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二小五和小七

今日大年三十,如今山寨已定,也是时候团圆了。

李四、林冲、曹正、韩家兄弟,六人一齐出门,去渔村接两位老丈和女眷们上山。

这十来天里,林冲忍住了相思之情,硬是没有下山和浑家相会,只让曹正每日去通报平安。

曹正如今带着两个妻弟,已经接手了李家道口的湖边酒店。

他听从张三密令,把之前那两个杀人剔肉的酒保,麻晕之后给活埋在了后院里。

时至中午,等到一行人都上了山,张三亲切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张教头带着女婿女儿,再次行大礼拜谢,弄的大家又是一番客套。

韩苍把张三拉到一边,悄声道:“我在山下那个渔村,认识了一户人家,三兄弟个个功夫出众,胆气过人,而且水性极好。”

“他们平日里打鱼为生,偶尔也做些私商买卖,我同他们吃过两次酒,旁击侧敲发现,对于落草为寇,他们一点也不排斥。”

张三当然知道韩苍说的是谁。

大名鼎鼎的阮氏三雄,就在山下渔村居住,也都是不安分的主。

原著中,吴用要拉他们入伙劫生辰纲,本来还想用点计策,没成想见面一套话,才发现人家早就有当贼的打算。

后来,吴用和阮氏三雄一拍即合,还没跟晁盖见面,便赌咒发誓要效忠。

如果不是王伦名声稀烂,或许这兄弟三人已经上梁山了。

张三听韩苍说完,心里愈发痒痒。

这三个天罡级别的好汉,忠心耿耿不说,还是梁山水军的灵魂骨干人物。

他越想越心动,再也等不下去,随即招呼一声,带着韩苍、李四、王五,并几个贴身亲随,径直下山而去。

乘船过了水泊,来到酒店看了一圈,见曹正打理的井井有条,张三拍着他肩膀勉励了一番。

“你这两个妻弟好好培养,若是可造之材,就让他们单独管理这店,到时候另外三个方向,也要沿湖设置酒店,以作耳目为用。”

“山上孩儿们若有中意此营生的,你辨别一番,挑选伶俐之人,带到酒店熟悉培养,至于你,要赶紧脱身出来,我有其他安排。”

曹正闻言欣喜的点点头,脑海里开始盘算可用之人。

交代好这件事,张三让亲随捧着酒坛,并鸡鸭牛羊等一应吃食,由韩苍领头,直奔石碣村。

来到村东头,几人停住脚步,只见眼前几屋草房孤立湖边,枯木桩上缆着两艘小渔船,篱笆上搭着一张破渔网。

“小二哥,在不在家,老夫找你拼酒来了。”

韩苍话音刚落,只见草房中走出一个汉子,此人身材高大,长脸上挂着两条竖眉,胸前一片盖胆黄毛,正是“立地太岁”阮小二。

“哈哈,韩老丈贵客临门,还带来这么多好汉,看来小二今日要叫两个弟弟过来助拳了。”

阮小二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拉开篱笆门,邀请大家进院相聚。

韩苍直言道:“小二哥,我之前说认识法外狂徒张三郎,你还讲我胡吹大话,今日我把他带来你家,你们兄弟三人可要招待好。”

阮小二闻言,先是怔了一怔,随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了张三。

张三使出八分逼力,微微一笑道:“见过小二兄弟,在下张三,因在东京放了把小火,又稍稍训斥了天子几句,所以惹的官府通缉,如今江湖豪杰给面子,都称俺一声法外狂徒。”

阮小二吓的咽了口吐沫,直激动道:“哎呀呀,小二见过张三哥哥,恁在开封的壮举,让俺们三兄弟羡慕不已,真真打心眼里敬佩,今日能得见真容,实乃三生有幸。”

阮小二客套完,从屋内唤来浑家见客,随后又吩咐她去寻两个弟弟。

张三让亲随摆好酒肉吃食,和阮小二于院中闲聊。

“哥哥来小弟家做客,本是俺莫大的荣幸,又怎好让你坏钞?”

