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鹤哥哥,羽鹤哥哥,该起床啦,族长叫你呢。”清脆的呼唤声如银铃般在屋内响起。
羽鹤从混沌的梦境中缓缓苏醒,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身旁的丫鬟瞧见他醒来,便轻手轻脚地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典雅有素,在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些名贵的收藏品。
“老爸叫我?现在啥时候了?”羽鹤一边嘟囔着,一边揉了揉还带着困意的眼睛,睡眼惺忪地望向窗外。
只见那轮红日已然西沉,仅余下几缕绚烂的余晖在天边轻柔地晕染开来。
羽鹤满心不解,却也只能翻身下床。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试图驱散身体的慵懒。
然而因多年未曾运动而积郁在身体里的无力感,依旧如影随形,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想当初,羽鹤在得知自己二十五岁便会面临死亡的残酷诅咒后,心中那团对运动和修道的热忱之火便逐渐熄灭,从此陷入了消沉与放弃的泥沼。
此时,门外一片嘈杂声,似有不少人在匆匆奔走、低声议论,那隐隐传来的喧嚣让羽鹤愈发好奇族长此番召唤究竟所为何事。
羽鹤缓缓推开房门,踏入走廊。刹那间,原本喧闹的走廊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些正在交谈的人们瞥见羽鹤的身影,话语戛然而止,纷纷下意识地垂下眼帘,努力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可仍有几个好事者,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羽鹤。
“少主也太惨了吧,怎么这个名额就让旁系抢去了呢。”
“就是就是,少主好歹也是个嫡长子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细碎的私语如蚊蝇般钻进羽鹤的耳朵。
羽鹤微微一怔,他今日刚满十八岁,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族长是要为自己庆生。
可此刻听到仆人们的这些议论,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顿感事情似乎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羽鹤疑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仆人,那仆人却像受惊的鹌鹑般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羽鹤心中的疑团愈发浓重,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向着族长所在的厅堂走去。
一路上,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曾是家族中备受瞩目的天才少年,仙体初现之时,光芒万丈,众人皆视他为家族未来的希望之星。
可那该死的血咒,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无情地击碎了所有的憧憬与期待。
羽鹤摇了摇头,忍住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而此刻,他即将面对族长,心中既有着对未知的忐忑,又有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或许,这是命运给他的一次转机?亦或是又一场无情的打击?
羽鹤踏入厅堂,只见他的族叔面色冷峻地端坐在主位之上,周围的族中长辈们也皆是一脸严肃。羽鹤刚要开口问询,族叔便抬手示意他噤声。
“羽鹤,你可知此次月灵国的修行名额之事?”族叔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如重锤般敲打着羽鹤的心。
羽鹤心中一紧,摇了摇头,“孩儿不知,还望叔叔明示。”他的目光在族叔与诸位长辈脸上一一扫过,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
“我的父亲呢他怎么没有来开会?”羽鹤扫视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自己父亲的影子,疑惑的问道。
族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族长身体抱恙暂时参加不了大会,你等会自己去看他,现在先不说这个。”
主位上的族叔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原本这名额,依家族惯例,应是身为嫡长子的你前去。但如今,旁系的羽翔在比试中脱颖而出,族中长老们商议后,决定将名额给他。”
羽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可我才是嫡长子,那羽翔平日里的修行进境孩儿也略有耳闻,怎会突然在比试中胜过我?这其中必定有诈!”
一位长老开口:“羽鹤你听我说说,这是族中的决定……”
一位长老冷哼一声打断了那位长老的话,“和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羽鹤,莫要在此胡搅蛮缠。羽翔在比试中展现出的实力有目共睹,你多年来荒废修行,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又怎能担此重任?”
另一位长老也接着补充:“还什么鹤仙体,现在早已不是鹤仙体的时代了。真是搞笑,就算你二十五岁前进步神速那又怎么样,反正到了二十五岁都会是一堆枯骨,那有什么用。”
“现在还没有人可以破解鹤仙体的这个诅咒,就算有也不会是你!”一个长老的这番话引起哄堂大笑。
“够了!”族叔发出一声夹带道音的声音,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你且退下吧,这事就暂时这么说定了。”
羽鹤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所谓的“商议”不过是借口,家族分明是已放弃了他。
“我的父亲也这么认为吗?难道就因为那血咒,我便要被如此不公地对待?而且我现在也已经到了锻骨境,凭什么就该他去?”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族长,眼中满是不甘。
族叔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此事已定,你无需多言。羽翔三日后便会出发前往月灵国。这是族中的决定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
羽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梦想、他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无情地践踏。他失魂落魄地转身。
羽鹤走出会议厅,外面的走廊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仆人敢看羽鹤。
羽鹤满心的烦忧与失落如潮水般翻涌,这次羽鹤虽然多年没有运动,但是自己还是对这个名额势在必得,可是羽鹤没有想到一年前那个对他点头哈腰的弟弟居然一举超过了他。
此刻,他唯一渴望的便是能在张雨那里寻得一丝慰藉。
张雨,那是一个仆人的女儿,然而她却生得一副楚楚动人的面容,眉眼间的灵韵似能勾人心魄。
自一年前与她邂逅,二人便相爱,时光流转,这份深情在彼此心间扎下了深根。羽鹤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张雨的住所行去。
随着羽鹤越来越接近张雨的住所,一阵打闹声也传进羽鹤的耳朵,羽鹤心中隐隐感到不对,靠近那一扇门,里面的打闹声越来越近。
羽鹤好像已经猜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想迈开腿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而
就在这时,门开了,从中冲出来两个人,一个张雨一个羽翔。
张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羽鹤,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