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
李老头脸色铁青，额头上有冷汗冒出，不出意外右脚骨折。
“三十，背起老李，原路返回。”爷爷望着树林那边，示意我别耽误时间。
我背起李老头，在爷爷的保护下，沿着来路往家走去。
正当来到家门口，爷爷伸手挡住去路，查看一下李老头的脚，决定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提起安全的地方，无非是李老头的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必须借助车子带步。
等到爷爷打开车门，我把李老头放在车上，发动车子赶往他家。
这一时刻有点奇怪，四面八方烟雾缭绕，被风一吹东飘西荡，却又不会轻易散去，始终笼罩在公路上。
开着一辆陈旧的面包车，行驶在烟雾缭绕的公路上，仿佛踏上影视中的黄泉路，或多或少有点紧张。
“没有上车以前，四周没有烟雾，现在却是烟雾弥漫，有可能是小鬼捣乱。”不是李老头观察仔细，而是烟雾太过明显，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片区域靠近小河，出现烟雾比较正常，你老不要想太多，很快就能安全到家。”
李老头不大放心，凑近爷爷耳边问道：“三十没有骗我吧！”
爷爷象征性的嗯了一声，无疑于是在敷衍李老头。
面对烟雾缭绕的公路，虽然我知道视野不好，但是急于救人的原因，无意之中加快车速，没有注意路面有坑，导致车子颠簸几下，顿时弄疼李老头的脚。
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开车那么快，赶着投胎吗？”
我连忙减慢车速：“我怕耽误时间，影响李大爷的伤势。”
“只要老李不会二次受伤，那就不会影响伤势；集中精力，别想其它事情，把他安全送到家。”
“放心吧！我……”
我还没有说完一句话，发现前方有道人影掠过，以为是个小孩横穿公路，毫不迟疑踩下刹车。
嗞……
车轮与地面发生摩擦，传出一片揪心的响声。
我们受到惯性推动，整个上半身不听使唤，狠狠朝着前方撞去。
我和爷爷系着安全带，决不可能撞到脑袋。
李老头坐在后排，由于脚痛没系安全带，额头撞向前方的骑子，痛得他是哇哇大叫。
再次弄疼倒霉的李老头，原本以为爷爷会骂我，但他显得漠不关心，只是牢牢盯着前方。
“这个该死的小鬼，刚才以为它逃走了，不料变成一条跟屁虫，看来真要缠住我们。”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刚掠过的人影，不是周边的小孩，而是恐怖的小鬼。
“早知道是小鬼捣乱，我就不该踩下刹车。”平白无故吓了一跳，我的心里有点生气，恨不能撞死可恶的小鬼。
“愣着干什么？快点开车啊！”
听到爷爷的催促，我迅速发动车子，盯住前方的公路，牢牢掌控着方向盘，继续赶往李老头家。
车子上前不足百米，烟雾里钻出一道身影，居然又是可恶的小鬼。
这次我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踩下刹车，差点就要撞到小鬼，不料它的反应很快，瞬间就已飘向旁边。
李老头的脚上有伤，但是面对特殊情况，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由始至终望着车外，多次看见飘动的身影，当然吓得缩成一团。
爷爷并不害怕，不仅安慰李老头，还在叮嘱我认真开车。
在爷爷严厉的监视下，我是不敢开小差，竭尽全力睁大眼睛，聚精会神注视着公路。
“小心！”
随着爷爷的吼声出口，我第一时间转动方向盘，车子朝着左边偏移，勉强避开一道身影。
公路边缘这道身影，不是想象中的小鬼，是个骑车回家的路人，如果不是爷爷眼尖，真的就会酿成悲剧。
“这个该死的小鬼，刚才迷惑我的视线，主要是想引发车祸。”我被惊出一身冷汗，恨不能把小鬼碎尸万段。
“自己开车走神，居然埋怨小鬼。”爷爷白了我一眼，像是恨铁不成钢。
避免再次出现险情，我懒得和爷爷一般见识，静静掌控着方向盘，希望顺利完成任务。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总算穿过烟雾路段，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小鬼不能借助烟雾捣乱，似乎觉得毫无乐趣，悄无声息离开了。
砰。
正当我有美好的想法，车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被石头砸中。
“不要停车，让它折腾。”爷爷显得格外冷静，决不受到任何影响。
我听懂弦外之音，出于好奇问道：“原来小鬼没有离开，它会不会弄破车顶？”
“应该它会弄破车顶，然后再把我们弄死。”李老头凑上前来，话声显得有点沙哑。
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故意扯开嗓门儿说道：“我真希望它弄破车顶钻进来，不然夜宵没有下酒菜。”
用鬼做下酒菜！
我瞟了爷爷一眼，正要准备挖苦他两句，听见车顶传来敲击声，知道小鬼是想弄破车顶，免不了会感到紧张。
李老头算是惊弓之鸟，不想听见可怕的响声，一把逮住爷爷的手臂，哭丧着脸求他赶走小鬼。
爷爷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叫我马上停车。
我停下车子的刹那间，爷爷麻利的跳出车门，看似准备活捉小鬼。
“嘎……”
小鬼发出尖锐的怪笑声，同一时刻离开车顶，飞进一片茂密的树林。
小鬼没有逃走，而是故意挑衅，想把爷爷引进树林。
如果爷爷进入树林，要么将会遇到危险，要么会中调虎离山之计。
“爷爷，别理小鬼，上车离开这里。”
“你爷爷不会中计，只是想看看跟屁虫，到底会耍什么花样。”
爷爷平静的笑了笑，提高嗓音挑衅两句，然后钻进车里坐下，继续护送李老头回家。
相貌恐怖的小鬼，的确像条跟屁虫，接下来又趴在车顶，接二连三敲打起来，传出令人厌恶的响声。
这种响声维持很久，直到车辆逐渐多了，小鬼担心被人看见，只好悄悄离开了。
四五分钟过后，来到李老头家门口，当我下车那一时刻，不由自主看向四周，就算没有发现小鬼，却也觉得有双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