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阿姐，你的手快一些（求追读！）

生日只是这场长达七天科举考试中的一抹调剂，会试仍在继续。

不论是林瑾，还是许进、韩景行、李璋，亦或是其他下场举子，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不肯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时间便于一位位学子的挑灯夜读中悄然流逝。

转眼间，会试的最后一场到了。

这天早上，在父母殷切期盼的目光中，林瑾步伐沉稳地走出了林府，往贡院赶去。

又经历了一番熟悉的搜查、核对身份等流程，林瑾终于坐在了天字八号号房，拿到了策论场的考卷。

大致翻看一眼，依旧仅有五道题。

只是与以往的雨露均沾不同，此次只一道题相关政治，另两道与经济有关，两道与军事有关。

譬如第一道题目，便是“管子内政寓军令论”。

所谓“内政寓军令”，即管仲的一种治军思想，指把居民的地方组织与军队编制结合起来，寓兵于农，平战结合。

当然，这套思想之中还有很多具体的操作方针。

比如将全国分为二十一乡，其中工商之乡六，士乡十五。士乡中五乡为一军，由齐君与两位上卿各率五乡，是为三军。

虽在具体操作上与当今时代有些脱节，但其中所蕴含的军事思想，对后世的府兵制、卫所制都有深远影响，故此番拿来作为科举题目也不足为奇。

“会试这般分配题目，想来是北方局势越来越紧张了……只是不知，两位圣上和朝中大臣，对此究竟是何态度。”

这般默默想着，林瑾将脑海中诸多思绪甩了出去，沉下心来，开始答题。

“管子之‘内政寓军令’者，乃融军政于民政之中，合兵事于农事之际，使国之民力，战时为兵，和时为农。

……

当取其长而用之，使国家长治久安也。”

随着毛笔于宣纸上游走，约莫半个时辰，一篇在林瑾自己看来词句、立意、阐述皆为上品的策论便浮现于纸面。

考官们会如何评判他不知道，反正林瑾是极为满意的，觉得发挥出了自己的最佳水平。

答完这一篇之后，他毫不停歇，一鼓作气，继续看向了下一道题。

就这样，在众考生紧张答题的过程中，太阳慢慢从东方移到了西方，时间来到了酉时（下午五点）。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鼓敲击声音响起，隆治十六年的会试正式结束。

在收完考卷之后，林瑾终于长舒了口气，步伐轻快地走出了贡院，“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虽说后面还有殿试，但殿试只是由皇帝对会试所录取之贡士进行的再一次考察，之后再对其进行排名。

无论是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还是三甲同进士出身，都相当于考中了进士。

且在这一过程中，一般不会对会试所录取之贡士进行淘汰。

所以，若中了贡士，也就相当于中了进士了。

于贡院门口稍等了一会儿许进，见他出来，两人便一同往回走去。

……

“瑾儿，我的手好酸呀，现在还没好嘛？”

“阿姐，你的动作得快一些，这么慢没用的。”

又过了一会儿。

“还不行嘛？”

“要不……我自己来吧，你这样弄得我很难受的。”

“嗯……好把~”

说完，黛玉便苦着小脸，把手中的长条状物品还给了林瑾。

接过之后，林瑾暗暗舒了口气，方才黛玉那般，他看着都难受。

“要想把奶油打发，动作必须要快。”

说完，林瑾便拿着手中的自制打蛋器，于一个装满乳脂、牛奶、糖砂的铜盆中迅速搅动起来，动作快得几乎看不到残影。

不一会儿，原本白乎乎的液体就变成了绵密的奶油。

看他如此，黛玉和身旁晴雯、雨莺的眼睛亮了起来，“少爷，你真厉害！”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这么久的晨练，岂不是白忙活了？”

林瑾显然对丫鬟们的夸赞很是受用，毕竟她们都是真心的，和其他人的虚情假意自是不一样。

有了奶油，剩下的步骤就不用林瑾再亲力亲为了，他只需于一旁指挥就行。

看着身亲黛玉她们忙碌的身影和专注的小脸，林瑾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今天已是二月十八，距二月十五的会试最后一场，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不，眼看着距离林瑾二月二十的生日越来越近，且林瑾这两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就被黛玉拉到了后厨里，临时客串了一下蛋糕师傅。

只是可惜，黛玉和两个丫鬟的小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所以打发奶油这种事，还需要他这个师傅亲自上场才行。

至于会试成绩，现在距离榜单公布的时间还早。

往年一般都是三月初五放榜，然后紧接着三月十五举行殿试，若殿试中了一甲，那才是真正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了。

尽管林瑾心中有些紧张，但也并不是很多，毕竟前几日林如海对他考后复述的答案，评价颇高。

虽说林如海从未担任过科举考官，但他这个往日探花郎的点评，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思绪重新回到眼前。

看雨莺背着黛玉和晴雯，悄咪咪用手在装满奶油的铜盆里抓了一把，然后又小心翼翼藏在身后的样子，林瑾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丫头是不是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呐。”

心里这般想着，他走上前去，抓住雨莺的小手，便往她脸上抹。

雨莺心里正窃喜着，陡然间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手，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自家少爷，又笑了起来，伸出舌头便往自己脸上的奶油舔去。

只是她的天赋实在不高，费好大力气也没舔到。

“你都已经比阿姐和晴雯胖这么多了，还继续偷吃！”林瑾笑着骂道。

“哪有~我脸上没多少肉的！”雨莺开口反驳。

但顺着自家少爷的目光，往自己身前打量了一眼，她的脸又倏地红了起来。

不过害羞之后，她心中又涌起了一股骄傲和自得，“少爷之前不是说，你就喜欢微胖一点的嘛~”

说着，她手臂用力挣扎，想在林瑾脸上也抹一些奶油。

只是无奈林瑾力气太大，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于是雨莺干脆不再挣扎了，踮起脚来，用脸颊在林瑾鼻头上蹭了一下。

看着自家少爷被染上一抹白色的鼻子，她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闹啦，雨莺，快来帮忙！”

见两人只顾玩闹，厨房里正忙活的黛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他们喊了一声。

雨莺闻言后脖子一缩，赶忙从林瑾身前挣脱开来，跑去一旁净了净手，然后来到黛玉身边忙活，看起来颇为卖力的样子。

只是过了一会儿，看着她身前奇形怪状的一团黄、白色掺杂的物品，黛玉和晴雯双双无奈扶额。

“要不，你还是和瑾儿玩去吧……”

“？！”雨莺一脸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