

动作间黎郁手里的饼干掉到地上。

独属于傅临的气息扑面而来,傅临眼缝半眯,语气危险,“门外聊着一个,门里藏着一个。”

“黎郁,你很会玩啊。”

黎郁冷不丁吓一跳,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所作所为,一阵无语,“我干嘛了?”

“我说什么电话要特地到外面去接,原来是情哥哥。”傅临的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还和我住一起搞暧昧这像话吗?”

“我可不当小三。”

黎郁对傅临的阴阳怪气感到无奈,他一个正宫装什么小三。

“我和他没关系,这个饼干我打算明天带给大家一起吃的。”

毕竟食物无罪,不能浪费。

傅临弯腰捡起那盒饼干,仔细查看上面的标签,轻嘲,“几十块钱的饼干你稀罕成这样,我送你那么多包你转手全卖了?”

黎郁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蹙眉,“你怎么知道?”

当年她父亲出事,资产冻结,树倒猢狲散,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黎郁只能把自己身边值钱的东西变卖。

那时候傅临刚进傅氏集团,要学的东西很多,忙得脚不沾地,她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可是很多事情不是她想就能成功。

她想让傅临帮忙,那天两个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人终于有时间坐在咖啡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第一句话他提了分手。

黎郁前二十年的人生顺风顺水,彼时还残存着傲气,请他帮忙的话断然说不出口,只道声,“分就分!”。

听她承认,傅临以前给她找的借口显得那么好笑,每一个借口都变成了扇到他脸上的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傅临眼神阴鸷,“你玩我真跟玩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