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

镜中。

王银儿坐在梳妆台上，扭捏着身子，低头偷瞥镜外的常峰。

她比了比小拇指小心翼翼地说：“银儿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

“香火神力也能补充你镜中灵力。”常峰疑惑的问道。

“香火神力注入银儿身上时，我全身痒痒的很舒服，灵力恢复都要比平时快上许多，等到晚上时应该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时间刚好赶得上。”

常峰走出门外闻到一股淡淡檀香，他顺着香味走向内院深处。

李家的祭堂，常峰见四周无人便轻轻推开门板。神龛上方牌匾上“文成”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熠熠生辉。

他唏嘘自语：“这就是李员外逼迫李玉追求的。”

神龛中李家先祖的牌位整齐的摆放着。牌位前，香炉中李员外刚刚点上的檀香烧了半截，袅袅升腾，香气萦绕。

常峰本持着敬意，为李家先祖点上一柱檀香，正要弯腰时，面前牌位让他奇怪。

“李氏昭穆九代李慕文之位”

李慕文？这不是李员外的名字吗？

李员外明明好端端活着，却提前给自己立上牌位。

李玉生死不明给带来的他打击这么大？

常峰甩了甩手中檀香插进香炉，转神离开祭堂，回头瞟了一样，李慕文的牌位。

在院门前徘徊的老仆就是小时护在李玉身前的那位，鬓角微白，在李家侍奉李家父子很多年。

“常先生，查出到线索了吗？”他小跑到常峰身边焦急地问。

“有所收获，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事常先生，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明上任知府已经颁布了废除奴籍的法令，为什么老先生还在李家做事呢？”

面前老仆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父亲那一辈就在李家给老爷的老爷做事，那年一下子没了奴籍，老爷特意给了我们一人十几两银子，让我们外出谋生路。”

他眼睛里带着怀念的说：“我那时候在李家待了半辈子，也不知道去哪，就留了下来，接着服侍老爷，那小公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常峰又问道：“听说李员外是个很严厉的人，小时候经常打李玉。”

他为李员外维护道：“老爷年前是还是很平易近人，自从科举年年屡试不中，就变得对少爷严厉，但是老爷心不坏，打过少爷后，我常常看到他躲到祭堂里抽自己。”

“哎～”话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握住常峰的手又请求：“还请常先生想想办法。”

“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常峰他挣开他的手说：“还请给李员外带一句话，就问三年前他当真是不知道李玉将清瑶养在外面。”

“明白，老奴记住了。”

老仆跑回客厅，李员外还是走之前那副样子。

“老爷，常先生查看完少爷的房间回去了。”老仆毕恭毕敬躬着腰对李员外说道

“常先生留了一句话给你。”

“他让我问你，三年前你是当真不知道公子将清瑶养在外面吗？”

李员外叹了一口长气，喃喃自语：“玉儿将清瑶养在外面，养在外面啊。”

常峰离开了李府，回到玉溪村遇到刚刚分完的符箓的刘猎户。

然后确认符箓数量足够后，放心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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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江边有一个渔村，近来多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女主人生的水灵，男主人长得俊朗斯斯文文的。

不过男主人总是在外出差，留下家里的小媳妇，村里的大哥大嫂见她可怜，常常给那小媳妇帮忙。

昏黄的落日与江面齐平，沙鸥飞翔在落霞之中。

清瑶穿着粗布衣裳，头上用花绳系着头发，自己在春花楼里攒的首饰已经到当铺换了银两，用来在渔村置办了房产。

虽然这渔村村民淳朴都是好人，但是自己独身一人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要打扮的太过花哨。

她唇角间一抹胭脂算是自己在这里少数取悦自己的方式，毕竟女人谁不喜欢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刚从江边洗完衣服，穿过这片芦苇丛，就到了自己的家。

李郎还有三日才回来，真是让人寂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他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她抱着木盆穿过围栏，轻轻推开木门。

“哐当。”

木盆失手摔落在地上。

清瑶瞳孔张大，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李员外。

她察觉自己失态，手忙脚乱地蹲在地上，也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将装回木盆里。

“别收拾了。”

清瑶的手悬空停在半空中，她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员外。

她怯怯直起身来，贝齿抵着红唇低头默不作声的看着脚尖。

当初初入李府被李员外扫地出门的记忆涌入她的脑中。

“是谁出的主意！”

“是…是……”清瑶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是谁出的主意！”

“是我，不管李郎的事情。”她眼眶红润将事情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员外猛然站起身，他慢慢靠近清瑶，指着她气冲冲地说：“我不是让你不要再纠缠玉儿了吗？”

“我……”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李员外胸腔充满热气，抓住桌角，将它掀翻。

“你可知，你让我儿子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柄。”

李员外压下心里的怒火，他咬着牙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离开玉儿。”

一听到要与李玉分离她跪倒在地上，双膝在地上挪动，她抓住李员外脚踝，哭嗓着：“不要，求求您不要让我离开李郎。”

她额头抵在李员外脚尖，佝偻着背微微颤抖。

李员外仰头闭着眼，不愿看身下女子。

他似乎内心做好了挣扎，他拽住清瑶背后衣裳，将她拉起又丢在地上。

他眼神一狠，猛然扑了上去，双手如铁钳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为什么！”李员外低吼。

清瑶完全没有想到李员外会这样，她双手乱抓试图掰开李员外的手。

但是李员外手上力道不断加重，清瑶脸色由红转青，她不断挣扎，双脚上的鞋都蹬掉，赤裸着玉足蹬在地上。

李员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接着她双腿无力的蹬了几下，然后停止挣扎。

李员外见她没了动静，松开了手，他像是想起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双手。

他怔怔的站着低头看着地上的“清瑶”嘴里嘟囔着：“不，不是，我没有，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