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了她的嘲讽,但我想说,你错了,而我也真的说了。
“你错了,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想要有自保的能力罢了,至于财富,我不在乎,未婚妻?如果不是爷爷临死前的交代,我更加不在乎,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只有这个原因?”
黑蛇的头颅渐渐低下,直至和我相聚不远,双目死死俯视着我,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还是错估了她的体型,那颗脑袋,比我整个人还要大上几分。
“还有就是,我不愿看到爷爷被辱。”
我抬头,认真的看着她:
“即使他已经死了,但作为他的孙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总该要维护她的声誉。”
我说的很真诚,因为这就是我内心的想法,而黑蛇也信了。
她的身躯开始变小,鳞甲相互摩擦间,传出不寒而栗的梭梭声,但我早已习惯,听到这个声音,甚至于有一种安全感。
因为曾今,我在受到欺负后,就是在这个声音中,完好的活了下来。
当然,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也会被惩罚,甚至于有人为此丢过性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不会欺骗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值得我相信的了。
她恢复到了正常体型,也就是我一直以来所见到的那样。
所以,她刚才还是在生气,所以才吓唬我一下吗?
我心中的苦笑一声,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喜悦之情。
白雾突然汇聚,而后凝聚成死死方方的大小,紧接着,变成了一本书。
我习惯性的伸出手,那本书就落在了我手中。
“这是?”
“你不是想要保命的手段吗,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保命以及……”
不用她说出后面的内容,我大概也清楚了,这里面不仅有防御,还有攻击。
“张嘴。”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不由一愣,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张嘴。”
她重复了一遍,然后我立马照做,将嘴张得大大的。
一颗白玉无瑕的珠子从她口中出现,缓缓朝我嘴里飞来。
珠子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柔和而瑰丽。
终于,珠子落入了我的口中,我闭上嘴,直接咽了下去。
嗯,感觉有点卡嗓子。
“你咽下去了?”
我闻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难道不能吞咽吗,为什么没提早说?
可她只是点点头,而后冷笑一声,蛇驱在我周围盘旋,头颅从我身后绕过肩头,蛇形吞吐,我感觉痒痒的,蛇信似乎碰到了我的脸。
“你就不怕里面有毒?”
我无奈一笑:“不怕。”
十年陪伴,我曾经是怕她,畏惧她,视她为噩梦。
后来我想着她,念着她,视她为唯一。
甚至当她为了我做出过于残忍的事情时,我也曾对她咆哮过。
可无可否认,这是世间还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不信她,还能信谁。
“这是一颗五百年的大蚺丹,是我千年前所得。”
千年……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数字,可当它被用来计量世间长度时,又觉得大的惊人。
千年前所得,也就是说,她至少在千年前就已经存在,甚至于有能力取得五百年的大蚺丹了。
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大量着她,她头顶那双角,而今是那么的吸引我的眼球。
我早已发现,但世间蛇类何其多,头顶有着类似角的角质层的都有不少。
可现在,我有了些许猜测。
《述异记》中层记载: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虺,是古时人们所传的一种毒蛇,也代表着蛇类。
千年,任何蛇类,都能化蛟了。如果她真有千年之久,那么,早应该度过化蛟的过程,甚至接近化龙。
蛟,有鳞无角,有足无爪,是为蛟。
传说中蛟从自己所诞生、修炼、化蛟的地方,顺着江河入海,这一过程,称之为走蛟,也是化龙的过程,而这一过程,也被称之为飞爪顶角。
可如果她是蛟,应该有足才对。
但她没有足,却有角……
除非,她在化龙的过程中,受过很严重的伤势,导致她虽然保留了头顶的角,足却退化了。
这也能说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青龙湖,如果那里是她曾经化蛟的地方的话。
“我觉得你在想什么很无礼的事情。”
悦耳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打断回神,虽然声音似乎毫无变化,但我却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和怀疑。
于是我抬头,用极为认真的眼睛看着她:
“并没有。”
虽然我在心里发过誓,不会欺骗她,但这可不算是骗,只能算是善良的……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够有自保的本领。”
似乎是怕我太过急躁,导致除了岔子,所以她很认真的与我说:
“五百年的大蚺丹,即使已经历经千年之久,剩余的法力,你现在也不可能全部消化,不过依着书上修行,大概七天,你或许就能……”
话还没说完,她看着我,突然沉默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而后看向了自己。
双鱼佩的加持下,在我的体表,丝丝乳白色的光泽流转,好像染了珍珠的粉末,还暴露在昏暗空间中,有柔光照明。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知道。
十九年前,我出生,而我之所以能出生,是父亲用爷爷两颗眼珠“换”回了一颗珠子。
“你感觉到了什么?”她问。
我仔细感受,只是感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同了,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同。
“你可以试一下。”她建议。
于是我心念一动,脸上传来一阵麻痒。
这种感觉,昨天我才体验过,就在罗虎山上的时候。
我我摸着脸,发现确实有细密的鳞片层层叠叠将我整张脸覆盖,甚至延伸到了脖子上,像全封闭式的面具。
我心中很是惊喜。
因为我早已在昨日就体会过这面具的强大之处。
而既然脸上可以,那么……
随着我的意念,手臂上也同样出现了鳞片,双腿也是。
虽然没有掀开衣服,但我知道,我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鳞甲覆盖,就好像一整套的盔甲,而这副鳞甲,不仅有着极强的防御力,还毫无重量。
我开心的笑了,而后才想起来,似乎每次见面,都是在梦中,如果是我想找她,就很难办。
于是我问道:“我们能不能今后用电话联系?”
可面对我的试探,她很疑惑:“电话?”
“就是一种可以随时随地联系的……”
“不行。”
我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拒绝了。
而她拒绝完之后,身体舒展,消失在迷雾之中。
我怅然一笑,暗骂自己在想什么呢,至少今天的到的已经足够多了,而且,她似乎已经不在生我的气了。
不,是一定。
就在这时,一阵哐哐哐的声音响彻这里。
我抬头,只见迷雾消散,同时自己也从床上醒了过来。
“哐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