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静心调养,君渊身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这期间,慕容清酒,喻清都来看了他几次,还给他送了好些名贵的丹药。
君渊这几天亲身经历和观察,他发现太玄宗的宗门风气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这里的每一位门下弟子都展现出了令人赞叹的团结精神,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纽带紧紧相连。即便是偶尔出现一些小小的矛盾和摩擦,也总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妥善而有效的化解。宗门弟子团结一致,不勾心斗角……
“假如,如果有那么一种可能,我和叒光在前世是拜入这太玄宗门下,那我们的人生轨迹是否会完全不同?也许,我根本就无需踏上修魔之路,也许,叒光也就不会死……”君渊不禁喃喃自语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惋惜和悔恨。
然而,很快他便自嘲般地笑了起来:“呵呵呵,瞧瞧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眼见未必为实啊,这些看似美好的表象说不定只是精心营造出来的一场骗局、一种虚幻的假象罢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复杂世界里,又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对他人好的人存在呢?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其实我早就心知肚明了啊......”
“百里师兄,您这是又要下山吗?”站在宗门口的两名弟子满脸好奇地望着缓缓走来的君渊,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原来不知不觉间,君渊竟然已经走到了太玄宗的宗门前。从宗门外看,这座宗门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欢迎每一个归来或离去的弟子。门上方高悬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太玄宗”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君渊一身白色长袍随风飘动,腰间束着一根蓝白色腰带,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十四岁的少年面容已经英俊非凡,梳着高高的马尾,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嗯,想去镇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
两名弟子笑着应道:“那师兄早去早回。”
君渊点点头,踏出了宗门。
刚到镇上,君渊就感觉一股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街边小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新奇玩意儿琳琅满目。
在旁边的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那糕点色彩鲜艳,形状各异,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成功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突然间,一段模糊的记忆在他脑海深处闪现而过——似乎曾有那么一个人,对糕点有着异乎寻常的喜爱。
在这股莫名冲动的驱使下,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挑选了一盒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绿豆糕。当他付完钱后,下意识地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自嘲。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你还想求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人敢救你吗?”
君渊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他那粗壮有力的手中紧紧提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孩。小孩看起来不过八九岁模样,身体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此刻满脸惊恐之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而在这一大一小两人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纷纷向后退避开来,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人们脸上露出或畏惧、或厌恶、或同情的表情,也有不少人心生不忍,也许他们都知道,这孩子被男人抓着,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却也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阻止那个男人的恶行。
“我……我没有求救。”
孩子的声音传入了君渊的耳际,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长空。君渊不禁眉头微微一蹙,心头瞬间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仿佛被点燃的干柴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他目光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动,似乎正准备径直朝着那个发出声音的男子走去。然而,正当他准备动手之时,一旁卖糕点的大娘却突然开口说道:“公子啊,您可千万别冲动,那位大汗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人家可是一名修士呢,您要是去多管这档子闲事,恐怕会不小心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哟!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啦!”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还连连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君渊冷笑一声:“修士又如何?恃强凌弱之事本尊就看不惯。”说罢大步流星朝着那大汉走去。“放开这孩子。”
男子先是一愣,随后打量着君渊,嗤笑道:“哪来的小白脸,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这样的威胁对于君渊来说,起不了丝毫作用,他前世统领一众魔修,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这样的话吓住:“阁下身为修士,欺负一个孩童,不嫌丢人吗?”
大汉恼羞成怒,将小孩往地上一扔便朝君渊攻来。君渊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反手拍出一掌。大汉没想到君渊小小年纪竟如此厉害,仓促应对。
几个回合下来,大汉渐渐不敌。这时,他眼珠一转,猛地冲向一旁的小孩,想用小孩做人质。君渊也懒得废话,伸手便去夺孩子。男子怒喝一声,一拳朝着君渊砸来。君渊身形一闪,轻松避开,顺势一脚踢向男子手腕,男子吃痛松开了手。
君渊将那抢过来的小孩子放下,护在身后,这孩子害怕地拉着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男子恼羞成怒,拔出腰间长刀扑来:“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君渊冷笑,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灵力弹出,直接击飞了长刀。男子大惊失色:“修士?!”意识到眼前之人不好惹,男人没有再管被君渊护在身后的小孩,爬起来就往人群中跑。
君渊蹲下身子,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那孩子满脸污垢,衣服破烂不堪,身上还有多处伤痕,显然经历了不少磨难。
他刚才听到这孩子的声音,差点就以为这孩子是他的叒光了……
君渊轻轻地伸出手,将手中还带着余温的绿豆糕递到孩子面前:“来,吃点东西吧。”孩子怯生生地看着他,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了绿豆糕,狼吞虎咽起来。
君渊看着孩子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他抬手轻轻拭去孩子脸上的灰烬和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他。就在这时,君渊突然一怔,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因为这孩子的面容竟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儿时的模样如出一辙,就连那稚嫩的嗓音都极为相似。
君渊定了定神,轻声问道:“小朋友,你的家人呢?他们在哪里啊?”孩子听到这句话,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低声说道:“死了......”简单的两个字,却饱含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君渊听了孩子的话,心中一紧,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他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安慰道:“若无处可去,就先跟着我吧。”
孩子眼睛一亮,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了哥哥,我叫欧阳若光,你叫什么名字?”
