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亲

沐芷若刚刚睡醒，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犹如催命的鼓点一般传来。“大小姐，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翠兰来传话，让您速速到前厅去见老爷。”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仿佛是一把利刃，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沐芷若心中一凛，她深知这定然又是继夫人精心设下的陷阱，妄图在老爷面前让她难堪。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如同一朵在晨曦中缓缓绽放的花朵，仔细梳洗，换上一件素雅却不失大方的衣裳，宛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她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当她踏入正厅，厅内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沐老爷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让人不敢直视。他那身华贵的衣裳，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无尽的光芒，彰显着一家之主的尊贵与权势。

继夫人张氏盛装而立，她的衣裳如五彩云霞般绚烂，璀璨的珠宝在她的发髻和脖颈间闪耀，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尽显富贵之态。然而，她那精心描绘的眉眼之间，却透露出如毒蛇般的刻薄与算计。

她假笑着开口，那笑容如同面具一般，虚伪而做作：“大小姐可算来了，我几番让人请您，还以为您不知道这儿，怕错过了时间呢。”沐芷若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回应，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继夫人言重了，我怎敢不来。””

“不敢？我看你是在乡下野惯了，全然忘了这府中的规矩！”继夫人翻了个白眼，眼神中满是嫌弃，“昨日家中来了贵客，你身为嫡女，却不知去向，让芷光一人忙前忙后，像什么话！”

沐芷若镇定自若：“继夫人，昨日之事我已解释过，是妹妹担心我初回府中不熟悉客人，怕我招待不周，这才让我先出去熟悉熟悉京城。”

“哼，借口倒是一套一套的。”继夫人撇撇嘴，那刻薄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向沐芷若，“你这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偷懒躲事儿。”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沐芷光突然走上前来，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地说道：“姐姐，你怎能如此对母亲不敬？我知你在乡下受了苦，心中有怨，可母亲一心为了府中安宁，为了能让你成为合格的嫡女，处处操心，你却这般不领情，难道是想让整个沐府因你蒙羞吗？”

沐芷若看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冷笑：“妹妹，我从未任性，倒是你，如此辛苦，姐姐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继夫人瞪了沐芷若一眼：“你还有脸说！看看芷光，再看看你，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沐芷若直视继夫人的目光：“继夫人，我自会努力学习规矩，不劳您费心。”

继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扭曲：“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这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沐府的名声！”

此时，继夫人的儿子沐风冲了出来，指着沐芷若的鼻子骂道：“你这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在这府中嚣张！我母亲好心教导你，你却不知感恩！”

沐芷若毫不畏惧：“沐风，你这般无礼粗暴，难道这就是你的教养？”

沐风怒不可遏：“你敢教训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沐家嫡长子沐嘉言站在一旁，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如玉，谦谦有礼。虽未开口，但那沉稳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放肆！”沐老爷一声怒喝，声如洪钟，震得厅内众人皆是心头一颤。他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之人，强大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沐老爷神色平静，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却让人难以捉摸，尽显上位者的城府极深。他缓缓开口：“都给我住口！在这府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继夫人欲言又止，眼神中透着狠毒，随后又娇嗔道：“老爷，这芷若刚回府，就惹出这么多事端，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沐芷若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说道：“继夫人，我此番回府，实乃怀着一颗尽孝之心，欲为家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绝无半点惹是生非之意。”

然而，继夫人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哼，就凭你？你又有何能耐能够为家族做事？莫要在此大放厥词，不给家族抹黑便已是万幸了。”

一旁的沐芷光见状，连忙随声附和着继夫人的话语：“姐姐呀，母亲所言皆是出于对家族利益的考量，你还是莫要再与母亲争辩了吧。”

沐芷若转头看向沐芷光，眼神坚定而清澈，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妹妹，我绝非有意顶嘴，只是希望将此事的真相阐述明白罢了。”继夫人听后，脸色一沉，阴阳怪气地继续发难：“说清楚？你这般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老爷啊，您切不可轻信于她，以免受其蒙骗呐。”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沐老爷终于抬起头来，他那深邃如海的目光扫视过在场众人，然后沉声说道：“我沐家向来以治家严谨著称于世，对于今日之事究竟孰是孰非，我自有一番明断。”

继夫人闻言，心下一惊，急忙再次开口劝说道：“老爷，此女口齿伶俐得很，惯会花言巧语，您万万不可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呀。”沐老爷闻之，不禁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我心中自然有数，无需你来多嘴。”面对此情此景，沐芷若依旧保持着那份不卑不亢的姿态，向着沐老爷躬身施礼，郑重其事地道：“父亲大人，请放心，女儿定然会谨遵府中的规矩礼法，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家族声誉之事。”规矩，不让您失望。”

继夫人却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她紧紧地揪着不放，娇嗔道：“老爷啊，您可别被这小丫头片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她嘴巴倒是甜得很呢，但谁知道她那颗小心肝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哟？”说这话时，继夫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与猜忌，直直地盯着沐芷若，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面对继夫人咄咄逼人的质问，沐芷若毫不示弱，她挺直了腰板，回敬道：“继夫人既然这般不信任我，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时间自会证明一切。”说完，她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抹倔强的神色。

就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沐家嫡长子沐佳阳终于打破了僵局。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先是朝着沐老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大人，依孩儿之见，这件事情暂时还是先搁下吧。毕竟妹妹初来乍到，对府中的规矩和生活尚需时日去熟悉、去适应。还望父亲能够多些耐心，相信妹妹定能逐渐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沐佳阳的话语如春风拂面般温和，但其语气却又异常坚定，让人难以忽视。

听了长子的这番话，沐老爷略作思索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佳阳所言甚是。那就这样吧，你们都各自回去好生反省一下今天所发生的事。至于如何处置，待我再仔细斟酌一番。”

得到了沐老爷的许可，沐芷若二话不说，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正厅。她的步伐显得格外坚定有力，似乎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之意。

留在厅内的众人，心情各异。继夫人和沐芷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流露出满满的不甘心。尤其是继夫人，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暗自思忖着日后该如何对付这个让她心生忌惮的沐芷若。

而站在一旁的沐风，则是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哼！这个臭丫头居然敢如此嚣张，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一定要找个机会给她点颜色瞧瞧！”

反观沐老爷，他依旧稳稳地端坐在主位之上，面沉似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