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
是除旧布新、阖家团圆、祭祀祖先的日子。
是漂泊再远的游子再远也要赶着回家去和家人团聚的日子。
家家户户忙忙碌碌或清扫小院,除旧布新,张灯结彩,迎祖宗回家过年。
而此时的贶(kuang)家小院在阳光温柔抚摸的午后,那方水磨石地面的院子,宛如一块巨大的温润玉石,承载着邻里们的欢声笑语。
水磨石上,彩色的石粒如繁星点点,在日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院子里早已聚满了人,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在人群中嬉笑穿梭,与大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老人们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手中轻摇着蒲扇,脸上洋溢着惬意。
年轻的夫妇们则站在一起,谈论着家常琐事,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这时一位年老的婆婆,身着藏青色的布衫,衣角洗得微微泛白,却浆洗得极为平整。
她脸上皱纹密布,每一道褶子里都填满了笑意,眼睛眯成两条弯弯的月牙,嘴角高高上扬,仿佛再也合不拢。
婆婆迈着略显蹒跚却急切的步伐,从屋里走到院子中央。她双手在空中微微挥舞,提高了满是沧桑的嗓音,激动地向众人汇报
“我儿媳生啦,是个大胖孙子!七斤八两呢!”
说完,她用手轻轻抹了抹眼角因喜悦而溢出的泪花。
院子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孩子们兴奋地跳了起来,众人纷纷围上前去,道贺声此起彼伏。
婆婆被簇拥在中间,笑得愈发灿烂,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满是对新生命降临的欣喜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喜悦的氛围如同一朵盛开的巨型花朵在院中盛开。
“听到哭声儿了吗”
“听到了,咋又没声了”
“刚出生的哪来那么大的声儿?”
讨论声渐渐消失,人群在嬉笑声中渐渐散去,小院儿里也只剩贶家两兄弟。
贶老夫人独自拉扯着两个儿子——贶石光和贶石耀,日子过得颇为艰辛。
贶石光性子木讷,遇事毫无主见,活脱脱一个老实巴交的呆子。
而贶石耀则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之事没少干,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村民们见了他都直摇头。
村长家的女儿叶雅筠,却是这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她生得明眸皓齿,面容姣好,性格也温柔善良,自小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
无论是田间劳作,还是家中琐事,她都做得井井有条,是大家眼中的好姑娘。
一日,叶雅筠去后山摘野菜。途中不慎扭伤了脚,疼得她冷汗直冒,动弹不得。
正巧贶石光路过此处,憨厚的他见此情景,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得知叶雅筠受伤后,贶石光便跑回村里,通知叶雅筠的父亲。
贶石光老实本分真诚善良,两人渐渐认识。
因为两人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有人开始在叶雅筠父母面前提及这门亲事。
村长夫妇起初有些犹豫,毕竟贶石家境一般,还有个名声不好的弟弟。
但看着女儿与贶石光相处,年纪也不小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婚礼那天的贶石耀想要顺手牵几只鸡换钱买酒喝。不巧的是,被邻居当场抓了个正着。邻居气愤不已,拉着贶石耀就来到了婚礼现场,大声指责他的恶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雅筠失望,她心中五味杂陈。
自此贶家两兄弟便开始不对付。
贶石耀看着哥哥家庭美满,而自己还未娶妻,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心里那股嫉妒的火苗越烧越旺,渐渐滋生出了坏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