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刹海打造出一片集自然风光、居住生活、娱乐休闲于一体的综合性区域。
说白了,就是先搞个房地产开发,赚上一笔。
“启动资金可能需要十几二十万,再弄个预售,资金链就断不了吧?”
朱翊钧回到熟悉的宫中,还在盘算着,也愈发惦记冯保的家财。
“抄家真是迅速发财致富的来钱道儿啊!”朱翊钧越琢磨越是心动。
实在是私房钱不多,历史上,张居正死后,万历才开始拼命敛财。
抄家、开矿、征税,号称万历搂钱的三耙子。
还真别说,万历怠于朝政,却勇于敛财。
虽然生活非常奢侈,光修定陵就耗时六年,花了八百多万两。
可万历打赢了三大争,在死后,还给儿子孙子留下了七百多万两的遗产。
如果没有这七百多万的内帑,估计小木匠和亡国劳模也坚持不了那么多年。
可在朱翊钧看来,如果万历没搜刮那么多钱,大明兴许还能多挺很多年。
毕竟,七百多万两银子,都是民脂民膏。
平均下去的话,也够百万百姓至少一两年的吃食。
兴许就因为敛财搜刮太狠,老百姓家底都光了。
等到天灾降临,没有抵抗力,才民不聊生、官逼民反。
百姓的怨气积攒到天启和崇祯年间,终于来了个大爆发。
所以,朱翊钧也要赚钱,也要敛财,但却不会学万历。
就那三招儿,逊毙了,一点也没新意。
朱翊钧回到皇宫,便下旨给顺天府。
在北京城内多修公厕、硬化道路、疏浚排水沟等等,还有成立类似环卫局的机构。
顺天府是京师的最高地方行政机关,所辖有宛平、大兴两县。
因为是首都,府尹的地位一般都较为显赫。
品级通常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级,有时还由尚书、侍郎级大臣兼管。
朱翊钧认为顺天府相当不称职,就算没钱干,也要上奏朝廷,请求定夺。
可他在外城逛了一圈,那样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的异味,都让他感到不适。
难以想象,遇到风天或雨天,泥泞的地面、流淌的脏物垃圾,简直了。
“石板路造价高,烧制大块的青砖行不行,用煤山堆积的煤渣呢?”
“或者,用三合土夯实,也比黄土路面要好得多吧?”
朱翊钧倒是能烧制出最简单的水泥,但需要时间,量少了也不顶用。
如果有时间和精力,他倒是希望尽快搞出透明玻璃,那可是赚大钱的东西。
当然,现在熟悉政务和朝堂官员,把改革深入推进,才是更重要的大事。
大明帝国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泱泱大国。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朱翊钧相信,就是他不折腾,顺着历史原来的轨迹,也能撑个六十来年。
但风起于青萍之末,浪起于微澜之间。
参天大树的轰然倒下,也不是一时一刻的腐败侵蚀。
作为穿越者,他肯定有那个自信,比什么泰昌、天启和崇祯要厉害。
如果他都不能扭转大明的衰落,那三位哪里会有那个能力和魄力。
而作为华夏子孙,会眼看着几十年后,战乱丛生,大明子民死亡者达千万?
还是能容受遍地腥膻、金钱鼠尾,抑或是以言论罪、愚昧落后,还被吹捧的“盛世”?
“况且,朕只是费些脑细胞,没有风吹雨打、颠沛流离。重振大明,举手之劳,洒洒水啦!”
逛了大半天,朱翊钧决定好好休息一下,暂停和妹妹姐姐的动作游戏。
其实,乾清宫也有宫女,皇帝想啪随时都能。
“多好的福利,得让后世屌丝们羡慕得要死。”
朱翊钧吃着他点的六个菜,还喝了两杯一百八的宫廷玉液,惬意又舒爽。
用完膳,朱翊钧又在宫外随意走了走消食。
再回到东暖阁时,已经是夜幕深深,华灯明亮。
再明亮,也没有后世电灯那么舒适。
朱翊钧也养成了习惯,尽量不在夜间看书写字,费眼睛。
有奏疏和题本,还有从文书房调来的资料,朱翊钧便让文书房太监陈矩读给他听。
今天读的是文书房整理的万历年间各地上奏的灾害,以及辽东方面的奏疏。
万历五年,广西饥荒;
万历七年,苏松水灾,苏,杭织造皇供数量减半;
同年,北京地震,次月苏北又发生水灾;
万历七年,蒙古土默特部骚扰辽东,李成梁和戚继光合力抵御;
万历九年山西地震;
万历十年淮安,扬州发生海溢,淹死了两千六百多人;
万历十年二月,杭州兵变……
偌大的帝国,疆域万里,局部地区出现灾害,似乎是难以避免,很正常的事情。
在后世也是一样,这闹水灾,那闹旱灾,没一年是彻底消停的。
但朱翊钧却有了另外的关注点,那就是兵变。
还是在杭州,刚发生不久,离他穿越没多长时间。
神情凝重起来,朱翊钧认真地听着,也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嘉靖年间,倭寇骚扰东南时,总督胡宗宪在浙江招募大批浙民为兵。
由于浙兵在抗倭战斗中战功显著,平定倭乱后,明廷将之改编以作护城、防汛之用。
这批总共四万五千人的浙兵,被编为九个营,驻扎在杭州城永昌门外的罗木营。
其中两个营用于守卫杭城,七个营用于防汛,月铜银九钱。
这项制度从嘉靖晚期开始,一直延续了二十多年。
万历九年,朝廷为了应付空前的财政危机,决定削减兵饷,同时发行了一种新钱(铜钱)。
市面上新钱、旧钱同时流通,在京师,一个新钱可兑换两个旧钱。
但在浙江,因市民不愿使用新钱,其价值与京城恰好相反。
万历十年,杭州巡抚都御史吴善言根据朝廷的指令,下令减薪三分之一,并以半数新钱支付兵饷。
由于新钱贬值,在杭州市面上,用新钱几乎买不到东西。
因此,官府发放的兵饷银,在支兑成了一个大问题,兵士的生活因此而陷入困境。
万历十年年初,驻扎在杭州罗木营的士兵们为生计所迫,在营兵马文英、杨廷用的率领下开始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