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擒这个南朝的皇后!勿要伤了她!”
距离刘子平不远的汴河之畔,跟郭孝恭分别的朱琏被金军一路围追堵截,终究还是在劫难逃了。
护送朱皇后的禁军几乎被屠戮殆尽,那些随行的宫娥、内侍早就一哄而散,或者是成了金兵的刀下亡魂。
朱琏蜷缩在乘辇中,颤巍巍的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白皙的玉颈上,眼泪如珍珠一般簌簌流落。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香肩还在止不住的抖动着。
那凄婉的模样,真是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朱皇后的确是伤心欲绝。
她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朱伯材,官至武康军节度使。
她则是因为“姿容端庄”,被当时还是太子的赵桓看中,成了后者的太子妃。
赵桓临危受命,成了赵宋官家,朱琏摇身一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如果是放在太平世道,朱琏应当甘之如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当好一个皇后。
但,赵桓接手的大宋早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太上皇赵佶之所以禅位,不过是为了躲避战乱,赵桓则是沦为背黑锅的人。
朱琏跟赵桓一样,一直都想离开汴京这个是非之地,避祸于江南。
好不容易赵桓下定了决心,让她先行一步。
没想到却碰上了金兵的围追堵截!
眼看着凶残的金兵已经逼近,她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能做什么?
若是落到了女真人的手中,会有怎样的下场?
朱琏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充满了恐惧。
作为大宋的皇后,一国之母,她应该以身殉国,来捍卫自己的名节,捍卫大宋的尊严。
只是朱琏迟迟没有下得去手!
她想活着!
她真的想活着!
古往今来这么多皇后,哪一个能沦落她这份上的?
老赵家的男人,真是窝囊!
朱琏心中哀怨不已。
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挣扎,朱琏还是把匕首扔到了一边,轻咬银牙,眼泪汪汪的打开凤辇的门,离开了乘辇。
她认为金人不会杀自己,也不会侮辱她。
不管怎么说,她作为大宋的皇后,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终于出来了。”
为首的一个金军谋克,看见朱琏之后,不由得冷笑着,挥了挥手,吩咐左右要把朱皇后捆绑起来。
这可是大功一件!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是让在场的金兵都猝不及防。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不远处的山岗子那里响起。
骏马风驰电挚的速度,宛如黑色闪电一般惊人!
“放开她!”
郭孝恭一声大喝,骑着踏雪乌骓一路绝尘,接连挥舞着铁枪,挑飞了六名金兵之后就冲到凤辇边上。
愣神片刻的金军谋克反应过来,握着战刀,一把抓住朱琏的纤纤玉手,想要挟持她作为人质,不料郭孝恭的反应更快!
“咻!”
“噗嗤——”
一枪掷出,好似离弦之箭一样,瞬间就贯穿了那金军谋克的胸膛。
长枪穿胸而过,顿时血如泉涌,把金军谋克的躯体都钉在了凤辇的横木之上。
朱琏的小嘴微张,美眸中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还未反应过来,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勇无敌的小将。
“啾——”
踏雪乌骓的前蹄扬起,油亮发黑的鬃毛随着寒风飞舞,健硕有力的蹄子鼓动着,仰天长鸣,嘴里、鼻尖呼出的热气,仿佛都能扑打到朱琏的俏脸上。
郭孝恭横枪立马!
棱角分明的脸庞,沾染了殷红的血液,发丝上的血迹未干,坚毅的眼神让人心惊,浑身上下的煞气仿佛能使鬼神都为之发愁、胆寒。
此时此刻的郭孝恭,好似从修罗炼狱中杀出来的魔神一样,把在场的金兵都震慑住了。
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恐怖气息,太过吓人!
郭孝恭可不管这些,把长枪拔出来,又朝着朱皇后伸出了大手。
看见朱琏还在发呆,他顾不得男女大防,尊卑礼仪,旋即一把将朱皇后拦腰抱起,放在了踏雪乌骓马的前边,并且以手臂箍住她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夹紧马腹,接连斩杀多名金兵后,就一路扬长而去了。
能挡得住郭孝恭的人,真的不多!
“驾!”
踏雪乌骓以迅疾的速度,穿梭在竹林之间,铁蹄奋起,飞溅着掺杂青青嫩草的泥土。
神驹通灵。
也不必郭孝恭抽着鞭子,这匹神骏的宝马就自顾自的以风驰电挚的速度,一路狂奔。
郭孝恭头上的斗笠式样的兜鍪,不知何时已经甩飞出去,凌乱的鬓角随风而动,沾染着血液的发丝跃动起来,扑打在他那硬挺的面庞上,竟然宛如神人一般。
被他抱在怀里的朱皇后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痴了。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或是怦然心动。
她把后脑勺枕在了郭孝恭宽厚的胸膛上,隔着冰凉的胸甲、战袍,也能依稀感受到对方炙热的温度,仿佛“嘭嘭”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终于抵达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山坡上,大老远的就瞧见前来驰援的禁军骑兵,郭孝恭就勒住踏雪乌骓的缰绳,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微变。
原来,不知何时他的手不自觉的攀在了不该攀的地方。
惊人的触感,让郭孝恭血脉喷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被他抱在怀里的朱皇后,则是微微娇喘着,双颊宛如火烧云一般,羞的通红,一双勾人心魄的美眸,更是好似一汪秋水,荡漾着别样的风情。
美!
美不胜收!
朱琏能从几千名秀女当中脱颖而出,容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这温香软玉在怀,试问郭孝恭又岂能安分?
他岂能不动心?
这时候没有一点反应的,那都不是正常的男人,何况是郭孝恭这样血气方刚的健儿!
“将军,你……你那里磕着我了。”
朱皇后低下了头,俏脸犹如水蜜桃一样红润,能滴出水来。
羞答答的朱琏,更让郭孝恭不禁喉头一紧,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正所谓“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小郭都指挥使,已然许久未曾开荤,他早就是饥渴难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