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兄弟(求追读!)

“慎!慎!你在哪?”

昨夜,日之门运河外海,滚滚浓烟在海面上翻涌,半截船只残骸在洋流的拖拽下缓缓下降。

一头白发的青年在水面拼了命的呼喊。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惊喜回头,只见一只带有均衡教派标志的手撑出了水面。

半个多小时后,顶着身上的铠甲还有一整个人的重量,他奋力在的拖着慎来到了一处海滩。

除去沉重湿冷的铠甲,紧急做了几次胸腔按压后,慎终于悠悠醒转。

“劫,卡达·烬呢?”

“逃掉了,他还用手雷把我们船炸毁了。”

朝着自己身上扫了两眼,了解现状的慎叹道:“你不该先来救我的,他那样狡猾的恶徒逃到皮尔特沃夫,一定会造下非常多的杀孽!”

白发黄眸,相貌略显稚嫩的劫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我们是兄弟,我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同样刚迈入青年的慎闻言也面露笑意:“对,兄弟。”

“话说,那边是不是有动静啊?”突然有声音从远处传来。

“去看看,明天就是进化日庆典了,海克斯飞门的首次亮相不容有失!”

两个声音伴随着手电的光芒由远到近,就在快要扫到这片区域时,慎与劫两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团浓墨般的活体暗影,遂即又消融在了地面。

“好像没什么人,就是地上的沙子有点湿。”

“不会有什么海怪爬到咱祖安了吧?”

“哈哈,海怪,你以为是比尔吉沃特呢?别自己吓自己!”

“祖安互助巡逻队,这边没发现情况。”

在周围转悠了几圈,没发现异常的巡逻队员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赶回了飞门。

......

另一边,劫与慎已经将铠甲藏好,伪装成了两名寻常的艾欧尼亚人,游走在祖安的街道中。

陈旧,斑驳,还有一层雾蒙蒙的灰绿色,这就是祖安给他们第一印象。

“这环境破坏的也太严重了,如果是在艾欧尼亚,如此破坏自然的均衡,肯定会招致守护灵的惩戒!”

只是吸了两口底城厚重且辛辣的空气,劫就有些浑身难受的感觉,忍不住小小发了点牢骚。

“别这么说,这是他们的生存方式,未尝不是一种均衡。”

生性沉稳的慎指了指路边还在为供水入户彻夜铺设管道的祖安工人,以及在周边帮忙,顺便在还墙面上留下涂鸦的少年们。

干活号子和嬉闹声从巷子里传来,劫突然愣了一下,不再言语。

自战争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欢笑的声音了。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和当地的掌权者接触一下?让他们协助一起抓捕卡达·烬?”

“不,先吃饭。”

不多时,两人在一处鱼摊处落座,挺着大肚子的蓝皮鱼人根本没有任何询问顾客的意思,直接甩过来两盘“泔水鱼杂”。

“这东西能入口吗?”劫发出了质疑。

慎没有回答,已经开始贯彻食不语的信条。

无奈,他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才发现味道惊人的美味。

一边吞咽着口中的食物,劫一边朝着身旁询问道:“为什么不能找当权者,就是那什么皮城议会,有他们帮忙抓捕应该会快很多。”

慎不声不响的将盘内食物尽数吃完后,才回答道:

“皮尔特沃夫是诺克萨斯后勤线上最关键的贸易港。”

“他们在恕瑞玛搜刮来的物资都会通过这儿运往其他地方。”

“也就是说这里是入侵艾欧尼亚的军资中转站,我们不能确定当权者是敌是友。”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让旁听者感到不满。

“我说,虽然骂皮城佬挺爽的,不过咱就不能看看地方,这里是祖安,怎么搞得跟指桑骂槐一样。”

“祖安和皮城不是一座城市吗?”

劫一脸迷惑。

实际上均衡教派内部也有地理知识课,但是那些传承动辄超过上千年的卷轴上记载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

在均衡教派的记载中,双城还没分家呢。

旁听者立马摆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脸色。

“咱这穷地方跟人家皮城隔着一条河呢,沾不上什么光!”

“而且我们祖安穷归穷,可不像皮城那群烂PY的喜欢舔诺克萨斯的腚。”

“就前几个月,我们这边被皮城佬杀了好多人,还被封锁了航运,已经很久没做过外贸生意了,什么发战争财这种事可别赖我们啊!”

慎依旧三缄其口,不参与答话。

劫却敏锐的从中提取出了两个关键词:“你们也遭遇过屠杀和物资封锁?”

旁听者哼哼一声。

“呵呵,多新鲜,你跟这儿满大街瞧瞧,街头那群孩子有几个是父母健在的?那都是孤儿!”

“还有那些大半夜的还在铺管道的,还不是被皮城断水断粮逼出来的。”

经历过战争困顿的劫闻言顿时感同身受,眼神都变亲切了许多,他又忍不住询问道:“那你们怎么坚持活下的?”

说到这个,旁观者的神色活泛了许多。

“要说前段时间大家伙心气儿是真散的差不多了,都准备收拾行李各找出路了。”

“但咱祖安别的没有,就是团结!”

“范德尔,希尔科还有本索,他们三个人凑一起把底城挣黑心钱的王八蛋全收拾了,还把产业和资金集中在一起重新开张,又把人拧成一股绳!”

说到这,旁听者又恨恨道:

“得亏是整这一遭,把那些黑产从皮城手里抢了回来!”

“中间没有了食利者,大家伙干了两个月才发现就算是外贸停了,勒紧裤腰带自给自足还是能办到的,甚至过得比以前还安生点。”

“搁以前,呵呵,大把大把的钱在祖安进进出出,富人们吃得满嘴流,街面上该饿死还是饿死。”

“我都不敢算他们从中间拿了多少血汗钱。”

“你们把中间的什么来着......”劫的神色恍惚的问道。

“食利者,就是不事生产,占着产业光收钱的死M玩意,全给平了!谁干活,谁拿钱,过得舒坦多了!”

莫名的,劫突然想起了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那个曾经叫苟弗的杂役少年,拼了命的应付那些刷不完的锅碗地板,却依然难以温饱。

均衡教派,是食利者吗?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