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真不是故意的

登时她感受到他的大腿一僵,而她自己也浑身僵住了。

她懊恼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对着那双此时闪烁着阴戾寒芒的黑眸。

“你这臭丫头…嗯…”

带着杀意的话语还没说完,忽然他遏制不住的从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陶桃急忙起身,俏脸微红,慌乱间手直接按了下去,滚烫炽热的温度和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猛然传来。

她心中忍不住暗道完蛋了,这爷非得杀了她不可!

赶忙站好闪到一边,恰好此时相较之前的雨势渐小,她当机立断拉着余山余河两兄弟赶紧跑路。

陈景和和章程察觉到自家爷脸色似乎不太对,阴沉着脸,仿佛那小娘子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想到刚刚那小娘子举止冒犯,他急忙就要往门口追去。

“四爷,我去把那小娘子抓回来!”

还没出门口,就听到身后冷如寒冰的声音。

“滚回来!”

他身形一顿,立马闪身到他身边。

“四爷。”

段乾深吸了口气,只胸膛微微起伏,显示了他方才的情绪的失控。

“把人整顿一下,回帝京。”

陈景和与章程单膝下跪:“得令!”

这边,陶桃驾着马车快马加鞭地赶回帝京,顾不得下雨,浑身湿透,如同一只落荒而逃的落水狗。

很是狼狈不堪。

好在身后并没有那煞神派来追杀她的追兵。

想到他方才那杀气腾腾的阴郁脸色,她霎时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是不是浑身湿透的原因,反正就是一阵冷冰冰的。

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发誓,刚刚的触碰真的是不小心的,他那宝贝的命根子也不是谁都想碰的好吧。

那她还有阴影呢,那模样活脱脱像是自己轻薄了他一样。

虽然他是长得很美,可她也不是流氓啊。

算了,管他呢,要杀要剐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帝京的时候天昏沉沉的,眼看着太阳落幕,好在雨势已经是毛毛细雨,出行不是多大问题。

即便是晚上,那棺材还是要送的,那尸体都晾两天,不得要赶紧入棺,不然对死者也不好。

洗了澡换了衣服,余山余河两兄弟也到了。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说道:“你们回去吃饭了吗?”

余山闻着从里面飘来的饭菜香,咽了咽口水,忽然,一阵咕咕叫的声音响起。

他脸登时一红,呐呐地道:“还没有。”

恰逢这时,陶母端着一盆汤从厨房走出来,见他们在说话,笑道:“你们应该还没有吃饭,快进来一起吃吧。”

余河听言眼睛一亮,而后悄悄拿眼瞅她,小心翼翼的。

小少年藏不住情绪,看样子明显饿得慌。

“走吧,一起吃。”

吃过饭后,三人精气神都饱满了许多,雨也停了。

陶桃驾着马车带着棺材和两兄弟来到陈府,夜幕沉沉,白色的灯笼悬挂在牌匾下阴气森森的。

她上前敲了敲门,小厮领着她来到之前的房间,三人合力搬运起陈府老爷的遗体。

同时她也注意到府中气氛和先前她来时大不相同。

而陶桃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进没多久,后脚有身穿黑色兜帽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府邸,迎接的人居然是林管家。

林管家领着身后的贵人,一路来到府中佛堂。

大夫人邱昭澜已然恭候多时,一见到来人,立马就迎接上前,露出略带着谄媚的笑:“表哥!”

这幅样子还真是和她平日里高傲冷硬地模样大相径庭,能让工部侍郎的夫人如此,可见来人身份非同一般。

那人沉声问道:“后患可是清理干净了?”

她点了点头:“王嬷嬷到死都没有说出什么,您可以放心。”

他冷哼一声:“要不是大理寺卿,你认为这事能就此揭过?!”

“是,表哥。”

见她还算听话的模样,他的脸色稍稍缓和后,又道:“她的家眷可是一并清理了?”

“这…“

邱昭澜看上去有些为难。

吞吞吐吐的扭捏模样登时让他眼神一变,立马意识到她没有顺带斩草除根。

一顿怒斥:“真是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如此心慈手软怎么撑的起这个陈府?”

“亦或是你觉得你已经不需要邱府在背后了吗?”

她顿时惊慌失措:“不是这样的,表哥,若没有你们也不会有我今日,昭澜明白的,明日就派人将他们了结。”

“日后还要仰望表哥多多帮衬。”

此番表忠心的言语,温顺的态度,算是让他面色稍霁。

“东西呢?”

听言邱昭澜立马转身拿起佛台上的书信递给他。

“都在这了,您看看。”

这些都是工部侍郎陈幼辉和枢密院前总使邱闫令,来往密切的书信,上面写着的都是军中不为人知的机密。

一旦被人抓住,足以让他们元气大伤。

“把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除了心腹,其余都秘密处理了,记得处理干净。”

语气冷酷无情,仿佛好似不是在说那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而是一只只蝼蚁。

处理干净?

邱昭澜脑海中倏然闪过那张年轻秀俏的脸庞,那个她从未见过女子做这个的葬仪师。

“可是,虽然知道老爷的死有异常,但她只是个葬仪师,而且大理寺曾经召过她去,如果直接杀了,岂非太明目张胆了?”

“什么?她去过大理寺?!”

他的语气很震惊还带着一丝怒气。

见他脸色又变得很是难看,邱昭澜又惶恐又不安。

“表哥息怒,那个葬仪师只是个小娘子,应当是没有胆量敢胡说八道。”

小娘子?

做这种死人行当的人在帝京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要说是小娘子,他登时想到那晚在邱府灵堂,和段乾相谈甚欢的那个小娘子。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如果真是她,那就更不能留了。

但凡和段乾有关系的人,绝对不能留!

况且那个银针…

他冷声道:“必须把她除掉!”

“这…为什么?”

邱昭澜疑惑地看向他,很是不解。

一个小娘子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她有些觉得他太过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