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侧头看向旁边的小辰:“小辰,你原谅它吗?接受它赎罪吗?”
小辰攥紧拳头,抬头看着青山:“上神,我无法原谅,村民们都死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他的神情严肃,眼神清澈而坚定。
青山看懂他眼里的情绪,不屑地看着樟树:“你听到了。你的木芯我会拿回来。而你,既然做了恶,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樟树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气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哼,既然如此,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樟树用尽全身修为,身上的残枝化为一支支利剑,伴着一股强风,刺向青山。
青山往前一步,周围自动形成了青色的结界,那些利剑一碰到结界就消失了。
青山面不改色,用神力搭出弓箭,泛着青色的光芒,青山手持弓箭,瞄准樟树。
樟树似乎察觉到了弓箭的厉害,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你,你到底是谁?”
青山的手指微动,弓弦瞬间被拉满。“嗖—”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响起,箭矢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出,直直射在了樟树上。一道青色的光芒笼罩住了樟树,它试图挣扎呐喊,却动不了,发不出声音,没一会,青光就把樟树吞没了。一棵近万年的庞大樟树自此消失了。
小辰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呆愣地立在原地。很快他又看到,那些化为木头的村人们,也一个个消失不见了。他跪在地上,对着村口的方向,郑重地磕头。磕完三个头后,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青山理解小辰的痛苦,村子没了,家没了,亲人也没了,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依靠,不过是个孩童,经历这一遭,命运对他太过无情。幸运的是,小辰唤醒了她,她救了小辰一命。也许彼此间的羁绊再无法轻易隔开。
青山走近他,把他拉起来,擦干他脸上的眼泪,摸着他的头说道:“小辰,你是个勇敢坚强的孩子。你拜我为师,从此,我会护着你。”
小辰用手擦了一下眼眶,再次跪在地上,对着青山磕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青山轻笑,扶他起来:“好徒儿,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亲人。你可愿意跟着为师,走遍天下,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小辰狠狠点头,激动的想哭又强忍住,哽咽着说道:“我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爷爷抚养我长大,我从没离开过村子。但我不怕,我会跟着师傅,等我长大,我也会保护师傅的。”
青山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好。不愧是我的徒儿。对了,小辰,你说之前有块石头给了你玉佩,那块石头在哪里?”
小辰指了指村口的方向:“就在村口,我带你去。”
这是一块有裂缝的墨石,青山用神力探了探,发现这个石头也有法力。青山给它输入了一些神力,石头的裂缝愈合了,化身成人形。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男子向青山躬身,抱拳说道:“感谢上神搭救。”
青山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
男子面带微笑,温和回道:“上神曾救过我一命,救命之恩不敢忘,如今又承上神相助,对你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下无以为报,若上神不嫌弃,在下唯有以身相许。”
青山被他说的话逗笑了,勾了勾唇:“我不用你以身相许。你说说怎么回事。”
男子娓娓道来,他叫做飞沙,是一块天生石,十万年前得到点化,成为了仙石。
他见证了五万年前的浩劫,也被卷入其中,打回了原形,落在这个村里,陷入沉眠。
他半年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法力,只能保持石头的形状。几天前小辰的眼泪滴在他身上,他突然恢复了一些法力,这才给他那块玉,告诉他去找青山。
青山察觉到他油腔滑调,话中有所隐瞒,并未说全,又模糊重点。本不想跟他多言,但她的性格素来不喜欢遮掩,不耐问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怎么救的?”
飞沙看到青山的神情变化,不敢再隐瞒,垂首说道:“五万年前,我被巨魔所伤,上神恰巧路过,赠给了我一株仙草。那时上神的玉佩不慎遗落,我就保存起来了。本想找到上神送还玉佩,没想到再见时,你已经伤痕累累,昏迷在这附近,于是将你带到那个石洞,帮你疗伤。但是你伤势太重了,我本想外出求助,却发现有一股势力在追杀你,于是我用毕生功力在那个洞口做了掩护,将那股势力引到这个村口,我最后敌不过她们,被打回原形了,幸好有你的玉佩帮我挡了一下,我才不至于魂飞魄散。后来我们都陷入沉眠。直到我们各自苏醒。事情就是这样。”
青山缓和了语气,打量着他说道:“这么说,是你救的我。你既然救了我,我自会将你的恩情记在心里。我最不喜欢有嘴偏不说话,说话说一半的。也不必故意隐瞒真相,等着我自己去找线索查清楚。跟这样的人相处太累。若是如此,我宁愿跟这样的人远离。你,明白吗?”
飞沙突然懂了青山话里的意思,青山不会远离他,那就是默许呆在她的身边了。飞沙立刻弯腰鞠躬,果断地回了一句:“是。”
青山摆摆手:“以后别搞这套。烦。”
飞沙本想拱手回话,又忍住了,嘴角带笑回了一句:“明白了。”
青山还想问话,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天上飞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头戴银簪,身穿紫色衣衫,衣袂飘飘。他们直接往村尾的方向去,看到村尾什么都没有。又飞到村口找青山他们。
女子毫不客气,态度倨傲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棵樟树?”
飞沙和小辰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向青山。只见她神色淡淡,不予理会。于是他们二人也当作没有听见没有看见,静立在一旁。
女子见他们没有反应,怒上心头,叱问道:“大胆。问你们话呢?你们是聋子吗?”