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清虚道长简单收拾了行囊,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清幽宁静的清虚道观,踏上了前往青州的路途。一路上,他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脚下的步伐未曾有过丝毫停歇。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道袍,身姿依旧挺拔,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焦急与担忧。历经数日跋涉,终于抵达了玄乾的府上。然而,尚未踏入府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便扑鼻而来,令他的心中猛地一沉。他不及多想,脚尖轻点地面,施展上乘轻功,如同一道清风般飞身而入。只见庭院之中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鲜血染红了地面。玄乾瘫倒在一旁,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显然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名婴儿,婴儿的啼哭声在这血腥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厉。清虚道长一个箭步冲到玄乾身边,快速搭上他的脉搏,脉象微弱且紊乱,探查之下,发现其体内剑气已入肺腑,五脏六腑皆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情况十分危急。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旁侧袭来,清虚道长神色一凛,长袖一挥,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内力随之涌出,轻易地便将那来袭的剑气抵挡而去。他目光如炬,朝着剑气袭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对面领头之人全身黑衣蒙面,但其身形与武功招式,却让清虚道长觉得无比熟悉。玄明心中暗叫不好,没想到师父会在此时赶到。他虽蒙着面,但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在清虚道长那锐利目光的注视下,他只觉如芒在背,仿佛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师父看穿。“住手!”玄明咬了咬牙,低声喝令手下停手。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但面对师父,他终究还是不敢太过放肆。清虚道长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心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冷冷地说道:“玄明,为师虽看不清你的面容,但从你的武功招式和剑气,早已认出是你。同门相残,你怎下得去手?如今你倒是出息了!”玄明低着头,不敢直视师傅的眼睛,嗫嚅着说道:“师傅,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玄乾他位高权重,挡了别人的晋升之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清虚道长冷哼一声:“奉命行事?你身为我清虚道观的弟子,难道不知何为正义,何为良知?你被名利蒙蔽了双眼,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何对得起为师的教导,如何面对列祖列宗?”玄明无言以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清虚道长不再理会他,转身蹲下查看玄乾的伤势,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玄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清虚道长的衣袖,艰难地说道:“师傅……求您……一定要保住这孩子……不要让他报仇,卷入江湖的是非恩怨,让他快乐成长……”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涌出。清虚道长紧紧握住玄乾的手,坚定地说道:“徒儿放心,为师定当竭尽全力。”言罢,他将玄乾的手臂轻轻放下,起身抱起婴儿,施展轻功迅速离去。在离开之际,他留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今日之事,为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好自为之!”玄明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今日彻底与师父和师门决裂,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只是那心中的一丝愧疚,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玄乾望着师傅离去的方向,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他的生命之火正在缓缓熄灭。但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慰藉,因为他知道,师父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孩子,那个承载着他所有希望与爱的新生命……清虚道长抱着婴儿,一路疾驰,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让他远离江湖的纷争与险恶,过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但他也清楚,江湖的恩怨情仇不会就此放过他们,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未知与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