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扭曲的秘籍

拥有魔力和使用魔法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魔力是一种能量，而魔法则是运用这种能量的技能和知识。

林奇自身魔力强大，却说他不懂奥术。这种情况很像是魔力觉醒。

有些人可能在某个关键时刻，比如生死攸关时，突然觉醒了强大的魔力。这种魔力可能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潜能，或者是某种神秘力量的赐予。因觉醒来得突然，他们没有时间去学习如何控制和运用这些力量，也无人指引，只能像盲人摸象一般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维克托曾在黑默丁格的藏书中看过不少魔力觉醒的故事。

比如有一名女孩因遭受欺凌情绪失控，愤怒化为黑暗法球，吸尽当地圣树的生命精华。她被送去学习控制魔法，但因魔力过于强大，导师试图削弱她的力量以确保安全。然而，女孩察觉后感到被背叛，情绪再次失控，直接摧毁了整座岛屿。最终，艾欧尼亚之魂亲自出手，将她束缚并使其陷入永恒的魔法沉睡。

黑默丁格的书中，这样的故事数不胜数。而这些突如其来的魔法往往导致毁灭。尤其是涉及符文之力时。

书中记载了一个故事，一位弗雷尔卓德的法师在追寻一块符文碎片时，面对那让无数人失去理智的令人绝望的诱惑，他无视导师的警告，将这力量占为己有。最终，他的灵魂被原始魔法焚毁，一个由火焰与狂怒组成的复仇灵体诞生。复仇灵体诅咒曾经的师父和所有阻挡他夺取符文的人。他挥舞着魔法烈焰的长鞭，差点杀死他的导师。

黑默丁格悠长的寿命让他得以了解如此多的故事，他见过太多因魔法失控而引发的灾难。那些被魔法扭曲的怪物，那些被诅咒的村庄，那些在魔法实验中失去理智的学者，都让他对这股力量充满敬畏。

但维克托认为魔法只是改变世界的工具，就像科技一样。工具没有好坏，只是运用工具的人有好坏。

维克托自己现在不就正在用魔法，来改善祖安人们的生活吗？

只是那工具的改造力过强，以至于有毁灭世界的风险。但凡事有坏处，必有好处。任何伟大的进步都必然伴随着风险。

而魔法作为强大的工具，有着让世界趋于完美的可能。

因此，当心怀祖安未来的林奇提出向他学习奥术，维克托立刻答应下来。

维克托带着林奇走出会客室，穿过几个街道，向花房走去。

花房坐落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四周没有住宅遮挡，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玻璃屋顶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飞舞的蝴蝶和鸣叫的飞鸟，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伊甸园。

维克托站在花房门前，握住玻璃门的门把手。他微微侧身，示意林奇先进去。门只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条细缝，林奇敏捷地钻了进去。维克托紧随其后，动作干净利落，仿佛经过千百次练习。

他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会让门开得太大以至于蝴蝶飞鸟跑出来，也不会让自己被门夹住。就在林奇转身的瞬间，维克托已经将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了。那不是腿脚不便的人所擅长的动作，但是他的动作深得要领，非常简洁。

“这里的魔力很丰富，是我最核心的种植温室。”维克托拄着拐杖，目光颇有些慈爱地扫过温室里每一株植物，“这些飞鸟和蝴蝶也被改造过，要是飞出去，没有这些魔力植物的供给，是活不下来的。”

维克托一边解释，一边问道，“林奇，你能感受到这些植物之中魔力的运转吗？”

林奇在温室内走了一圈。温室内，各种各样的鲜花在美丽地绽放，摆放的植物都是林奇闻所未闻的品种，各种奇异的植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绿叶的清新气息。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

“这里，有魔力吗？”林奇皱起眉头。

“你确定你看不到这些植物中的魔力？”维克托皱着眉头端起一盆叶片粗大的绿植，叶片上隐约可见细密的诡异纹路：“看看这个，这是我注入魔力得最多的一颗植物。”

林奇凝视那颗绿植许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感受不到。”

维克托并不气馁，继续引导道：“能不能看到其中的蓝紫色？”

“不能。”

“你闭上眼睛，能不能听到来自能量的像潮汐一样起伏的声音？”

“不能。”

维克托陷入沉思，他朝林奇伸出手。林奇将手放在他手上，维克托闭上眼睛，细细感受林奇的身体状况。温室里安静得能听见蝴蝶振翅的声音，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许久，维克托松开林奇的手，若有所思。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魔力汇聚为指尖一点。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却依然温和：“闭上眼睛，能感受到什么吗？”

林奇闭上眼，世界一片漆黑，但在维克托指尖位置，有隐隐约约的暗淡紫光在跳动。

“微弱的紫色光点。”林奇说。

维克托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拐棍上，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显然刚才的魔力输出已经抵达了他目前的极限。他喘了几口气，缓缓说道：“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很难感知到魔力了。”

“沉在海底的人永远感受不到天空的细雨。”维克托缓缓开口，他的目光看到了林奇的困境，“你身上的魔力太高，你长时间处于其中，对魔力的感应非常迟钝。”

“除此外，就像水底的鱼看水面上的事物会因为光的折射而产生偏差一样。你身上的魔力环境也存在着类似的扭曲。”

“不过那扭曲比折射要复杂的多。”他弯下腰，捡起一块普通的石头，用它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魔力流动示意图，“我刚刚感受到的是这种波形，那波形还在不停地在变幻。”

“你身上的魔力浓度高得惊人，“维克托放下石块，站直身体，目光再次锁定林奇，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按理说，这样庞大的魔力应该早就让你觉醒魔法，甚至可能让你难以控制，胡乱释放造成灾难。但奇怪的是，你不仅不会使用魔法，甚至对魔力毫无感应。“

“我推测，“维克托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身上的力量并非来自你自身，而是来自某种外物。这种外物不受你控制，反而像一层厚重的滤镜，扭曲了你对魔力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