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会うは別れの始め（2）

雨还在下，天依旧黑着。

泷泽佑马走下电车，在便利店买了打折猪排饭和紫菜饭团。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是鬼鬼祟祟的渡边苏打。

“真是怪人。”

泷泽佑马嘀咕一句，他不想理会这个奇怪的少女，闷头向前走，不断加快脚步。

一路走到家门前，刚准备转动钥匙，身后生锈楼梯却又吱嘎吱嘎的响起声音。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女孩跟上来了。

泷泽佑马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想怎么样？（日语）”

“大叔，我会跟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我们必须去一趟Z国！（日语）”

“你在说什么胡话？”

泷泽佑马呲着牙，他怀疑这孩子精神有问题。

但毕竟是在北海道，精神有问题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像他这样的正常人，已经不多了。

“那你就在门口站着吧，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日语）”

泷泽佑马转动钥匙，看都没看苏打一眼，走进家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紧接着，渡边苏打还听见，门内传来挂防盗链和锁门锁的声音。

“喂！”渡边苏打咬住嘴唇，砰砰砰地敲门，“大叔！一定要带我去Z国！这是很重要的事！（日语）”

“啊，你很烦捏。（日语）”

泷泽佑马脱下湿漉漉的皮鞋，在玄关擦拭一番后，提溜着塑料袋走向餐桌。

拿出猪排饭和饭团，泷泽佑马摸着凉飕飕的塑料盒，忍不住暗骂一句“くそ(Kuso)”。

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猪排饭已经凉了。

他只能忍着难受，用一次性筷子不停扒拉着米饭。

泷泽佑马成为警察多年，却不懂人情世故，错过了不少升职加薪的机会。

辞职前一分钟，他也只是个在一线巡逻的小警员。

挣到的钱只能勉强温饱，没人帮衬，他连个微波炉都舍不得买。

只不过，为什么那么穷的自己，会突然萌生旅游的念头呢？

“おかしい（o ka shai）？”

泷泽佑马自己都不免感到奇怪。

对啊，自己为什么要去旅游呢？

或许是日子太平淡，又或许是想看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旅行，从来都不是一个社会底层老鼠该考虑的事。

想到这，泷泽佑马不免抬起头，看向那扇被他紧闭的大门。

门外，渡边苏打拍门的声音从未停止。

一直让她敲也不是个事。

“啧。”

他扒拉饭的筷子停了下来。

“噔噔蹬。”

泷泽佑马跑到玄关，拆下防盗链，转动门锁，放少女进门。

“哗啦啦。”

北海道边线的廉价房屋是没有防雨棚的，倾盆的大雨直直泻下，任人怎么躲，都躲不开。

渡边苏打被雨水浇了个透，全身没一处干燥的地方。

她的刘海耷拉在耳边，袍子被浸成青黑色，头顶的银饰也因雨水而失去光彩。

“你终于舍得开门啦。（日语）”

“我可没有同意带你去旅行，雨停了你就走。（日语）”

泷泽佑马嘴上没有饶人，但还是扔给苏打一条新毛巾，让她坐进里屋。

做完这一切后，泷泽佑马回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吞咽着猪排饭。

渡边苏打脱下沉重的银饰，擦拭着头顶，对泷泽佑马露出一个贱贱的微笑。

“大叔，你真的会带我去Z国吗？（日语）”

“不可能。（日语）”

“为什么？（日语）”

“哈？我凭什么要带你去？（日语）”

“因为我很重要，不带我去的话，你会死的。（日语）”

“你……（日语）”

泷泽佑马无语了。

他今生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诅咒他的人，另一种就是谜语人。

而渡边苏打一个人，就把两点都占了。

“我没有说假话。（日语）”渡边苏打认真道，“你不带我去的话，会被天花板砸死的！（日语）”

“啊！！！！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日语）”

泷泽佑马实在被烦的要命，扔给她一个梅子饭团，试图用干硬米饭堵上她的嘴。

“喂，不要不听我的话，我说……哦，谢谢（日语）。”

渡边苏打接过饭团，小声说了句谢谢。

正好她饿了，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然而，比起她叨叨叨的嘴，饭团的米饭显然还不够格。

“泷泽佑马，你认真听我说。（日语）”

“你闭上……嗯？（日语）”

听到苏打的话，泷泽佑马夹起猪排饭的手，明显迟疑了一下。

脑海中清楚记得，自己根本没向渡边苏打提起过他的名字。

为什么她会知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日语）”

“哼~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日语）”渡边苏打略带骄傲的抱胸，“其实，我是你未来的妹妹。（日语）”

“……”

简直是胡闹。

“我父母早就死了，哪来的妹妹？（日语）”

“嘛……这个说起来很复杂。（日语）”渡边苏打把食指点在嘴唇上，鼓嘴思考，“2028年，世界被十字戮血团的头目‘jihad’毁灭。我是费了很大劲，才穿越时空来见你的。（日语）”

“你在说什么，越说越离谱了。（日语）”

泷泽佑马嚼着没有一丝肉的面猪排，反驳道：

“就算世界毁灭，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呢？（日语）”

“那个jihad，只有你能消灭！（日语）”

渡边苏打激动地一拍桌子，整个人凑到泷泽佑马脸上。

“你必须活着跟我去Z国，并且要在那呆上二十年！封印jihad后，你再离开！（日语）”

“好好好。”泷泽佑马敷衍道，“你连这种胡话都说出来了，下周带你一起去Z国旅行。（日语）”

“不行，现在就走。已经到二十六号凌晨两点了，快跟我走！（日语）”

“为什么啊。（日语）”

“三点钟，会有地震！三点五十分！（日语）”

说出这话时，渡边苏打的表情极其认真。

这让泷泽佑马都不免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真的吗，地震？（日语）”

“是的，地震！（日语）”

泷泽佑马再三确认，渡边苏打都一一回答。

“好吧。”

泷泽佑马吃下最后一块猪排，起身打开衣柜，从中揭下一件黑袍，披在身上。

这件黑袍散发着淡淡的微尘，袍尾印着一张暗红色的长弓。

泷泽佑马盖上柜门，劝说自己不去相信苏打的话。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他呵呵一笑。

“走吧，我们去港口坐渡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