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波乍起,心湖难平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许晴脸上,唤醒了她。刚走出房间,就见爸爸坐在客厅,神情严肃,那封情书醒目地摆在茶几上。许晴的脑袋瞬间“嗡”地一下,双脚像被钉住,满脸紧张与无措。

“这东西哪来的?”许父尽量让语气平和,可眼神里的担忧与郑重还是让许晴压力倍增。她咬着嘴唇,小声嘟囔:“前座陈雄塞我书包的,我真不知道,昨天才发现。”说着,眼眶泛起微红,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昔被霸凌的酸涩记忆也一并袭来。

许父轻叹了口气,拉着许晴坐到身边,语重心长道:“晴晴,爸爸知道你长大了,开始会收到这些纸条信件,但现在你还小,心思得主要放在学习和成长上。这东西咱不能留,一会儿上学去还给人家,跟他说清楚,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许晴红着眼点头,虽满心不情愿,却也明白爸爸的苦心。

上学路上,那封信像块烫手山芋,许晴紧紧攥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到了教室,陈雄早已在位子上,瞧见许晴,眼神瞬间亮了又暗,瞥见她手中的信,脸刷地红透。许晴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把信往陈雄桌上一放,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陈雄,我爸说我还小,这些事不该碰,我只想好好学习,以后别这样了。”说完,转身快步回座,留下陈雄呆望着那封信,满心生气与不甘。

突然教室的气氛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陈雄,那个平日里在校园里横行无忌、以霸凌为乐的小混混,此刻满脸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突,恰似一头被激怒的蛮牛。许晴决绝的拒绝之语,如锋利刀刃,直直戳中他那脆弱又扭曲的自尊心,让他瞬间丧失理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扬起那宽厚粗糙、带着恶人气焰的手掌,裹挟着呼呼风声,迅猛无比地朝着许晴的脸颊扇去,那劲头仿佛要把所有的羞愤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课间原本的嘈杂,仿若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然而,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许晴的回击便接踵而至。只见她纤细的手臂瞬间绷紧,像是拉满弦的利箭,蓄积着全身的力量,以同样的速度与决然,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陈雄脸上。这一巴掌,是她多年隐忍后的爆发,是被霸凌日子里所有恐惧、委屈与不甘的总宣泄,掌心与陈雄脸颊接触的刹那,仿佛震碎了过往那段黑暗不堪的岁月,在空气中回荡起新生的强音。

“陈雄,你还真以为能拿捏我一辈子?”许晴的声音高亢而沙哑,愤怒如同火焰般从她喉咙里喷涌而出,烧红了双眼,也燃尽了往昔的怯懦。她紧攥着手中的水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微微颤抖,杯中的水晃荡不安,恰似此刻她激荡难平的心绪。“以前我怕你,怕得要死,被你和黄嘉无休止地欺负,可现在,我受够了!就凭你这副德行,写封破情书就想打发我?还好我没瞎了眼答应,真要是同意了,往后的日子估计得在拳脚相加里熬过,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更是我迈向新生活的第一步!”

陈雄被打得脑袋猛地歪向一侧,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刺目的红手印,整个人懵了一瞬,似乎不敢相信曾经那个逆来顺受、任他揉搓的许晴竟有如此胆量反抗。但很快,汹涌的羞辱感便将他淹没,他“嗷”地怒吼一声,如失控的猛兽般猛地站直身子,高大壮硕的身形带起一阵疾风,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声响。他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每根手指都仿佛蕴含着破坏的力量,恶狠狠地朝许晴再次逼近:“你个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求饶!”

许晴却如同一座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山峰,双脚稳稳扎根于地面,身姿挺拔而坚毅,毫无退缩半步的意思。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水杯,日光透过窗户倾洒而下,在杯壁上折射出冷冽光芒,那光芒如同她此刻的眼神,锐利如剑,直直刺向陈雄的嚣张气焰。“你来试试!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今天这事儿必须做个了断,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许晴!”此刻的她,眉眼间满是不屈与刚强,曾经那低垂的眉眼、瑟缩的身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磅礴力量,足以冲破一切阻碍。

就在这千钧一发、剑拔弩张之时,陈辰像一道闪电般疾冲过来。陈辰虽是女儿身,平日里却是个嫉恶如仇、侠肝义胆的性子,身形矫健敏捷。“陈雄,你给我住手!”她大喝一声,声音清脆响亮,仿若洪钟鸣响,几步上前便将许晴牢牢护在身后。她微微弓起身子,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盯着陈雄,双手握拳,摆出防御姿态,白皙的脸庞因愤怒涨得通红,双眸圆睁,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陈雄敢再往前一步,她定不饶人。

周围同学此时如梦初醒,一拥而上。班长朱成反应最快,一个箭步跨上前,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拽住陈雄粗壮的胳膊,大声喊道:“都别冲动!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都冷静点!”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学习委员也赶忙挤过来,拉着许晴往后退,轻声细语却满是焦急地安抚:“许晴,别怕,大家都在这儿呢,他不敢乱来。”几个平日里跟陈雄称兄道弟、混在一起玩耍的男生,此刻也变了脸色,深知这场面再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纷纷上前抱住陈雄,七嘴八舌地劝说:“雄哥,别闹了,老师马上就来,真要打出事就完了!快收手吧!”众人齐心协力,硬生生在两人中间筑起一道人墙,用身体阻拦着这场可能失控的暴力冲突。

待众人费尽周折将陈雄拉远,几个女生赶忙围在许晴身边,递纸巾的递纸巾,轻拍肩膀的轻拍肩膀,满是心疼与关切。陈辰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握着许晴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晴晴,你太勇敢了,真的,看到你这样,我好开心,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我都陪着你。”许晴紧绷如弦的身子这才慢慢松懈下来,手中那一直紧攥的水杯“哐当”落地,摔得粉碎,而她积攒已久的泪水也如决堤洪水,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身子微微颤抖:“谢谢你,我以为……我以为又要回到那段噩梦般的日子……谢谢你,把我拉出来。”

这场惊心动魄、仿若风暴过境般的风波,在班级里留下了深深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同学们望着眼前怒发冲冠却坚强不屈的许晴,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往昔。那时的她,是校园里的灰暗影子,总是形单影只,孤独地穿梭在走廊与教室间。书包被陈雄和黄嘉恶意扔进水坑,书本被撕得粉碎,洒落一地,她只能默默蹲在角落,泪水无声滑落,混着污渍糊满脸庞,单薄的身躯在霸凌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旁人投来的或是冷漠无视,或是戏谑嘲笑的目光,像一把把盐撒在她伤口上,而她连求救的勇气都未曾有过。可如今,这只曾受伤濒死、羽翼残破的雏鸟,历经无数磨难,在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磨砺,已然生出钢铁般坚硬的羽翼,于霸凌者面前傲然振翅高飞,蜕变之震撼,直击每个人的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