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革命哪有不流血的?

闻苍松目光一凝,“你说什么?”

苏然不答,自顾说道:

“据我所知,阳教主还在之时,五行旗每旗兵马都有上千,最多的锐金旗有近三千人马。”

“老闻,五行旗这些年来,为何人马越来越少?”

闻苍松算是五行旗中资格最老之人,自然知道原因。

“自打阳教主失踪,高层内乱,五行旗便分散各地各自为战,被蒙元朝廷和武林中人剿灭不少分舵分坛。”

“这两年才将部分兄弟聚集在濠州,但也需掩人耳目,不敢太过张扬。”

苏然点头,“所以昨日便在商量,是否揭竿而起,起兵反元?”

闻苍松答道:“昨日开始确实商议此事,你都听到了?”

苏然随口道:“不论何时起兵,五行旗必然覆灭,无一丝幸免可能。”

闻苍松闻言神色郑重,“何出此言?”

“五行旗起兵造反,何人主事?”

“若意见不一,听谁统领?”

“起兵后,后勤如何保障?钱财来源在哪?”

“这些都没有着落,就想起兵造反,真是天真莽夫啊...”

“你不会真以为五行旗这两千多人马,能在暴元疆土上掀起什么水花吧?”

闻苍松被苏然一串连珠炮的问题,搞的晕头转向。

五行旗中确实都是穷苦百姓,粗人一个,包括五行旗使。

没想过起兵后面临的困难,只知起兵后便不必再东躲西藏,正面和元兵鞑子较量一番。

“那你认为,该如何是好?”

他没有直接说如何做,

“老闻,你我关系如师如父,我也不想跟你隐瞒。”

“五行旗,包括明教,早该变革整顿了,这样下去不过慢性死亡而已。”

“你觉得如今教中,谁能撑起明教这杆大旗?”

“生性风流的杨逍,还是自立门户,老迈的鹰王?亦或是乱杀无辜的狮王蝠王?”

“所以你若真想救明教,救这苍生百姓,推翻暴元,就助我将五行旗掌握在手中。”

“然后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闻苍松神色凝重,这话若被明教其他人听去,立刻便是杀身之祸。

苏然与他关系密切,才愿意和盘托出。

“我能如何帮你?”闻苍松道。

苏然解释道:“我要统一五行旗,召回各地分坛,分舵,再招兵买马,私下练兵,等到天下烽烟四起再起兵抗元。”

“至于后勤和钱财你不必管,我自会解决。”

说到这时,语气一顿,而后身上浓烈的气势爆发夹杂着血腥气。

一路来转战数千里,苏然身上的气势早不是两年前的他了。

复又说道:

“所以明日其余四旗使,若不能唯命是从,便只能死,我们没时间玩这些争权夺利的阴谋诡计。”

“顺则昌,逆则亡!”

“老闻,你在五行旗中资格最老,若有变故帮我稳定住军心,五行旗旗使可以换,但旗内兄弟却不能散。”

尸山血海的气势,即便不是针对他,也压的他不过气。

他自认武林中厮混数十年,也算见过世面,但这种情况却闻所未闻。

这一刻,他也不再怀疑苏然明日能否做到。

“我尽力助你,明教蹉跎太久,不论往后如何,我等也算竭尽所能!”

“只是...如果可以,能否留唐洋一命?”

他此刻知道苏然实力,心知唐洋难以幸免,但毕竟共事多年,开口求情也理所应当。

“革命哪有不流血的?”

这句话说完苏然已经不见人影。

翌日清晨。

五行旗总坛在濠州外的荒山野岭中,

大院内,早已经人满为患。

濠州附近的旗内兄弟都来凑热闹。

锐金旗副掌旗使吴劲草也在其中之列,身边不断有锐金旗兄弟在询问。

“副旗使,是谁要挑战唐旗使?”

吴劲草摇摇头,“听说是巨木旗小旗,从未接触过。”

“巨木旗小旗挑战洪水旗旗使?什么情况。”

周围人七嘴八舌,“据说那小旗私斩了唐旗使师侄,被唐旗使问责,所以有今天这一出。”

“小旗挑战唐旗使,那不是有死无生?怎么如此多人,有什么好看的?”

五行旗内部竞争也不是风平浪静,向来各个位置都是能者居之。

不像江湖门派中都是论资排辈,吴劲草二十多岁便做上锐金旗副掌旗使,便是因天赋极高,武功出众。

洪水旗副使刘四雨道:“并非如此,那小旗与唐旗使赌斗,要我们洪水旗副使和小旗必须到场。”

“赌斗什么?”

“他只用一只手,若胜唐旗使一筹,旗使之位易主!”

“你说谁用一只手?”

“哈哈哈哈哈,他疯了?单手对唐旗使?”

“当自己是金毛狮王还是逍遥二仙?”

议论纷纷中唐洋从内堂走出,身边跟着另外四位旗使,其中三人都一脸轻松。

只有闻苍松一人脸色凝重,心不在焉。

“老闻,怎么了?一早上就看你心神不宁的。”庄铮问道。

“唉,苏然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唐也是生死兄弟,谁出事都不是我所愿看到的。”

“呵,这种教内比斗不是常有吗?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

“也许这次不一样吧。”闻苍松感叹一句不再说话。

唐洋五人到场中,自然分开一条道路。

数十米见方的大院,场中唐洋一人,不见苏然身影。

众人正在议论是否临阵脱逃,约好的比斗不敢来,如果真是还要派人追杀。

“人齐了,你还不敢现身?”唐洋大声道。

“人齐,很好!”

青衣少年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檐之上,身边还有三个大汉。

正是常遇春这个许久未见的兄弟,以及鄱阳双虎。

“你们一会见机行事。”

昨夜他就去找了三人,交代好今日的章程。

五行旗一统就在今日。

青衣少年飞身而下,场中与唐洋站定。

“还以为以你不敢来呢。”唐洋看苏然到场说道。

“敢不敢都来了,到是唐旗使不会输了赖账吧?”苏然微笑回应。

“五行旗向来拳头大唯尊,你赢我,旗使就是你的。”

唐洋见苏然不拿兵器,也未抽出身上佩刀。

气势沉稳,洪水诀贯彻周身,气势汹涌,脚下连进三步,每步都将脚下青石踏碎。

一拳气势刚猛,没留半分力。

“翻浪拳!”围观洪水旗之人显然见过唐洋的拳法。

有人曾见唐洋用此拳法,一拳将带盔全甲的元兵打的对穿,可见其威力。

然后拳近临身,苏然不躲不闪,也不抬手对拳抵挡。

众人以为苏然被吓傻。

任由唐洋一拳打在胸口,“噗!”一声闷响。

打穿了???

这拳下去,不躲不闪,胸口硬接,即便苏然是个铁人也会爆开几层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