“君渊。”
孩子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稍稍歪着头想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我可以叫你君渊哥哥吗?”说完之后,还一脸紧张地看着君渊,似乎生怕自己的请求会遭到拒绝。
君渊微微一愣,随后柔声道:“当然可以。”欧阳若光顿时展露笑颜。
君渊带着孩子在镇上逛了一圈,给他买了身新衣裳,才带着小家伙回到太玄宗,众弟子看到君渊身边多了个小孩,皆露出疑惑的神情。
“阿渊,我半天不见你,你这是上哪去弄了个小孩回来?”慕容清酒闻声赶来,摇着扇子走向君渊。
君渊笑了笑,“路上遇见的,他无家可归,我便带回来了。”
慕容清酒凑近瞧了瞧欧阳若光,打趣道:“哟,小家伙长得倒是机灵。”欧阳若光躲在君渊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慕容清酒。
“师兄,你这样把他给吓到了!”君渊一脸嗔怪地说道,同时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身旁欧阳若光的肩膀。
听到君渊的话后,慕容清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阿渊啊,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你师兄我如此英俊潇洒,怎么会吓人呢?”说着,还故意甩了甩自己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无比的姿势来。
“不过这小家伙看起来好生面熟啊!”慕容清酒微微蹙起眉头,看着那个怯生生地躲在君渊身后的小孩子。他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着有关这个孩子的印象,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何处呢?慕容清酒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继续打量着那小孩。只见他紧紧揪着君渊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露出些许惊慌和不安。就在这时,一道灵光突然闪过慕容清酒的脑海。
“哎呀!我想起来了!”慕容清酒兴奋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这不就是剑宗太上长老正在苦苦寻觅的那位关门弟子嘛!听说最近他们可是到处在寻找呢。阿渊,你这家伙倒是厉害,居然能把剑宗的弟子给‘拐’到这里来!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渊听闻,也是一惊,低头看向欧阳若光。欧阳若光则是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晓此事。
慕容清酒上前一步,蹲下平视欧阳若光,温和地说:“小娃娃,你是不是叫欧阳若光。”欧阳若光点了点头。
君渊皱眉道:“剑宗的弟子?中州与我们南州相隔万里,这剑宗的弟子怎会跑到南州来?”
在广袤无垠、神秘莫测的修真界里,地域辽阔,门派众多,但大致可以将其划分为四个重要的区域:中州、南州、北州和西州。这四大州各自拥有着独特而强大的宗派势力。
位于中央地带的中州,乃是剑宗的天下。剑宗以其凌厉无匹的剑法闻名于世,门下弟子皆精通剑术之道,剑招变化万千,威力惊人。他们秉持着剑道的精髓,追求至高无上的剑意境界,成为了中州当之无愧的霸主。
而在南方的南州,则以太玄宗独领风骚。太玄宗注重修炼功法与阵法的融合,擅长运用天地灵气施展各种神奇的阵法。其门人弟子个个身怀绝技,能呼风唤雨、移山填海,实力深不可测。
北方的北州则是百花宗的领地。百花宗以培养女弟子为主,她们擅修音道,每当她们轻启朱唇、拨动琴弦之时,美妙动听的音符便如同潺潺流水般流淌而出,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而且百花宗的女子不仅武艺高强,更是容貌绝美,宛如仙子下凡。
最后说到西州,这里是以长生教为代表的宗教圣地。长生教教众信仰长生之道,致力于研究长生不老之术以及探索灵魂深处的奥秘。他们的修行方式别具一格,常常通过冥想和心灵感应来提升自身修为。
慕容清酒挠挠头,“这我也不是太清楚,听说是剑宗弟子在外历练时看到的好苗子,还没正式入门就被剑宗太上长老收做关门弟子。既然确定了身份,还是尽快通知剑宗那边为好。”
君渊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剑宗的太上长老?不出意外的话是苏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