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故意恶心朕

在朝廷各方力量紧密而又协同一致的努力之下,针对番商精心筹备已久、备受各方瞩目的品鉴会,终于在众人那满怀期待、炽热如火的目光之中,盛大而又隆重地拉开了帷幕。

大明朝廷此次在回赠赏赐这一关键环节上,做出了具有重大意义且影响深远的调整决策。一直以来,备受珍视、堪称国宝级别的丝绸与茶叶,其数量突然间大幅锐减,减少的幅度令人震惊。诸国使臣们在听闻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后,内心的愤怒犹如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大海,难以抑制,几近爆发。然而,即便他们心中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将这份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敢怒而不敢言。毕竟,大明朝廷的赏赐决策向来完全取决于大明天子那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圣意,他们又怎敢轻易地、贸然地违抗圣命,更别提妄图强行索要那被大幅削减的丝绸和茶叶了?

恰在这至关重要、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娄江南馆的拍卖会如同一颗璀璨耀眼、划破夜空的流星,在众人急切的期待中盛大开场。由于各国皇室贵族对丝绸和茶叶有着近乎狂热、如痴如醉的强烈需求,再加上其中所蕴含的堪称巨额、令人垂涎三尺的暴利诱惑,各国使臣纷纷毫不犹豫地、以极其坚决果断、不容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态度下达了不容置疑的指令,要求参与竞拍的人员务必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务必购得一定数量的丝绸和茶叶。因为他们深深地知晓,倘若最终空手而归,回国之后在王室那威严无比、不可侵犯的面前,根本无法交差,其后果必将不堪设想,甚至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竞拍的第一天,场面之火爆程度简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朱高煦此前不辞辛劳、精心从富商手中收购而来的丝绸和茶叶,在转瞬即逝的瞬间便被如狼似虎、志在必得的竞拍者们抢购一空,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仿佛那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这一惊世骇俗、令人震撼的惊人消息如同闪电一般,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传入了戒备森严、庄重肃穆的宫中。那向来果断决绝、行事雷厉风行、决策毫不拖泥带水的永乐帝朱棣,在得知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后,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户部全力以赴进行筹措准备,将国库之中甚至包括内帑中的丝绸和茶叶,毫无保留地、倾尽全力地全部交由品鉴会进行公开拍卖,以获取最大的利益和价值。

品鉴会就这样紧锣密鼓、如火如荼地一连举办了整整三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倍感惊讶的是,可怜的番商们不但未能如愿以偿地拿到预期的五百万货款,反而为了在激烈无比、竞争残酷的竞拍中胜出,获得那些珍贵无比、梦寐以求的丝绸和茶叶,自己还倒贴了数目不菲、令人咋舌的大量银子。

......

在东宫太子府那幽深静谧、宁静祥和的深宅内院之中,身形肥胖、体态臃肿的朱高炽脸上布满了浓郁的忧愁之色,那忧愁仿佛化作了实质,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目光沉重而又充满忧虑地看着蜷缩在床上、神情萎靡不振、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活力的儿子朱瞻基。自从那日朱瞻基因行事不当被朱棣严厉斥责,并被无情地下令禁足之后,他在极度惊惧与沉重的精神压力之下,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不幸感染了来势汹汹、凶猛异常的风寒,至今卧床不起,病情毫无起色,始终不见好转的迹象。

太子朱高炽作为一位慈父,曾多次满怀关切、苦口婆心地开导自己这个心高气傲、急于表现、渴望证明自己的儿子,然而却始终未能见到明显的成效,所有的开导和教诲仿佛都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的涟漪。

“儿呐,如今你总该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鲁莽了吧?爹早就不止一次地、苦口婆心地告诫过你,切莫轻易地、盲目地往那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犹如迷宫般的权力漩涡里挤,你却偏偏不听,执意要去趟那浑浊不清、深不见底的浑水。”朱高炽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与深深的无奈,那无奈仿佛是岁月积累的沧桑,沉重而又无法摆脱。

“好好在御前尽心尽力地伺候你爷爷,本本分分、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尽好自己的职责,难道这样不好吗?哎,你非要不自量力地接手那些麻烦棘手、纷繁复杂、犹如乱麻般的事务,如今落得这般凄惨、令人同情的下场。”朱高炽长叹一声,这声叹息中饱含着对世事无常的感慨和无奈,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一种无声抗议。

朱瞻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精神委顿至极,带着满心的苦涩和深深的懊悔自嘲道:“爹,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轻视您的教诲,再也不敢笑话您了。”

大胖胖朱高炽微微抬起那沉重如山的眼皮,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又苦涩的苦笑,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他缓缓说道:“我这太子之位,在众人眼中常常被视为憨厚愚钝、毫无进取之心,既不与人争斗,也不抢夺权势,还时常因为各种琐事遭受皇上的严厉责骂。被世人耻笑、轻视,似乎也是在所难免,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但你要牢牢记住,你爷爷乃是当今圣上,他英明神武、聪慧过人,思维敏捷如闪电,决策果断似疾风,堪称天下无双、举世罕见的伟大君主!”

