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随你

“俺看就木有这个必要了吧？”

程家雯张嘴就是X缩力拉满的山东话，直接把霍珣逗乐了。

“我觉得挺有必要的啊，”他“哧哧”笑着，轻轻拥她入怀，“万一你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你哥能看上我？”程家雯惊诧反问，“他脑子没被驴踢过吧？”

“不好说，”霍珣吻了吻她的头发，抱得更紧了些，“他习惯隐匿自己的本性；没准儿他早就爱上你了。”

“那你还在这儿撩拨我？”程家雯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我得抓紧时间走了！”

“就算不是我哥，别人也会来和我抢你的……”霍珣夹着嗓子说，越说越委屈，“让我再抱一会儿呗……”

“行吧，”程家雯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啥损失，就同意了，“再给你抱五毛钱的。”

“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今天这茬儿就当拍戏了。”

“你就这么急于和我撇清关系啊……”霍珣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抱怨道，“不是你自己才说完‘咱俩以后当好朋友’的嘛？”

“当朋友行，当朋友好啊！”程家雯傻呵呵一笑，“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了！”

霍珣被她逗笑了，缓缓松开了手：“行吧，那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放心，”程家雯拍了拍他，拉开了厚重的消防门，“我拿你当朋友，肯定不会把你当成放马的。”

“哈哈哈，好的。”

霍珣笑了笑，目送她消失在了光里。

常闭式安全门自动回弹关闭，再度回归幽暗的楼梯间里只剩下了他和皮特托先生。

霍珣看着通往楼下的楼梯出神，恍惚间好似回到了老宅中；

两个幼小的孩子在室内旋转楼梯上追逐打闹，男孩长着一对小虎牙，女孩长着一双爱笑的大眼睛。

霍珣微笑着回过神，微微屈膝坐在了台阶上。

-

程家雯逃也似的跑回了病房，见霍珣没追出来，光速收拾起了细软；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她抬眸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针堪堪擦过了“Ⅲ”。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参加下午的活动，”她偏头看着窗外，湛蓝的海平面上已经空无一人了，“话说，不参加活动能参与分房吗？”

她自言自语道，把个人物品都装进了程嘉临带来的、据说是程嘉文自己准备的大袋子里。

程家雯站在门口环顾着整个房间，确定没有遗漏后，扛起手提袋退了出来。

霍顼的病房大门紧闭，阳光透过门上的窄条玻璃打在了走廊上，好似在欲拒还迎。

程家雯趴在门上偷窥，看到他正慵懒的靠在床上，随意翻动着霍珣带来的那本杂志。

程家雯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她好像没有资格强迫他陪自己参加节目，更何况他还是个“替身”。

“要不我还是……”

她犹豫着要不要喊霍珣换回来之际，门忽而被人拉开了。

“……！”程家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看着穿着一身黑的霍顼渐行渐近，“呃……你穿黑色还挺帅的。”

虽然不太理解他为啥连防晒衣都要穿黑色的，而且在室内为啥还穿防晒衣啊？

“小珣喜欢粉色，”他接了句，打量了她一番，“要去哪儿？”

“去选房，”程家雯实话实说道，“现在去，没准儿还能来得及做下午的任务。”

“……”霍顼看着她扛在肩上的大纸袋，眼角微微抽了抽，“你很重视这个综艺？”

“能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就靠这一哆嗦了。”

程家雯一个潘周聃甩头取下了纸袋，卖惨的话张口就来：

“我之前跟老程打赌，五年之内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就老老实实回家，安心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眼看五年之期已到……”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还是说你忍心看着我被抓回老宅，在无所事事中蹉跎下半生嘛？”

“……”霍顼明白了她的意思，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看起来更板了，“不要命了？”

“我已经活蹦乱跳了，”程家雯原地表演了一段跆拳道，拳挥得虎虎生风，“本来就是有点儿呛水而已，搁床上躺了三四个小时，四肢都快躺退化了。”

“今天下午可是选房子的重要时刻，”她补充说，两眼直冒小星星，“总统套房哎，我还没住过……”

程家雯说着说着就呛着了：“咳……那啥，像你这一米九多的大块儿头，应该也不想睡在连腿都伸不直的标间小床上吧？”

霍顼纠正道：“我只有一米八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程家雯挥了挥手，假装不耐烦道，“给个痛快话吧，要不要跟我继续参加综艺？”

“随你。”

霍顼说罢，转身进了病房。

“不去就不去嘛，拽什么拽哦？”程家雯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小声蛐蛐道，“大夏天的还穿一身黑，热不鼠你！”

“……？”霍顼拎着行李箱折了回来，意有所指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程家雯一秒变脸，笑得苍蝇搓手：“你又愿意去了？”

“刚才不就说了？”他伸手拎过她的“行李箱”，随手挂在了他的箱子上，“随你。”

原来他的“随你”是“随你去”呀？她心道：我还以为让我爱咋咋地的“随你便”呢……

“你说话太言简意赅了，”程家雯走在前面带路，“多说几个字是要上税还是咋滴？”

霍顼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道了句：“我生来话少。”

“没事儿，我生来话多。”

程家雯接话说，满脑子都是组合出道的事情：“到时候你负责rap阶段，其他的交给我了。”

霍顼面色如常：“‘上海贼王’？”

“哈哈哈哈哈……”程家雯一秒破功，“你不是嫌难听嘛？我临时又想了个了新名字，叫C.haw。”

“结合在一起寓意嚼不烂，拆不散。”

她摇头晃脑地说，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拆分开又是‘程’的简写和‘霍’。”

“我只演这一段，”霍顼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组合的事儿，小珣同意就行。”

程家雯也猜到了，笑道：“那行，他指定同意。”

霍顼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程家雯也识趣地没有开口。

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好似就这么相伴而行了一辈子，又好像从未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