阮小二看着一桌价格不菲的酒菜,不好意思起来。

张三摆手道:“兄弟莫要说这客套话,我既来拜访你,不提礼物已然失礼,置备些吃食实乃理所应当。”

他刚说完,目光一瞥,又看到屋子门口,一个小男孩正怯生生站在那里,忽闪着大眼睛,正盯着酒菜流口水。

张三招手让他过来,随后抱在怀里,撕下一个大鸡腿,给他抱着啃。

阮小二见自家儿子吃的欢,不由摇头苦笑:“你这小猴子,见了客人不打招呼,人家给你肉吃,你还不道声谢?”

张三笑了笑:“俺最是喜欢孩子,小二兄弟莫要苛责令郎,垂髫小儿不需要讲究那些个礼节。”

“狂徒哥哥在哪?小七来见你了。”

两人正聊着天,听见外面有人大呼小叫,张三抬头一看,只见两个汉子正急急而来,脸上挂着激动神色。

为首那个,疙瘩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淡黄须,颈间青筋绕,此人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在他身后还有一人,鬓边斜插石榴花,胸口纹着金钱豹,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五。

“哎呀呀,可是张三哥哥当面?”阮小七等不及走大门,直直从篱笆上跳了过来。

此举惹的阮小二浑家翻了个白眼。

“哎呀呀,今日得见真英雄,真乃我兄弟之荣幸。”阮小五在身上擦了擦手,恭敬拱手见礼。

张三抱拳还礼道:“见过两位兄弟。”

大家互相客套一番后,各自介绍了名号,就势坐于院中,由亲随在一旁伺候酒局。

韩苍见阮小五、阮小七两人都眼睛发红,遂问道:“你二人莫非又通宵赌钱了?”

阮小五垂头丧气道:“韩老丈休提此事,昨夜又是输的赤条条。”

张三听来好笑,问道:“那小七兄弟可得彩么?”

阮小七也叹口气:“哥哥容禀,小弟时运不济,同我二哥一样,直输的身无分文。”

阮小二摇头轻笑,他要不是娶妻生子了,估计和这两个弟弟也没差别。

韩苍怒其不争:“莫要嫌我倚老卖老多说话,你二人每日就知道赌钱玩乐,岂不是凭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阮小五委屈回答:“如今这个时节,地里没农活,不出门耍子还能如何?”

张三插话问:“八百里水泊,终年不上冻,为何不去打些鱼来补贴家用?”

“好叫哥哥知晓,我等以前都是打鱼为生,但自前岁,梁山水泊里来了一伙强人后,周边所有打渔人,就只能在碣石湖荡悠,但碣石湖又太小,鱼获便跟着愈发不济。”

听到小二的回答,韩苍眉毛一挑,接话问道:“你说的那伙强人,都是甚么名号?”

阮小七性格活泼,抢着回答:“为首的是个落第举子,唤作白衣秀才王伦,第二个摸着天杜迁,第三个云里金刚宋万,还有个打探消息的,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人称旱地忽律朱贵。”

“听说最近又来了一个奢遮人物入伙,号称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唤作豹子头林冲的是也。”

“但不知为何,那酒店十多天之前突然换了掌柜,而且最近也没见山上喽啰下来赌钱了,我们前几日还说起此事,猜测莫不是贼人火并,全都惨死了?要不怎会无人下山。”

韩苍等小七说完,直勾勾盯着三人问道:“你们兄弟有一身好武艺,既然不想整日弄田打鱼,为何不去投了那梁山?”

阮小二冷笑一声:“韩老丈有所不知,那王伦心地狭窄,最是容不得人,周边村子里有人上山做喽啰,没过俩月,便私自逃了回来。”

阮小五插话道:“那秀才观之不似好汉,我等兄弟三人,还不如靠打鱼得过且过,也不用凭白怄气。”

张三听到这里,清咳一声,开始装逼:“三位兄弟勿忧,从今往后,尽管去那梁山水泊打鱼。”

阮小七欣喜道:“莫非哥哥与那伙强人有交情?”

“非也,非也。”

张三双眼微眯,摇头道:“十余日前,我火并了那王伦、朱贵,收服了杜迁、宋万、林冲。”

“如今,这八百里水泊,都由我说了算,三位兄弟若想打鱼,那便尽管去打,只当作自家水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