“你以为凭借你那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聪明,耍弄一些上不得台面、幼稚可笑、漏洞百出的小手段,你爷爷会看不穿?会不知晓?你实在是太天真、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了!”朱高炽目光严厉如剑,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打着朱瞻基的内心,试图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幼稚。

朱瞻基别过头去,沉默不语,犹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未敢有丝毫的反驳。此次的经历,确实让他被皇帝爷爷那无与伦比的威严和气势吓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仿佛内心深处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大胖胖朱高炽见状,无奈地摇头叹息,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充满了对过往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担忧:“儿呐,咱们家这皇位本就是通过造反这种充满血腥与争斗、残酷与无情的方式才艰难得来。你爷爷如今最大的期望,便是家庭和睦、其乐融融、温馨美满,绝对不容许出现兄弟相残、骨肉反目、自相残杀的悲惨惨剧。这同样也是为父一直以来的心愿,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实现的梦想。”

“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老老实实地顺从你爷爷的心意,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不要妄图挑战皇家的权威和尊严。只有这样,你行事才不会犯错,才能保得自身平安,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生存下去。明白了吗?”朱高炽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慈爱与无尽的忧虑,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对儿子未来的一种祈祷和祝福。

朱瞻基转过头来,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声音略带颤抖,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地说道:“爹,儿子已经深刻地明白了,经过这次的挫折和教训,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不再重蹈覆辙。”

正当此时,一个尖锐而急促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太子爷!”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御前太监小鼻涕正脚步匆匆、神色焦急地赶来。

大胖胖朱高炽赶忙起身,脸上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急切地问道:“公公这是来宣旨的?”

“嗯,皇上给太孙殿下的口谕。”

给我的?

朱瞻基一愣,急忙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慌乱中差点摔倒,准备跪地听旨。

小鼻涕将他扶起,动作轻柔但坚定:“不用跪,听着就行。”

“传皇上口谕:明日太孙朱瞻基随朕同往灵山寺,不得有误!”

随圣驾去灵山寺?

大胖胖朱高炽当场愣住,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朱瞻基却暗自窃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待小鼻涕走后,迫不及待地说道:“爹,爷爷这是解除我的禁足令了?还让我陪他去灵山寺......”

“傻儿子,你懂什么!”太子朱高炽罕见地发怒,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焦虑,吓得朱瞻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爷爷明日与建文会面,带你去所为何事?你好好想想!”朱高炽眉头紧皱,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仿佛预见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

朱高炽虽平日深居简出,但朝堂之事也能通过各种隐秘而又可靠的渠道知晓一二,几乎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能够瞒得过他那敏锐而又谨慎的心思。

朱瞻基听了,一脸茫然,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未能完全反应过来其中的深意和可能隐藏的危机。

大胖胖见状,深深叹气后果断下令:“现在跟我进宫面圣!”

......

在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御书房中,朱棣目光急切而专注地盯着朱高煦,内心充满了期待和紧张,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汇报。

夏元吉在一旁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朱高煦不紧不慢、从容淡定地摊开手中详细而又精美的交易记录,在朱棣和夏元吉那急切而专注、仿佛要将纸张看穿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爹,此次品鉴会的交易额,不太理想。”

不理想?

听到这三个字,朱棣和夏元吉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寒冷彻骨,凉了半截。失望和担忧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如乌云般笼罩着他们。

为了支持朱高煦举办这次品鉴会,朱棣甚至不惜忍痛割爱,将内帑中珍藏多年、视若珍宝的丝绸和茶叶都慷慨地拿了出来,毫无保留。如今却被告知不太理想?

朱棣怒目圆睁,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他正要大发雷霆,痛斥朱高煦办事不力,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此次交易额,不过五百三十二万两。毕竟番商远渡而来,所带银两有限......”

“停停停,你是说卖了五百三十二万两?”朱棣难以置信地追问,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怀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百三十二万两!

这一数字不仅远远超过了五百万的支出,还多出了整整三十二万两。这一巨大的反差让朱棣的心情瞬间从愤怒转为惊喜,犹如坐过山车一般。

夏元吉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一时激动又不小心扯断了几根胡须,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意味着那原本令朝廷头疼不已、焦头烂额的一千多万两的番货支出,如今竟然全部变成了朝廷的丰厚收入,犹如一场及时雨,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汉王殿下,银子现在何处?”夏元吉迫不及待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如今河南大旱、土地干裂、颗粒无收;山东受灾、民不聊生、哀鸿遍野;顺天新都建设急需资金、刻不容缓;大运河工程浩大、开支巨大。他这个户部尚书早已焦头烂额、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朱高煦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解释:“之前有商贾用丝绸和茶叶折现,总共交易额勉强超过九百万两。银子暂时存放在娄江西馆,周忱在那里负责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忙活这么久,连一千万都没到,这品鉴会办得确实不太理想。”朱高煦摇头,似乎对这个成绩仍不太满意,眼中透露出更高的期望和追求。

朱棣和夏元吉面面相觑,脸上不禁一阵发热,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混账,如此佳绩还不知足?

朱棣咳嗽两声,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转而夸赞道:“老二,这差事办得不错。”

“夏元吉,快去收银子,你这次沾了老二的光!”

夏元吉连忙点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汉王殿下乃经商奇才,老臣代灾区百姓谢过殿下。”

客气几句后,夏元吉匆匆赶去娄江西馆,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待他走后,朱棣看着朱高煦,心情大好。

“老二,差事办得好,想要什么赏赐?”

“爹,儿子想去云南就藩......”

朱棣脸色骤变,惊愕道:“???”

你就这么想远离京城,故意与朕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