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诡异入侵

这件案子太过离奇，江王两家的当事人都不能提供有效的信息。

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将办案重心转向最后的线索，神秘兮兮的陈五爷。

陈五的供词更是古怪，说什么有鬼索命，江宝杰几人都是叫鬼害死的。

听得几位警员一愣一愣，不知道该不该记下来。最后，警方派人跟着陈五，按他的口供，在附近的路段上搜寻了一番。

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警方也怀疑过陈五，但死者里有他陈五的老相识，而且并没有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能证明陈五有嫌疑，只能不了了之，当作是一件悬案，草草结案。

王家媳妇还不乐意，但没人愿意看她胡闹，随着警方的离开，围观的村民纷纷回家做饭去了。

江影去邻居家借了辆驴车，把大伯二伯的尸体放了上去，他和李秀英坐在车头往家赶。

两个人默契地一言不发，只是闷头一个劲儿赶路。

……

几天后，在村里大部分人的围观下，陈五主持了几位死者的葬礼。

事情太邪性，不适合大操大办，陈五简单立了张供桌，点蜡烧纸一气呵成，随后念了半天的悼词，大意是让死者早早超生，诸如此类的套话。

没什么意思，但村里人看得津津有味。

农村人的消遣花样不多，能瞧陈五爷表演一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趣事了。

李秀英她老人家站在荒地上，离陈五有些距离，探着头看亲人最后一眼。

江影没和奶奶站一块儿，他独自一个，站在桥上，踮着脚，望着远处扎堆儿的人群。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陈五念了会儿，觉着差不多了，就用蜡烛点燃了火把，一把火点着了四具尸体。

尸体放在台子上，相互隔开以作区分，周围堆满了淋过油的柴火。一经点燃，火势立刻就起来了，衬得陈五脸都红了。

没有人出来说陈五烧的不对，就连最爱闹腾的王家媳妇今天也安安静静的。

似乎大伙都默认了，这四具尸体是不能正常下葬的，必须要用这种特殊的仪式，才能避免它们化作孤魂野鬼，缠着村里。

一道黑烟直冲云霄，染黑了半边天。

江影眯着眼，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在黑烟后面，模模糊糊的，从江影的角度看不清楚。

“那是……鬼？”

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江影意识到是黑线的异动，除了鬼，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它的反应。

这还没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江影瞳孔微缩，心跳不已。

只见那只鬼的身后，又跟出来三只鬼，面相上看，正好三个中年男人，一个老太太，和尸体一一对应，

它们目光呆滞，死气沉沉，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阴森之感。

片刻后，这四只鬼的面前，凭空走出来一个红色身影，手里拿着四件白色丧服，给它们披上。

“董依兰！”

江影认出了那个红色身影。

和它打了不少交道，江影自信不会看错。

这个时候的它，比在鬼域时更厉害了。

它的门并不在这里，却能凭空出现，自由自在地出入鬼域。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它，这个村子以后恐怕都要和鬼作伴了。”

江影原以为他逃出了鬼域，这些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董依兰竟然如此阴魂不散。

不过看上去，董依兰并没有加害众人的想法，而是待四鬼穿好丧服，便领着它们消失不见。

火焰渐熄，原本放在台子上的尸体，此刻只剩灰烬。

到这会儿，陈五也算忙活完了，招呼人上来，用把骨灰分装到骨灰盒里，埋到事先挖好的坑里。

填好坑，陈五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了。江王两家的人上去，插上香，立好碑，一场简单的葬礼就完成了。

谁都没有发现，他们刚刚和五只鬼擦肩而过。

江影不做声，跟着李秀英回了家。

老人家丧夫又丧子，没什么精神，江影扶她上了床，掖好被子。

随后，江影马不停蹄，趁着天色还早，去了陈五家一趟。

“五爷，你别说烧尸的时候，你没看见董依兰。”进了屋，江影不啰嗦，直奔主题。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忍不住来问我。”陈五的气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他倒了两杯热茶，往江影面前放了一杯。

江影接下来，没有喝，而是看着陈五，等他开口。

“还记得咱们出鬼域的时候，董依兰状态不对，没怎么拦咱们吗？”

陈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昨天看见它的时候，我才回过味来。门边那个就不是董依兰，只是个伥鬼。不过是障眼法，唬咱们的。”

“伥鬼？那正牌的去哪儿了？”

“不晓得，当时能逃出来就不错了，哪儿还有心思管这那的。鬼这东西，说它聪明，它只会按本能办事，说它笨，有时候它又很狡猾。哪儿能摸透它的想法？”

“你真不晓得？”江影喝了口水。

“你少打听，我说不晓得就是不晓得。”陈五抹了抹嘴，“不过我敢肯定，今天来的那个，是真货。得亏它今天没想着害人，要不还不能善了。”

“行，我不打听。那您老人家给我透个底，这村里现在，有多少只鬼？”江影压着声音说道。

陈五神情一怔，起身把门关好，回来重新坐下，同样压低了声音说：

“你这话啥意思？”

“五爷，董依兰能‘开门’，你的牌子就镇不住它了。那你招来的那鬼，肯定不如董依兰凶。想从它手上把尸体弄回来，招一只恐怕不够吧？”

“哼。”陈五晃了晃茶杯，清澈透明的水面上，映着他那张老脸，还有一双搭在肩膀上的黑手，而现实中，他的肩膀上却什么都没有。

招鬼，是要付出代价的。

放在以前，陈五可以慢慢处理，但董依兰的失控，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

如果陈五不能及时解决这些没送走的鬼，他这间老屋，怕是要变成鬼屋了。

“我跟你撂个底，”陈五挪了挪杯子，让那双黑手消失在视野里，“这些鬼东西，不愿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